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針鋒相對_迷霧之城,窺探者背後的秘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09章 針鋒相對(2 / 2)

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老朱疲憊的臉色,她有點兒過意不去,要是自己會開車就好了,可以讓他老人家稍微歇會兒。刑瞥隊除了專職司機小袁,隻有曲曉明、任天華和朱法醫三個人會開車,陳晶晶都不知道上哪兒能學駕駛。

老朱是在部隊學的開車,隊裡早先沒汽車時給他配過一輛三輪摩托,不知怎麼搞的,大家都說老朱隻會開四個輪的和三個輪的,就是不會騎兩個輪的。任天華曾當麵質疑老朱不會騎自行車這件事,遭到老朱義正辭嚴的駁斥“三個輪子、四個輪子都會開,還能不會擺弄兩個輪子的?”

任天華針鋒相對“會開三個輪子四個輪子有啥稀奇,本身擺那兒就不會倒,能開兩個輪子才算本事,要不你給大家展示一下,喏,我的永久牌自行車借你,我賭一百塊錢你騎不了。”

戰書下了,但老朱不接招,推說尋呼機響了得去辦公室回電話,來了個金蟬脫殼。刑警隊唯一的法醫到底會不會騎自行車從此成謎。

“朱法醫,你到底會不會騎自行車呀,告訴我,我一定給你保密。”陳晶晶沒話找話,一心想給開車的老朱提提神。

“誰說我不會,小兒科,這有啥好保密的,小陳你也信那個任天華瞎編。”果然,老朱一聽這話睡意頓消,嗓門立馬高了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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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騎也沒啥,我爸就不會騎自行車。”陳晶晶輕描淡寫。

“真的?你爸?"老朱放鬆地笑了,絲毫沒意識到這笑容已經把他的秘密給出賣了。

陳晶晶在後座上忍住笑。老朱到底是技術出身,經不起誆,一句話就露了餡。

陳晶晶好歹是預審專業出身,雖說她一天也沒正經乾過預審。多年前到公安局報到,政治處分配崗位時給她來了個一錘定音是個女的,挺好,刑警隊正缺一個女內勤。

來刑警隊報到的第一天,楊師傅就給她打了預防針“小陳,我說實話你彆不樂意聽,其實內勤就是個百搭,一天忙到晚都說不出忙了啥,而且人人都可以差使你,唉,你等著瞧吧,我可是解脫了。”

幾年下來,陳晶晶深刻體會到師傅的話一點兒沒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隊部一攤子日常事務,有的都說不上來是個什麼事,比如廁所水箱壞了得找人修,比如值班室裡蚊香用完了得補貨,這些雞毛蒜皮卻又事關每個人切身感受的事,都歸內勤管,而且每一樁每一件都是立木造橋,得馬上辦,馬上好,一刻都耽擱不起。除此之外,平時哪兒缺個人手或者哪個活兒既不屬於偵查員又無法歸類到技術員時,大家也都會想到陳晶晶,用她填補上去頂崗似乎總能大差不差。

對此,陳晶晶早就適應了、習慣了,接受了這個任勞任怨、默默奉獻的角色分配。懷孕以後她曾經有過幻想,產假期間誰來接她的活兒說不定就能頂她這個內勤崗,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脫身了,乾外勤偵查員多爽。

1995年國慶節後,陳晶晶休完產假回刑警隊上班。

這一年,響應衛生城市創建,金楓的公家單位都在忙著搬遷以提升辦公條件,不少單位已經騰挪到了更氣派的辦公地點。這一年,刑警隊升格成刑警大隊並且從公安大院兩層樓的民國老建築搬出,安置到了原先消防隊的營區,整個三層樓麵和院子都成了大隊部。

臨時接替四個月內勤工作的是剛出警校門的學弟邵勇。小夥子掰著指頭等師姐回來上班,看見陳晶晶歸隊,邵勇立馬就回了他的大案中隊當偵查員,一刻也不願意在內勤室裡耽擱。那天一大早,他歡天喜地地把陳晶晶領到二樓的內勤室。“姐,這個位置不賴吧?挨著大隊領導的辦公室,等於說,四位領導排下來,第五位就是你呀!”

