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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米奈希爾村的秘密情人(2 / 2)

不久,有幾名強盜趁夜持刀潛人慈雲寺,意欲搶劫臨時寄居在寺院客房的一戶剛從海外歸來的華僑富商。本寺僧人聽見呼救,前往相助。哪知強盜凶狠,拿著木棒、菜刀、煤鍬、扁擔的僧人們不是對手。這時,平日不大吭聲的大得和尚手裡拿著把火鉗趕到了,二話不說,以火鉗當兵器,竟然擊飛了強盜手中的單刀。有個強盜在背後偷襲,堪要砍著韋思遜脖頸的當兒,隻見韋思遜身形一閃,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躲開致命一擊的。他也不轉身,朝前彎腰俯身,手中火鉗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後探出,就那麼隨手一戳,正中對方左眼,頓時哀嚎著滿地打滾,嘴裡慘叫不絕。韋思遜這一手露出來,強盜中有個識貨的叫了一聲“印度瑜伽!”拔腿就逃,其餘人也作鳥獸散。

受傷的強盜被綁送警局,怎麼處置的不清楚。反正這個大得和尚會瑜伽功夫的事就這麼傳出去了,儘管他是中國國籍,但坊間都喚其“印度和尚”。

1949年仲春鎮江解放,新政權調查人口情況時,讓全市和尚填寫身份履曆表,大得和尚填的籍貫還是中國雲南。轉眼過了兩年多,忽一日,大得和尚走進市民政局群眾來訪接待室,遞上一份申請書,說他和尚做厭了,要求還俗,過過“在家”(針對“出家”而言)的生活。民政局下轄的宗教科雖說是宗教管理部門,但並不具體管到某一個人的出家或還俗,那是當事人自己的意願,解放後和尚尼姑道土還俗的不少,政府一概不管。為什麼不管呢?一是沒有文件對此有過規定,二是如果政府沾手出家人還俗,當事人很有可能就會要求安排工作、安置生活,那政府怎麼解決得過來?因此,接待乾部不肯收下大得和尚遞上的這份申請書。大得和尚倒也並不糾纏,開口道聲“再見”,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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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乾部以為這件事已經畫上了句號,哪知半個多月後,一封來自印度駐上海總領事館的掛號信寄到了鎮江市民政局,信封上寫著局長收。民政局長公務繁忙,一般的信件都由工作人員處理,可這封信來頭太大,工作人員不便也不敢拆,遂送到了局長的案頭。局長拆閱一看,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一邊搖頭一邊讓通訊員把宗教科科長喚來。

怎麼回事呢?原來,那個大得和尚在民政局碰壁後,竟然劍走偏鋒,往印度駐上海總領事館寫了一封信,稱自己是在印度做的和尚,師父已經圓寂,其後雲遊天下,這才來到中國江南,覺得鎮江這座城市不錯,就在慈雲寺掛單。抗戰勝利後,廟裡的僧人大半返鄉,寺院裡僧人減少,無法正常維持,就動員他留下來。現在,他不想出家了,想還俗過“在家人”的生活,可是,市民政局說他們管不到這件事。而他還俗願望強烈,決心要與佛祖“拜拜”。最初他是在印度出家的,既然中國這邊不能還俗,他就想去印度當初他出家的地方跟佛祖來個道彆儀式,故奉函總領館希望給予協助,雲雲。

估計印度駐滬總領館的經辦人看到大得和尚這封信時的表情跟鎮江這邊的民政局長差不多,也就不向上司請示了,直接轉鎮江市民政局處置吧。那麼,鎮江這邊該怎麼處理呢?他們的反應倒是不慢,當即派員前往慈雲寺找大得和尚麵談。派去的這位乾部,就是此刻接待裴雲飛等上海偵查員的宋副科長。宋副科長告訴偵查員,大得和尚說他不想麻煩政府,準備自謀職業開一家飲食小館,他自己有一點兒積蓄,也不需要公家提供資金,隻要借給他一個臨街門麵,再發一份工商執照即可。

