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慶王府再是家道中落,但也有不少金銀儲蓄。
但如果直接給沈羨,那未免有些太侮辱人,也不太體麵。
沈羨道:“王妃客氣了。”
說話間,也幫著慶王妃介紹著穀河縣的風土人情,然後識趣地將談話空間交給薛芷畫和慶王妃母女。
沈羨出了宅院,行不多遠,迎麵碰上林靖。
“舅舅,這是要去哪兒?”沈羨笑了笑問道。
林靖麵上笑意繁盛,說道:“來找你商議一下報紙和香水的事兒。”
倒沒有第一時間問及沈府新來的客人。
沈羨點頭道:“我們到我院裡說。”
報紙應該已經印刷出去了,陰陽磨盤裡的功德進賬都已經提醒他了。
二人說話間,來到沈羨所居宅院,來到廳堂落座下來。
林靖道:“報紙已經讓商船沿穀河行銷於整個安州,我已購置了一間香料鋪子,開始找一些女工做事,但製取香水之法乃是秘方,一旦傳授給這些女工,時間一長,容易泄漏。”
這也是古代家庭小作坊生產的緣由。
沈羨輕聲道:“不用擔心泄漏,香水的調配比,乃至包裝和品牌,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壟斷,隻要保持技術的迭代升級和品牌定位就好。
“退一萬步說,縱然真有競業之人製造出仿品,也無需擔憂,天下的營生多了,錢財也不能都讓一個人賺了。”沈羨淡淡一笑,道:“錢財這東西,隻要夠用就好了,自己吃肉,也要給天下百姓一口湯喝。”
他搞出來香水,一來迅速斂財,幫他度過新手發育期,二來以此交結誌同道合之人,進行資源置換。
什麼搞個什麼產業,總是怕人謀奪,透著一股小門小戶的小家子氣。
商業的魅力在於通過利益勾連更多的人脈,進行價值交換。
關鍵在於交換的價值是否對等,交換的對象開價是否公平,是否上手去搶。
他讓薛家合作香水,本質上是以薛家的人脈為己所用。
香水隻是由頭,可以是香水,也可以是其他有價值的載體。
玻璃鏡子酒、肥皂香水……或者還是彆的貌似很新穎或者高端的東西,壓根兒沒有任何區彆。
都不過是他用來兌換資源的籌碼罷了。
林靖聞聽此言,肅然起敬,說道:“慕之當真是胸懷大格局,如是經商,假以時日,必然富可敵國。”
他和青嬋外甥女果然沒有看錯人,當真是非池中之物。
他能夠感受到一股氣定神閒和謀而後動的灑脫氣度。
沈羨道:“錢財原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為我所有,為我所用罷了。”
他用錢財隻是為了武道氪金和仙道長生,一抒不平之氣,讓這個世界按他的意誌運轉。
試問,如果他是老子、莊周,青羊觀主會不會俯首而拜,聽他講講他的道理?
事實上,比起購買一張張欲望的人生體驗卡,偉力歸於自身,以經國濟世之道,主宰蒼生沉浮,為世人百代傳頌,萬古流芳,更讓人神往。
當然,既雅而俗,江山如畫和紅顏無數,並不衝突。
林靖看著那少年那張眉宇清冷削刻的麵容,沉靜中似帶著一股安定的力量,一時間為其心馳神搖。
沈羨道:“舅舅,過幾天,我要到神都一趟,家中還望舅舅多多照拂。”
林靖聞言,心頭一驚,問道:“你要去神都?”
沈羨麵色平靜,一如玄水,道:“辦些事。”
大丈夫,生不五鼎食,即為五鼎烹!
他此行隻有一個目的,成為天後的入幕之臣。
此行當為謀主!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小說家之道,不過小道爾!
縱橫家和法家,才是他真正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