“逗我玩啊,你當我不知道,我是大隊排最末一位的好吧。”嘴裡這麼說著,陳晶晶對新的辦公環境還是十分滿意的。她注意到新辦公室裝了空調,桌上配了一台新電腦,鍵盤上的護膜還沒拆呢。正如邵勇所說,目前整個刑警大隊隻有這一台電腦是386,最新款。

一切重新開始。陳晶晶告彆了四個多月婆婆媽媽的帶娃生涯,重新穿回一身警服,重新乾起了她的內勤工作。

要管的事比以前更多了,其中營房內務管理占了很大比重。讓她想不到的是,個獨立的食堂會平白增加那麼多事務。彆的不說,炊事員燒好了飯菜,可能一屋子人沒等動筷子突然接到警情全跑了;到了晚上,師傅不知道該把菜留多一點兒還是留少一點兒,多了浪費,少了抱怨,每頓吃飯的人都沒個準數。

還有值班人員的安排,幾乎每天都有這樣那樣的情況,安排了這個這個要出差,馬上得找那個來替補這個,無論這個還是那個,每一個都需要她耐心溝通協調。另外還有通訊工具、交通工具的調配,每輛汽車、摩托小到加油大到修理,沒一樣不費心。還有外勤人員差旅費用報支等一大堆雜務,都在內勤的業務範圍之內。

這些還是次要的,每月的案件統計和年終報表填報才是核心業務,陳晶晶必須精心應對。眼下接近年末,刑事發案數量明顯增多,盜竊劫等侵財案件天天接報好多起,外勤偵查員天天跑在外麵,院子裡很少見到他們的人影。

需要陳晶晶坐下來整理的大案分析報告一個緊接著一個,年內有兩起凶殺案還沒破,曲大隊帶了人天天盯案件。城郊的鄉鎮剛又發了一起特大搶劫案,任天華已經趕過去了。另外大隊還有一項協助蘇北警方抓捕逃犯的任務,聽楊師傅說案犯涉嫌綁架殺害人質敲詐錢財。

陳晶晶是刑警大隊唯一的女民警,經常是留守在家的那個人。內勤都這樣,不參加一線破案,但要負責案件信息收集和上報,這些文字工作都難不倒她,最主要的麻煩是,她現在多了一個孩子,心裡得時刻顧著單位和家裡兩頭,隻能努力做好平衡。

白天讓父母來家裡看護孩子,她和丈夫商量,滿十八個月就送到機關幼兒園,目前隻能依靠父母幫襯。為了減輕父母的壓力,她一下班就得往家趕,幫著母親洗菜做飯。父親雖說退休了,但一輩子習慣了飯來張口,家務活都指望不上。母親總是抱怨,說他逮空兒就要往外跑,情願找人喝茶聊山海經,一天儘關心些國內國外大事,前一陣台灣遊客在三峽遊覽時翻船淹死八個,害他好一陣憂國憂民,整天跟著電視新聞追蹤最新消息,吃飯時還爭分奪秒地與女婿莊文華討論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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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大隊長曲曉明天天忙得腳後跟打屁股,陳晶晶也知道,自己遞交了入黨申請,應該表現得積極一些,比如晚上自覺去單位加個班,或者星期天不休息,跟著大隊領導出去跑一跑,可以深人到破案一線掌握更多信息材料。一手的案件信息得去一線抓,光靠打電話或者光聽彆人說,永遠都比不上自己下去摸情況來得紮實。以前她可以這麼做,丈夫也挺支持,但有了孩子以後就不一樣了。比起單位事務,家庭事務更離不開她。一個正在奶孩子的女內勤,不到萬不得已,大隊領導斷不會額外給她壓任務。

最近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她陪弟弟去城南青蓮服裝批發市場買西裝,總算買成了,作為新郎禮服還挺不錯。陳晶晶好久沒去逛服裝市場了,發現那兒已經升級換代了,真的成了服裝的海洋,滿坑滿穀的衣服鋪滿大大小小的攤位,逛著逛著就找不著北,根本搞不清出口在哪兒。