這雖然不合規定實際上是根本沒有這方麵的規定,但情況特殊,民政局也隻好答應下來。於是,給市政府打報告,又給工商局、房管局分彆打了電話,一月之後,位於新西門的“大得咖喱館”開張了,店堂牆上掛著的工商執照上寫的是大得和尚出家前的名字韋思遜。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韋思遜還真不是凡品,他似乎天生就有經商頭腦,光是“大得咖喱館”這個字號,就起得獨出心裁。如果說“大得”還算平常,“咖喱館”就引起外界的好奇了,這個“印度和尚”開店賣的是啥玩意兒?莫非賣的就是發源於印度的那種烹飪調料?那也太平常了,哪個城市沒有賣咖喱的,用得著專門開一家店鋪出售?好奇心驅使下,自是要去看個究竟。

“大得咖喱館”的確出售咖喱,但這隻是其經營產品的一個內容。即便如此,“大得咖喱館”出售的咖喱也是獨一無二的,據說是他的印度師父秘傳給他的配方,那種香味,彆說尋常食客了,就是鎮江城裡著名的“中西八大館子”的頭牌掌勺,也歎為觀止。韋思遜還把咖喱粉末製成咖喱醬、咖喱膏、咖喱醬油、甜咖喱、酸咖喱,此外還出售葷素鹵菜、中西點心,都是以咖喱為調料,堂食外賣均可。這麼多品種,可以想見其對顧客的吸引力。

“大得咖喱館”隻有一個半門麵,韋思遜是老板,雇了兩個店員,開出的薪水比尋常商鋪館子的資深員工還高,乾的活兒卻並不更多更重,因為這個在做生意方麵屬於無師自通的老板采取的是“饑餓銷售法”,所有商品都是“限量版”,每天就做這麼多。有人問韋老板為何不多做一些?回答是“有飯大家吃”。聽者摸不著頭腦,其實這是僧人打機鋒的風格。如果大量生產,那一段時間下來,隻怕其他同行就隻好關門打烊了,保不齊就會有人上門找麻煩或暗地裡下黑手。

不過,樹大招風,麻煩還是避免不了的。這就是宋副科長所說的“又有人來找‘印度和尚’了”的出處

咖喱這種調味料發源於印度。印度人對咖啊的研究非常投人,有不同的口味、不同的品種,製作方法各異。早年間有印度人來到中國江南先在上海落腳,本錢不夠,湊合著在街頭擺個小攤,出售以咖喱作為調料烹飪的麵條、餛飩、鮮湯之類的小吃。這種中國從未出現過的口味一下子受到了人們的注目,江南另一大城市南京的同行也跟著嘗試,迅速接受。就這樣,由咖喱作為調料的小吃得以躋身江南小吃行列。在上海、南京甚至成立了經營咖喱食品的同業公會,得到了官方的承認。

表麵上,這個同業公會的成員都是清一色的中國人,但在背後操控的,卻是一夥印度商人。這些商人控製著貨源,因而壟斷了中國的咖喱市場,中國商人想要經營咖喱生意,隻能靠他們供貨。這些印度人聚居於滬上租界,以家庭作坊為單位,依靠祖傳配方和工藝製作咖喱產品,絕不允許華人參與生產環節。由此形成團夥,製定嚴格的規矩,如果有人敢於拋開“組織”玩“自由主義”,團夥有嚴酷的製裁手段。舊時《申報》、《中央日報》、英文版《字林西報》上,有段時間經常刊出滬上發生暗殺拋屍案件的新聞,死者都是印度僑民,這就是“咖喱團夥”在“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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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解放後,“咖喱團夥”原想繼續這樣混下去的,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行不通。新政權對黑社會的打擊不遺餘力,曾經橫行上海灘的青幫都覆滅了,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咖喱團夥”。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吧,遂紛紛打起了離開上海的主意。其時新政權剛剛建立,百廢待興,公安機關的注意力都在頻發不已的反特、治安案子上,“咖喱團夥”這類小角色隻能先放到一邊夫。印度僑民想走,自是一路綠燈。

這時,飲食行業中有進步民主人士向政府進言,印度僑民掌握著咖喱調料的供貨來源,製造咖喱的“秘術”在他們手裡,如果他們全部離開上海,咱中國以後就沒有咖喱了。他們建議政府出麵跟這些印度僑民交涉,讓他們把製造咖喱的“秘術”交出來。官方對該建議采納了半,交涉是交涉了,但並未提及交出“秘術”的話頭。究其原因,估計是考慮了與印度政府的外交關係;再者,讓人家交出“秘術”的可操作性不高,裡麵涉及的難題倒不少如果人家交出的“秘術”是改動過的呢?

