“夠了,夠了。”
待沈斌逼出了三四滴,吳瘸子連忙說著,蒼老目光帶著幾許敬佩,道:“這些融合了朱砂,清水,已經夠畫三十張符,夠用了。”
對付第二境的妖符,其實,壓根用不了那麼多。
難得的是這份赤子之心。
吳瘸子在心頭暗道。
而沈斌此刻臉色蒼白,神采都萎靡了幾許。
雖隻是三四滴精血,但那無疑是先天武者精氣神的菁華。
“吳老,一切都拜托了。”沈斌道。
吳瘸子重重點了點頭,道:“貧道多為沈大人畫幾張符,以備來日所用。”
吳瘸子說著,轉身離去。
這會兒,沈羨湊上前去,喚道:“父親。”
沈斌正虛弱著,轉眸看見沈羨,道:“你不在家好好待著,來這兒湊什麼熱鬨?”
沈羨道:“父親,你沒事兒吧。”
沈斌這會兒也不想和沈羨置氣,問道:“青羊觀那邊兒怎麼說?”
“彆提了,實在讓人齒冷。”沈羨道。
到此刻,對道人反感不勝,還有那個閉關清修,不問世事的盧縣令,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沈斌道:“為父早就習慣了,但你以後仍要去青羊觀讀書,不可因此心生怨恨。”
沈羨:“……”
“青羊觀是安州最大的私人道學,你學了道經,將來也好科舉為官。”沈斌道。
沈羨眉頭微皺,但並未出言反駁。
離了張屠戶,吃不了帶毛豬是吧?
沈羨暫且壓下此事,道:“父親,我讓阿信回家去取參湯了,這幾天先養養再走不遲。”
趙朗也道:“大哥,今日是斷不能去了,等畫了符,先行調養身子要緊。”
沈斌道:“案子發生第一時間,縣中就要派人查勘,這是本朝的律令,到東柳鄉再休養不遲。”
沈羨說道:“不急這一日,況且畫符咒尚需要不少時間,而且父親也要熟悉這些符咒的應用。”
沈斌點了點頭,道:“我們今天先去東柳鄉查勘,羨兒,你回家,照顧好家裡。”
家裡還有林家舅甥呢,這些也需要照料。
眾人等了一會兒,但見那吳瘸子去而複返,手中拿著一摞符咒,臉上分明還帶著倦色。
“如何?”趙朗行至近前,迫不及待問道。
吳瘸子臉上似乎現出倦色,說道:“幸不辱命,精血一點兒都沒有浪費,成符三十張,十張鎮妖符,十張顯影符,十張烈火符。”
“烈火符?”沈斌拿著其上的符咒,遠看似是一隻神鳥,他記得先前的符咒圖冊沒有此物才是,神色難免疑惑道:“這烈火符是什麼?”
吳瘸子臉上洋溢著笑意,說道:“這是老道自作主張畫下的,沈少府以凡人之軀硬撼妖魔,豈能沒有除妖利器,沈少府可以放心,這符雖然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但因為得先天武者精血,不比真正的仙符差了。”
“如何催動?”沈斌問道。
吳瘸子道:“既是沈少府的精血,那自是要沈少府以真氣催動,兩者的氣息都是大差不差的。”
沈斌拿過符紙,試著真氣催動。
“轟……”
但見一團火焰在掌心升騰,讓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啊這,不是,你玩真的。
沈羨眉頭也挑了挑,隻覺得心神震撼。
武道,他知道確實有,因為他就是武道中人,雖然隻是三重的小卡拉米。
但仙道,他其實半信半疑。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從來不是不信鬼神,而是你要把鬼神喊出來,施展一下神通偉力,那麼我就承認你是現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