這天晚上,她和丈夫去看成龍的電影《霹靂火》,算是重溫一下二人世界。再前一晚,夫妻倆去同學周瑩家串門,周瑩正在娘家坐月子,她的兒子出生才九天。陳晶晶送了兩盒全毛細絨線、兩袋奶粉,都是家裡現成的。

周一上班,陳晶晶就感到頭疼了。刑事發案動態分析報告,周二下班前一定要完成的,還要交槜洲市公安局刑警支隊辦公室修改,還得留出時間給大隊領導審閱,她隻好把自己釘在辦公桌前,對著不甚熟悉的電腦,用不甚熟練的五筆輸人法逐字逐句敲人。這篇材料鬨得她心煩意亂,想午睡一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隻要一想到分管局長黃德發發脾氣罵人的情形,她渾身上下就不由自主地緊張,以致風吹窗簾聲、走廊腳步聲都能讓她分心。

陳晶晶還被另外一件迫切的事情困擾著。關於購買單位福利房的事,局裡已經公布了方案,她憑結婚證和工齡可以分到一套位於東郊的新房,大概是個七十五平米的中戶,不過得預付三萬元現金。她和丈夫商量“這房子比市麵上賣的商品房便宜得多,局裡不少人想買都輪不到,我們得買下來。”

但丈夫不太上心,他覺得家裡現有的兩間老公房夠住就行了,哪有那麼多錢買房?何況距離單位還那麼遠,騎自行車得半個小時呢。買了新房還要花錢裝修,現在孩子小,花錢的地方多了…總之一句話,有多少錢辦多少事。

那一陣,公安局同事天天在熱議買房的事。陳晶晶尋思著,可以學彆人那樣,先欠一半款,另一半想辦法湊,父母那邊如果自己開口借錢應該可以,她猶豫著幾次想跟父親說,又開不了口。年初弟弟單位分房,父母已經往裡貼了不少,何況開了年還得張羅他的婚事呢。公公婆婆都已年邁,且在外省和大伯一家同住,一年見不上一兩次麵,從來也不管他們的事,再者他倆的那點兒退休金也指望不上。

買房子這樣的大事,陳晶晶平生第一次碰到,除了丈夫她沒人可以商量,跟丈夫又商量不出一個滿意的結果,她不免覺得憋屈。自己一個女人家,整天工作在男人堆裡,說好聽點兒是內勤,說不好聽就是一打雜的。人家乾的是破案正事,自己整天忙忙碌碌,一到單位,千頭萬緒的事務等著去處理,局裡和上麵槜洲支隊下發的各式各樣的文件看一遍都得花半天時間,按文件要求落實好工作再回複結果更得花時間。桌上電話裡還不時會蹦出這樣那樣的事,接完電話有時就忘了手頭正在乾的事情,即便如此,也不知道自己整天忙了些啥。如今還要操心孩子的事、買房的事,真是傷透腦筋。

行政科通知她,局裡的福利購房方案定了,刑警大隊有誰誰誰,其中她被分到興泰新村一套中戶。她問興泰新村在什麼地方?對方說就是原先東郊的衛校地塊。她還想問點兒什麼,對方說你啥也彆問了,趕緊回家準備錢吧,拿房鑰匙的同時得交兩萬七千元錢。

陳晶晶一聽又犯愁了。就在她睡不好也吃不香的節骨眼兒上,11月28日,城南化肥新村槍響了。

她抓緊時間回了趟家,把全身上下的衣服扒下來塞進洗衣機,雙筒洗衣機隆隆地轉動起來,不但把殯儀館的晦氣洗掉,也把丈夫的睡意攪了。睡眼惺忪的莊老師隻得穿衣下床,接受老婆甩來的一堆指令“喏,這是咱家的房票,你趕緊想辦法去籌錢,然後去看房驗房拿鑰匙。我管不了了,這回的案子大著呢,曲隊讓我跟案搞文書,不定幾時才能回家呢。”

