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道:“大哥說的是,妖邪難纏在於尋找其蹤跡。”
沈羨點了點頭,道:“所以父親打算如何除去妖邪?”
沈斌並未多言,道:“先去看看,隨機應變。”
說著,揚起馬鞭,眾人向著東柳鄉策馬疾馳。
等到了東柳鄉之時,天色已經昏沉,夕陽西下,晚霞滿天。
此刻,數人數騎,在夕陽下,身影被拉長,遠處穀河濁流濤濤,蜿蜒如蛇。
“我們先去驛站,二弟,你讓人通知鄉裡的裡正。”沈斌看著遠處的驛站,開口道。
趙朗應命一聲,然後帶著一個衙役去了。
說話間,沈斌等人進入驛站。
驛丞姓孫,帶領幾個驛丞,快步近前,躬身抱拳道:“見過少府。”
沈斌和李彥翻身下馬,沈羨也隨之下馬。
“今日要在你這裡下榻了。”
孫驛丞笑道:“早已準備好了熱水、飯菜,少府和幾位兄弟進裡間歇息。”
說話間,幾個驛丞上前牽過幾人的馬,去喂食草料。
沈羨此刻也隨著一行人進入驛站正廳,幾人落座,品著香茗,等候趙朗的消息。
而沈羨則是喚上了孫驛丞,來到廚房,準備熬一些參湯。
等到夜幕低垂,趙朗也將東柳鄉的一個裡正喚到驛站。
那裡正姓周,快步近前,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意:“小的見過縣尉大人。”
沈斌道:“好了,無需多禮,說吧,具體什麼情況。”
周裡正道:“沈縣尉,此事從上個月中旬就有了,斷斷續續發生了四五起,四五個青壯男子被吸成人乾,現在東柳鄉人鬨得心惶惶。”
沈斌問道:“受害之人,除卻青壯男子,都還有什麼共同特征?”
周裡正想了想,說道:“這四人如果是有共同點,那麼就是似乎都去過一座廟。”
沈斌眉頭緊皺,聲音不似往日的雄渾,問道:“什麼廟?”
“也不知前朝哪一代留下的,都幾百年了,破敗的不成樣子,據說曾經是一座佛寺。”周裡正解釋道。
沈斌疑惑道:“不是都搗毀了嗎?”
大景道家獨尊,但不意味著這片土地曾經沒有佛家,隻是本朝立國百年,崇道抑佛,視佛家為異端邪說,而前朝大許時候,乃至更早的大梁,可是佛門昌盛,僧侶眾多。
所謂大梁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沈斌皺眉道:“既然是那破廟存在妖邪,為何不派人扒了破廟?再放一把火燒的乾淨?這些番外異道,在數百年前蠱惑人心,藏汙納垢,哪怕是一點兒遺跡都不能留!”
本朝立國之初,大興道觀,對佛寺進行搗毀,並讓僧侶還俗,增加戰亂後的戶口人丁。
周裡正麵色尷尬,說道:“此事太過久遠,也沒有人在意,誰想出了這等事,現在更沒有人觸這個黴頭了,唯恐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李彥提議道:“兄長,今日天色不早,明日一早,前去一探究竟。”
沈斌點了點頭,道:“你且說說,這遇害的幾人都是何等情形。”
這會兒,孫驛丞也讓人準備了酒菜,笑道:“沈少府,邊吃邊談。”
沈斌點了點頭,然後與趙朗,李彥以及一乾衙役擺放桌椅,準備吃晚飯。
而沈羨這會兒也熬好了參湯,來到廳堂,將熬好的參湯遞將過去。
孫驛丞笑道:“沈少府,這是令公子吧,當真生得一表人才,難得這番孝心,更是動人。”
一旁的裡正也笑著附和道。
沈斌這會兒看著參湯以及自家兒子那額頭旁的灶灰,心頭也有暖流湧過,道:“洗把臉,吃飯吧。”
“是。”沈羨在衙役的侍奉下,用冷水洗了臉,然後落座下來。
“諸位,都動筷吧,先吃飯,等會兒商議公事。”沈斌作為此間品階最高的官吏,招呼道。
沈斌喝了參湯,原本略有幾許蠟黃的臉色恢複幾許紅潤,然後將真氣運行了下,緩慢煉化著人參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