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少佐興奮地把這個鑒定結論帶回四川北路日本憲兵隊特高課,受到上司的重視,立刻向日本國內作了通報。幾天後,日本國內決定重啟“037案件”,指派三名便衣赴滬調查。三人甫一抵滬,即拜訪小田。但小田要說的已經向阿部少佐和盤托出,再也沒有更多的內容可以提供了。之後該案是否被偵破,他也不得而知。至於那把黑色匕首,鑒定結束後就被阿部帶走了。
小田作為金相專家,對這把罕見的匕首自然是很感興趣的。日本投降後,小田曾打算到憲兵隊去尋訪那把匕首的下落。可是,由於他的日本人身份,被接收“三菱重工業株式會社江南造船所”的國民黨軍官限製行動。一個星期後解除限製,他被江南造船廠留用,得以自由行動,遂帶了一份蓋有接收委員會大印的公函前往四川北路憲兵隊,誰知早已人去屋空,原來的那些日本憲兵和特務都被關到集中營裡去了。
經過多方打聽,他終於在江灣日俘集中營找到了阿部少佐。阿部少佐告訴他,那把黑色匕首早就被日本來的三個便衣偵探帶回國了。那麼,案子的調查結果呢?阿部少佐說,他是作為憲兵隊特高課的代表陪同那三個便衣偵探進行調查的。那三位把藏匿黑色匕首的印度巡捕奈穆裡·希瓦作為調查切入點,可是,趕到關押外國人的集中營一打聽,奈穆裡·希瓦並沒有關在那裡。其時印度、越南未被日本政府宣布為“敵對國”,因此,公共租界巡捕房的印度巡捕和法租界巡捕房的越南巡捕都給釋放了,奈穆裡·希瓦不知所蹤。半年後,三個便衣偵探未能取得任何進展,隻得帶著那把黑色匕首回國交差去了。
“紅頭阿三”和印度和尚
返回老大沽路專班駐地後,裴雲飛即與張伯仁、丁金剛通報了調查情況,一番分析後梳理出問題的關鍵所在那把黑色匕首被三個來滬調查的東洋刑警帶回日本了,就如同扔進了太平洋,彆想再打撈起來了。而日軍憲兵隊特高課的阿部少佐,也已遣返回國,以當時的中日關係,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如今唯一的指望,是那個藏匿匕首的印度巡捕。這個“阿三”(舊時滬上公共租界的印度巡捕頭上都裹著一塊紅色頭巾,坊間把這些倚仗西捕欺壓華人的印度巡捕統稱為“紅頭阿三”,簡稱“阿三”)應該是能夠說清那把匕首的來路的,循著這條線索,沒準兒就能找到殺害廉夢妍的凶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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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是這個辦法,能否順利實施卻還是一個未知數。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印度巡捕該到哪裡去找?
三人愁眉不展。半晌,丁金剛開口了“找得到找不到,要咱們行動了才能知道。我就不信東洋人的特高課能比咱們新中國的人民公安有能耐!當初四川北路日本憲兵隊特高課沒能偵破的案子多著呢!”
丁金剛這話不是誇口,他的確跟特高課交過手。1942年,他奉命執行鋤奸任務,潛人虹口彙山路(今霍山路)的“大井洋行“,一槍打死了披著商人外衣專門收集浦東地下黨情報的日塵封檔案
本特務大井通寶。四川北路憲兵隊特高課和汪偽“七十六號”聯手展開調查。這些特務還真不是混飯吃的,隻花了半天工夫,就在丁金剛下榻的新開河南路“遠塵旅館”查到了他辦理人住登記手續時留下的“良民證”號碼。順著號碼繼續查,又查到“良民證”是在川沙縣高橋鎮日偽警署辦理的。一夜之後,上海市區各主要路口都張貼了印有丁金剛照片的通緝令。但丁金剛動作更快,已撤到浦東奉賢,根據組織安排進了一家軋米廠打雜,躲過了敵人的搜捕。
講完上述經曆,丁金剛說“要說那個阿部少佐,他們手裡掌握的關於那個印度巡捕的資料肯定不少。公共租界是在一夜之間被日軍占領的,巡捕房的檔案肯定都在,一翻檔案什麼都有了,他們怎麼就沒找到那個印度巡捕的下落?我們也許可以在這些檔案上動動腦筋,特高課沒查出端倪,不代表我們也不行。”
張伯仁聽著連連點頭“這倒也是。組長,要不咱們就從查檔案著手?”