說罷,她推門進小房間看了一眼酣睡中的女兒,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莊文華是實驗中學的曆史老師,上班彈性較大,本來堪當家務大任,怎奈他平時耽於寫詩會友,不安於料理家事,但如今大案當前,容不得他推三阻四。陳晶晶收拾好吃完的方便麵盒子,臨出門時撂下一句“房子是我們家的,孩子是我們倆的,這陣子我什麼也管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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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1月29日深夜,死者家屬李大霞在弟弟李大安陪同下,從老家海川趕到金楓。

第二天,朱法醫在殯儀館接待了他們。他拉開冰櫃抽屜,讓姐弟倆確認死者身份。女人隻看了一眼,就轉過臉去。她沒有哭嚎,也沒有問長問短,沉默地清點丈夫遺留的戒指項鏈,統統裝人自己的挎包,她甚至沒有碰一下丈夫生前的衣物就簽字離開了。

隨後他們來到化肥廠招待所,曲曉明已經在接待室等候。

李大霞三十六歲年紀,稍顯發福的身材裹在黑色帶毛領的皮大衣裡,臉上撲著厚厚的粉,文有濃重的眼線和唇線,發髻高高地盤在頭頂上。儘管神情疲憊,但看得出,她在努力維護自己正牌老板娘的形象。

她在弟弟身後走進房間,警惕地掃視室內每一個人,似乎在評估在場者的身份和地位。不等曲曉明開口,她就強硬地表示“你們還等啥?彪子在金楓沒仇人,這事肯定是海川人整的,有本事你們去海川抓人!”

突然從老板娘變成了寡婦,李大霞顯然還沒適應這個身份轉換,口氣仍是杠杠的。

“人肯定得抓,不要說在海川,在海角天涯我們都得抓。但抓人得有依據,請你冷靜回憶一下,張雲彪最近都跟什麼人來往,回老家時他跟你說過什麼。”曲曉明知道,在警察麵前口氣越大的人,內心往往越虛弱。“你丈夫身邊的人,毛大羽、胡慶、孫冠球這些我們都找過,托運站的員工也都問過,你說得沒錯,下一步我們正打算去海川調查。”

曲曉明指著一張單人沙發請李大霞坐下,示意陳晶晶給她倒水。李大霞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換了一種務實的口氣。

“11月17日,彪子從南方回來,晚上住在我們家,那天兒子張傑也在。他問了兒子一些學校的事,給了我一些錢。”她沒說的是,像這樣的情形已經很少見了,平時張雲彪回海川都不住家裡,十有八九是帶著身邊的人住酒店,隻有想看兒子時才會回家。

“那你說說,你丈夫張雲彪在海川都有哪些仇人。”

“前年春節過後,彪子去馬忠義家喝酒,被人打了右腿,彪子說一準兒是李永財乾的。這次彪子被槍崩了,我第一個就懷疑這王八蛋,很可能上次沒乾死他,現在整這邊來了。”

她弟弟李大安插話“依我看,姐夫多半是給那狐狸精整的,姐你彆不信。”

李大霞沉默,但臉上泛起明顯的慍怒。曲曉明轉而問李大安“你說的狐狸精是誰?”

“段雪唄,李永財以前的媳婦。”李大安拿眼角瞥一下李大霞,一副不管你樂不樂意反正我就是要說的架勢。

“據我所知,這個段雪不是已經跟李永財離婚了嗎?”曲曉明問。

“她跟李永財離婚後一直跟著我姐夫,但她跟赫鵬飛關係更鐵。我聽說赫鵬飛借給段雪八萬塊,讓她把王崗的停車點改到他那裡,車費從三百漲到五百。段雪答應了,但姐夫不答應,結果就得罪了赫鵬飛,段雪當然也不樂意。”每每提到段雪這個名字,李大安都有意無意地瞄他姐姐一眼。“在海川,誰不知道赫家兄弟仨,他們一個搞運輸、一個開歌廳、一個挖礦,一個比一個橫,除了我姐夫,誰敢對姓赫的說一個不字?”

