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宅
沈羨和薛芷畫兩人敘著話,而沈斌則在廳堂中訊問著徐麟,一旁的小吏在錄著口供。
不大一會兒,紙張上字跡密密麻麻,滿滿當當都是徐麟的罪狀。
隨著徐麟的供述,沈斌麵色愈發凝重,目光陰沉不定。
這個劉建,當真是膽大包天,這些年勾結徐麟,做下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
他有想過兩人勾結暗害他,是因為這麼多年,他擔任穀河縣尉,擋了金鱗幫的財路,沒有想到,竟是打算將他的縣尉之位換去,然後由徐麟頂替。
勾結妖邪加害一位朝廷命官,當真是好膽!
徐麟此刻麵容蒼白如紙,為自己辯解道:“我隻是想要謀奪縣尉之職,從未想過殺官造反!你莫要血口噴人!”
“爾等勾結妖孽,謀害朝廷命官,不是殺官造反,又是什麼?”沈斌冷喝說道。
徐麟心頭劇震,一時語塞。
沈斌凝眸看向一旁的捕快,道:“你在這兒看好他。”
說著,拿起記錄口供的紙張,來到外間,沈斌抬眸看向薛芷畫,道:“薛大人,徐麟的口供已經獲得,劉縣丞納徐麟之妹為妾,被其金屋藏嬌在城南的莊園裡,二人想要謀害於我,好讓徐麟擔任縣尉,實現彼等不可告人之目的。”
沈羨聞言,暗道,老爹的政治覺悟提升了一些。
如果隻是因為私仇謀害一縣縣尉,就不好往謀反一事上靠了。
薛芷畫點了點頭,說道:“沈縣尉,你速速派人去拿捕了那徐麟妹妹,得了她的口供以及劉縣丞貪腐的罪證,而後至縣衙彙合。”
沈羨劍眉之下,清冷眸光閃爍不停,暗道,這也算是小三反腐了吧?
沈斌應了一聲是。
薛芷畫轉過螓首,清眸投向沈羨,柔聲道:“待我換身衣裳,你隨我去會會盧縣令。”
說著,抬手之間,將那金蟾收進禁製密封的靈獸袋,而後身形閃爍之間,向著遠處遁去。
沈羨目送薛芷畫閃進徐宅的一間房屋。
少頃,沈羨抬頭之時,不由就是一愣。
卻見薛芷畫換了一身類似前世影視劇中大唐千牛衛和內衛服飾,頭戴黑色無翼山字冠,身穿刺繡著朱雀飛禽圖案的服飾,黑紅絲線交錯,集威嚴與高貴一體。
麗人一頭烏青如瀑的青絲,盤起至黑色無翼山字冠之後,耳畔兩條黑色絲帶束在脖頸之下,而眉心之三瓣桃花印記,在彤彤燭火映照之下,明豔絕倫。
舉手投足,英姿颯爽。
“這是朱雀司的官袍,我平日裡倒是不大穿。”捕捉到那少年清眸當中一閃而逝的驚豔,薛芷畫芳心生出一抹異樣之感,開口解釋了一句。
沈羨讚道:“薛大人,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薛芷畫身上的這身朱雀司官袍,剪裁得體,刺繡圖案華美,不在後世錦衣衛的飛魚服之下。
薛芷畫沒有多說其他,道:“走,隨我去縣衙。”
“薛姑娘可以先等等。”沈羨道。
薛芷畫疑惑神色中,沈羨解釋道:“可以讓父親那邊兒拿到證據後,薛姑娘先行暗中看看盧縣令的態度。”
薛芷畫聞言,眼前一亮,點了點頭。
此刻,縣衙官署當中,已然是亂成了一鍋粥。
劉縣丞神色匆匆地來到官署,一眼看到縣主簿裴仁靜,劈頭蓋臉問道:“怎麼回事兒?縣中調兵,這樣大的事,為何沒有通知本官?”
裴仁靜主掌勾檢文書,一般縣中大範圍調兵需要文書備案,不可能不經過裴仁靜。
但裴仁靜臉色鎮定無比,沉聲道:“讚府,此事下官同樣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是沈縣尉為何調撥團結兵和捕快?”
如果隻是拿捕妖邪,調撥兵丁,似乎也沒有事,但清剿金鱗幫,大範圍抓人,這事就值得說道了。
劉縣丞氣呼呼道:“沈斌呢?他人在何處?”
裴仁靜麵無表情道:“這會兒應該還在出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