裴雲飛一拍大腿“對!我們明天去查檔案!”
張伯仁又提了個建議“還可以去翻查外文報紙。福州路上有一家‘小無錫書肆’,保存了不少外文報紙。當初不是有三個日本偵探來上海調查‘037案件’嗎?這種事在日本大概會被作為新聞報道的,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第二天,第六組三偵查員以及之前從徐彙分局和新樂路派出所借調的外援警員分成兩撥,分頭行動。
張伯仁帶著外援便衣查找公共租界的外籍巡捕檔案。
當年日軍占領租界後,巡捕房的檔案的確落到了日偽警察局手裡。可是,日本投降後,美國海軍不知奉了哪方的指令,派人前往國民黨“軍統局”下轄負責接收事宜的“前進指揮所”,要取走跟公共租界有關的全部檔案。“前進指揮所”不敢做主,向剛剛趕到上海主持接收的戴笠報告(當時國民黨各派係都派出各自的力量赴滬接收,互相傾軋爭搶的情況嚴重,戴笠生怕出事,故於9月上旬從重慶飛滬)。戴笠說美國人不能得罪,不過檔案不能給他們運走,你們設餅一個法子糊弄他們一下,拖上幾天,沒準兒他價就作罷了。
“前進指揮所”的特務自是照辦,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手段,還真把此事拖了三天。第四天美軍開來軍卡,正要動檔案時,突然接到命令讓軍艦去廣州,運檔案的事隻能作罷。後來聽說這是戴笠做的手腳,他跟美國海軍上層混得還不錯,弄了幾份假情報,把美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廣州那邊,美國軍艦就起航開拔了,檔案則窗“前進指揮所”轉移到徐家彙原法租界的一處隱秘地點。
不過,這麼一折騰,弄亂了檔案,還因為特務抽煙不慎起火,燒毀了一部分。上海解放後,我方接管的舊檔案混亂不堪,上級下令組織了一批進步學生進行整理。這項工作做了半年,整理過程中發現有部分檔案缺失,經查,除了被“軍統”特務燒毀的,在徐家彙存放期間也有丟失。遺憾得很,專案組要查找的有關公共租界外籍巡捕的內容,就在丟失的檔案之中。張伯仁這一撥偵查員無功而返。
裴雲飛和丁金剛兩個前往福州路“小無錫書肆”,查閱民國時期的外文報紙。
店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名叫曾覺義,無錫人氏,八歲時被父母送到上海,過繼給嫡親伯父曾朝笙。曾朝笙是滬上“朝笙棉紡廠”的老板,早年中過秀才,把兒子送到日本留學,曾覺義在日本期間參加了光複會。後因內部矛盾,登報宣布退出光複會。正好留學畢業了,那就回國吧。哪知,剛剛在上海登岸,就看見碼頭上張貼著清廷上海道台衙門的懸賞通緝,他的大名和畫像赫然在目。他尋思滬上隻怕不能落腳了,弄不好連親屬都會受牽連,遂悄然潛回無錫,還不放心,又住到鄉下親戚家避風頭。
稍後辛亥革命爆發,清帝退位,民國建立,他也回到了上海。原先和他一起在日本的那些光複會同道,回國後都做了官,時任上海都督陳其美讓人給他捎話,說他在日本做了一些於革命有益的工作,雖然退出了光複會,但那是內部黨爭所致,並非叛黨,況且他在清廷的通緝令上榜上有名,回國後也沒有做任何不利於同道之事、因此既往不咎、還可以安排一個職位。但曾覺義覺得沒有麵子、婉拒,不久在福州路上開了一家專售外文書報的“小無錫書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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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覺義出身資本家家庭,家裡不缺錢鈔,開書店純屬解厭氣。