李大安這一番話,從側麵印證了死者的弟弟張雲豹提供線索的可信度。案發當天深夜,張雲豹曾主動跑到青蓮派出所反映,說他10月29日曾在望江縣竹澤鎮見到段雪跟馬忠義在一起,他還說,馬忠義以前帶著自己的貨車人夥跟張雲彪乾,張雲彪用了他的車卻沒付錢,到現在還欠馬忠義五六萬元。張雲豹的意思是,他懷疑赫鵬飛、馬忠義和段雪合夥整死了張雲彪,因為他們想霸占竹澤到海川的托運線。

李大霞依舊避而不談段雪,她低著頭,出神地想著自己的心事。對她來說,這個女人還真說不上是禍水還是福水,段雪拐跑了自己的丈夫沒錯,卻也給他們張家帶來了財富,許許多多財富。

李大霞認識張雲彪的時候,張雲彪跟著李大霞的哥哥在海川一家汽修廠當學徒,每月能掙二十八塊錢。海川是北上沈陽或南下大連的必經之路,南來北往的汽車很多,運貨的、載客的天天川流不息,汽修廠生意很好。張雲彪愛擺弄機械,又喜歡琢磨事,車、鉗、刨之類的活兒很快上手,不到半年,就學會了修理解放大卡車的全套活計。

張雲彪在汽修廠一乾六七年,到他和李大霞結婚的時候,大家都開始稱他張師傅。他用自己掙的錢置辦了結婚的三大件自行車、手表、電視機,在那時已經算是相當可以了。所以哥哥一說和,李大霞情情願願就嫁了。

婚後,兩人在海川縣城安了家,很快就有了個兒子。本來,張雲彪在汽修廠再乾上幾年,像其他工人師傅一樣再帶個徒弟什麼的,或許一輩子就守著老婆孩子在海川生老病死了,但命運的安排總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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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彪白天乾活,晚上喝酒,喝多了就像變了個人,在家裡打老婆,出了門那就看誰倒黴了。初春的一個晚上,張雲彪喝完酒回家路上被一個半大小子撞了個趔趄,聽到對方罵自己“酒鬼”,當下火氣夾著酒氣直衝腦門。他轉身緊走幾步,追上去一把揪住那小子的後衣領,照著對方臉上就是一拳。對方也不示弱,跟他拉扯在一起連抓帶咬。張雲彪真惱了,借著酒勁下了死手。眼看對方百十來斤的小身板躺倒在地起不來了,他晃著身子過去,又在那小子的褲襠處踹了腳,然後揚長而去,留下那小子躺在地上嗷嗷叫喚。

事後沒幾天,他聽廠裡的工人師傅聊天,說有個小子平白無故給人踢碎了一顆睾丸,那小子的老爸是城郊的一個鄉乾部,已經去派出所報了安,非要逮到凶手嚴懲。

眼看自己闖下禍事,被警察逮到少不得要坐牢,張雲彪決定出去避避風頭。他想起一位在廣州辦廠的車主,姓林,林老板對他的技術頗為賞識,曾給他留過名片,說如果想換個環境,可以南下找他。張雲彪在工具箱裡一陣翻找,摸到了那張燙金名片,馬上跑去郵政局給林老板打了長途。對方讓他趕快來廣州,說廠裡正缺人手呢。

這個林老板叫林俊孝,浙江人,他在廣州的襯衫廠是新開的,在老家他還經營著一家海星襯衫廠,規模在當地數一數二。張雲彪沒去過林老板在浙江的廠子,在他看來,廣州的這個廠子已經像個獨立王國了上千畝地的廠房,兩千多名工人,裡麵不但有車間、倉庫、行政大樓,還有食堂、宿舍,車隊有大大小小三十多輛汽車。

考慮到張雲彪初來乍到,林俊孝讓他先在車隊待著,負責調度車輛,聯係維修等業務,算是知人善任。

張雲彪的命運就此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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