書店的顧客中頗有些外籍人土、每天經手的又都是外文書報、他漸漸在精通日文的基礎上又學會了英語、法語,結交的都是中外知識界人士,也不乏中外情報人員,包括共產國際、蘇聯紅軍在上海的情報工作者,當然,也有中共地下情報員。因為這一層關係,解放後,“小無錫書肆”成為上海僅存的一家私人經營的外文書店。
此時曾覺義已是一個十足的老江湖,對時勢的認識、立場選擇的尺度把握得非常到位。他已經做好回無錫養老的準備,書店裡保存的全部書報資料甚至整個店鋪,都可以捐贈給國家。偵查員向他道明來意後,他馬上點頭“您二位要查閱的資料有大概的年代範圍,那就好辦。”
話是這麼說,但真正找起來並不容易。“小無錫書肆”保存的1941年12月及稍後的日文報紙上是否登載了三名日本偵探赴滬調查“037案件”的消息,偵查員心裡也沒譜。萬一沒有呢,那又該去哪裡找?抑或日本國內的報紙根本沒有對此事進行過報道,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畢竟1941年距離"037案件”的發生也有十二年了。
而且,裴雲飛、丁金剛都不懂日語,即便確有日文報紙刊載了相關消息,他們也發現不了。當店主曾覺義把一摞摞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的日文報紙堆放到桌上的時候,兩人方才意識到這一點,頓時有種傻眼的感覺。丁金剛出了個主意,不少日文詞彙和漢字在字麵上意義相近,可以留意一下關鍵詞,諸如“037”、“失竊案”、“神戶”、“合金鋼”之類,隻要報紙上刊登了相關新聞,總會有這類字眼,先把這些報紙挑出來再說。
沒奈何,也隻能如此了。兩人正準備開乾,曾覺義開腔了。老先生早已看出了這二位的尷尬,說他精通日文,可以為政府效力。裴雲飛不免喜形於色,不過,這隻是權宜之計,如果作為證據便用的話,經警方認可的專業翻譯也是必不可少的。於是、他請曾覺義先幫著查閱,自己則去外麵找一範電話機,向z大估路“103專班”駐地領導報告,要求由領導出麵協調市公安局外事科,派一名日文翻譯過來。
裴雲飛沒想到,這回還真的撞到了好運氣。當他返回“小無錫書肆”時,曾覺義已經找到了那份刊載著三名日本偵探“奉命赴滬查緝‘神鋼037盜案.疑犯”消息的報紙。這份報紙的名稱是《(東京日日新聞》.1872年2月21日在東京創刊,算是一家老字號。1911年,《東京日日新聞》被《大阪每日新聞》兼並,但仍以各自的名稱在兩地分彆出版。之後幾經合並,1943年統一采用《每日新聞》作為報名,在日本五大全國性報紙中排名第三。此刻被曾覺義找到的那張報紙的出版日期是1942年1月2日,還是《東京日日新聞》的報名。
《東京日日新聞》上刊載的這則消息顯示以“037”號合金鋼製作的黑色匕首的持有者,係滬上公共租界的印度巡捕奈穆裡·希瓦。此人當時四十掛零,是九年前從香港警務處下轄的刑事便衣隊調來上海的,擔任卡德路捕房刑事部華捕第三探組組長。太平洋戰爭爆發當天,日軍占領公共租界、法租界,強行接收兩租界當局(工部局、公董局)及下轄包括巡捕房在內的各機構,抱捕全部外籍職員、押解“敵對國外籍人員集中營”,奈穆裡·希瓦亦在其中。但奈穆裡·希瓦是印度籍,而其時印度並未向日本宣戰,不算敵國,經過甄彆,奈穆裡·希瓦被釋放。兩天後,日本國內派遣的三個偵探方才抵達上海。三人小組聞報,隨即聯絡四川北路日本憲兵隊特高課,要求全市查緝。特高課和汪偽“七十六號”的特務幾乎掘地三尺,也沒發現奈穆裡·希瓦的蹤跡。從此,這個印度人就人間蒸發了。
而此刻六組的任務,就是繼續尋找奈穆裡希瓦的下落,可以想見這個任務的難度。三位偵查員和外援便衣查遍了在上海灘經營特色小吃、香料製作的印度商販,以及為大戶人家或者尚存的外資公司擔任門衛或者守夜人的印度人裴雲飛還打了報告,獲準由市局外事科警員陪同著走訪了印度駐上海領事館,了解在滬居留的印度僑民的相關信息,依舊什麼線索也沒查到。
往下該怎麼辦?案子查來查去,竟然查成了夾生飯,三位偵查員都有點兒坐蠟的感覺。老刑警張伯仁提議“要不往香港方麵查查看?”話一出口,他也覺得不切實際,不由連連搖頭。
奈穆裡·希瓦雖然是從香港警務處下轄的刑事便衣隊調來滬上的,也許香港那邊有人知道他的情況,但領導不可能批準派員去香港調查。不過,裴雲飛被老張這一提醒,突然想起這個印度巡捕在公共租界卡德路捕房擔任的職務刑事部華捕第三探組組長,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也許還有一條路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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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上海帝國主義租界巡捕房的華捕要比西捕多,不論刑事部還是政治部,最底層的辦案人員都是華捕。黃金榮就是做華捕一步步發跡,最後成為上海灘青幫三大亨之首的。租界當局警務處的頭目對華捕的心態是“既要用,又不放心”,遂指派印度籍巡捕(法捕房是越南巡捕)擔任探長進行管理。奈穆裡·希瓦的刑事部華捕第三探組組長就是這麼來的。
裴雲飛腦子裡冒出的這個念頭跟“華捕探組”有關。奈穆裡·希瓦既然是華捕探長,他的日常工作必定與華捕有交集。那時候滬上租界巡捕房的事兒還是蠻多的,除了偵查、抓人的實錘行動,還有日常訓練、演習以及為達官貴人的婚禮、壽宴及眾多的慶典活動站場子撐門麵,像奈穆裡·希瓦這樣的基層領導,雖然與下屬的國籍不同、待遇不同(華捕的待遇最低),但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一定要搞得比較融洽,否則這麼些活兒就玩不轉了。況且奈穆裡·希瓦還有在香港警隊乾活的經曆,一般說來應該懂得在上海這個“十裡洋場”中混跡的路數。即便不是和每個下屬都能稱兄道弟,最起碼也得有一兩個類似親信的華捕朋友吧?既然一時找不到奈穆裡·希瓦,那就找他當年的下屬吧,這些人總該有個把還在上海待著的。
裴雲飛把這個想法跟張伯仁、丁金剛一說,那二位都深以為然。這時,內勤來第六組辦公室送報紙,還捎來一個消息比六組晚啟動一天接受任務調查外灘一起命案的第四組,剛才已經順利破案,三個凶犯悉數抓獲。
裴雲飛聽著心裡一涼,糟糕!開門紅這一炮沒咱的份兒了!眼光掃到張伯仁、丁金剛臉上,都帶著失望和沮喪交織的神情。他打了個哈哈。對兩個比他年齡大的下屬說“這又不是開運動會搞比賽,咱們也不去考慮什麼第一第二,反正隻要儘心儘力把案子給破了,那就是問心無愧。我們研究一下分工,爭取儘快查摸到線索。”
4月28日下午3時許,丁金剛和外援便衣找到的一個名叫齊福夫的男子提供的線索,成為後來偵破本案的關鍵。
對奈穆裡·希瓦當年下屬的訪查,是從黃浦分局看守所的一名留用警員黃克開始的。
黃克曾供職於公共租界老閘捕房。他原是中學體育教師,報考巡捕時,麵試的洋考官看中的是他的體魄和西洋拳術,可錄取名單報到工部局警務處時卻被處辦扣下了,說這人儘管是教體育的,但看他一手字寫得這麼人眼,應該有些文化底子,就留在處辦做內勤吧。於是,黃克成了租界警務處一名穿製服的文員,協助英國警官管理卷宗檔案。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占領租界,外籍警員全部關進了集中營,華捕都被留用,不願意留下也可以,但不發分文退職金。黃克選擇了離職。他會西洋拳術,還曾在比賽中獲得過名次,立刻就有武館聘請他前往擔任教練。待到抗戰勝利,國民黨政權接收上海,警局向他發出歸隊邀請,他不願再做內勤,就去了黃浦分局交警隊事故組。解放後,他被新政權留用,到看守所當了一名看守員。
丁金剛之前辦案時跟黃克有過交集,現在專案組要查找原公共租界卡德路巡捕房第三探組的華捕,他馬上想起了曾在租界工部局警務處管理檔案的黃克,遂前往黃浦分局看守所跟老黃見麵。
黃克的記性不錯,聽丁金剛說到第三探組,馬上報出了奈穆裡·希瓦的姓名,說這個印度人是最後一任華捕第三探組的組長。t金剛問“這主兒後來去哪裡了?你管過檔案,應該清楚此人的情況吧?”
黃克搖頭“工部局警務處有規定,華人不能接觸西捕和其他外籍警員的檔案,奈穆裡·希瓦這人我認識,不過沒怎麼打過交道。日本占領租界後,他進了集中營,但沒幾天就被放出來了。後來日本憲兵隊的特務又到處找他,可能是卷入了什麼案子,沒找到,那之後我就沒再聽說過他的消息。”
“第三探組其他華捕的情況,你還有印象嗎?”
這個黃克倒還記得,他告訴丁金剛,第三探組一共有九名華捕,後來死的死,走的走,據他所知,解放後隻有三個還待在上海。一個改行做了土特產掮客,行蹤不定,一年中有大半年在外地跑生意;一個做了航運公司的貨輪船員,也是經常不著家;還有一個,就是在提籃橋監獄當獄警的齊福夫。
丁金剛立刻前往提籃橋監獄找齊福夫了解情況。
齊福夫告訴老丁,第三探組組長奈穆裡·希瓦這個人還可以,不像其他“紅頭阿三”那樣窮凶極惡,動不動就罵人打人。丁金剛請齊福夫回憶,這個印度人是否有一把黑色匕首,齊福夫說“這事我知道,不過沒親眼見過。租界被日本人占領後,憲兵隊要抓他,曾有特務找我了解他的情況,我才知道他藏著這麼一把匕首。”
丁金剛聽著,心裡涼了半截,但還是不死心,繼續問奈穆裡·希瓦平時跟華捕下屬的日常接觸情況。沒想到,往下齊福夫的一句話引起了老丁的興趣奈穆裡·希瓦跟下屬聊天時偶然提起,說他早年在印度做過和尚。
丁金剛頓時聯想到4月20日案發那天去廉宅勘查現場時了解到的一個情況死者母女都篤信佛教。當時並沒當回事,可此刻得知擁有黑色匕首的印度巡捕居然當過和尚,這二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隱秘的關聯?
當天晚上,專案組三傾香員開會研究案情。裝雲飛、保伯仁都認為丁金剛的那個靈光一閃對於本案的調查很可能有幫助,裴雲飛說“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廉宅走訪死者之母雷理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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