也有人提出,是否可以考慮由我方出錢購買,同時對我方選派的技術人員進行培訓。官方真的考慮了,而且還請第三方去找人家進行了試探,結果遭到拒絕。這也可以理解,如果這樣做了,回國後肯定會遭到團夥頭目的嚴懲,那就是掉腦袋的風險了;乾脆不回去呢,也不行,家眷親族都在印度,“咖喱團夥”既然是黑社會,不搞株連就“說不過去”了。最終,印度人也沒把“秘術”留下來。現在我們烹任使用的咖喱,是自己研製的配方,製作方式和口味與印度咖喱有所不同。

本案發生時,這種試製尚未成功,故印度僑民離開後,國內咖喱市場迅速萎縮,上海、南京的大館子使用的咖喱都是從香港進來的。中小館子苦於沒有渠道,老板們聽說鎮江冒出了一個“印度和尚”,能配製出幾可亂真的正宗咖喱,便不時有人前來鎮江找韋思遜談技術轉讓、開發合作,都遭到拒絕。此刻上海偵查員來找韋思遜,民政局宋副科長誤以為他們也是來跟“印度和尚”商談此事的。

裴雲飛、張伯仁、丁金剛三個聽宋副科長如此這般一番介紹,就地借用民政局的一間辦公室開了個短會,決定事不宜遲,先把韋思遜控製起來再說。遂叫上在外麵等候的三名外援便衣(外援便衣是無權了解案情的),由裴雲飛交代具體行動方案。裴雲飛先前聽介紹,得知韋思遜精通印度瑜伽,能夠以一敵三,還真不敢小覷這廝。在場偵查員中,若論參加抓捕行動的次數,老張數第一;而若說身手,那就是丁金剛了。外援便衣中,老單曾做過法租界警務處的摔跤陪練,乃是捕人的一把好手,自告奮勇與丁金剛打頭陣,

張伯仁、裴雲飛負責支援,其他兩位外援民警控製外圍。裴雲飛叮囑“萬不得已可以動用武器,但隻能打下半身。”

抓捕行動沒有絲毫懸念。化裝顧客前往“大得咖喱館”的摔跤好手老單和丁金剛進人店堂坐下後,韋思遜正好端著一碟咖喱鹵牛肉從後廚出來。這時,裴雲飛和張伯仁也進來了,趁著韋思遜給顧客上菜的空當,裴雲飛喚住他提了個問題,吸引其注意力。說時遲那時快,老單倏然發作,張開兩條孔武有力的長臂從背後將韋思遜連同胳膊一並摟住。幾乎同時,裴、張、丁三人掏出手槍頂住韋思遜的腦門“不許動!”

韋思遜被扣上手銬後,目光在眾偵查員臉上掃視一番,長籲一口氣“也好,總算有個了結了……

一段孽緣

韋思遜落網後,眾偵查員將其押解鎮江市公安局就地訊問,韋思遜對殺害廉夢妍的罪行供認不諱。

三十年前,韋思遜出生於雲南省芒市縣,自幼父母雙亡,記事起就跟著一個遊方到當地的印度和尚四處漂泊。其時,這個印度和尚已經在中國待了十年。韋思遜稍大後,印度和尚告訴他,當初自己路過芒市縣城,在一座破廟裡發現了尚在繈褓中的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印度和尚遂把嬰兒收養。此後,他化緣時又多了一個內容,看哪家門外晾著嬰兒尿布的,就為其求喂母乳,無處求助時,就求施牛乳羊乳米湯之類。韋思遜五歲時,印度和尚正式收其為徒,親手為其剃度,賜法號“大得”。

至於師父的身世,韋思遜一無所知,師父從沒向他透露過。韋思遜甚至連師父的真實姓名也不知道,在各處寺廟投宿時,師父報出的是不同的法號;度牒倒是有的,但常年風餐露宿,上麵的字跡模糊難辨,恐怕考古學家也弄不清楚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麼。

韋思遜十二歲時,師父圓寂。臨終前,師父拿出一個圓形小銀匣交到韋思遜手裡,留下遺言以你的資質,難堪大任,隻能跟著有誌之人做些小事,時運好,或許倚借他人之力為自己掙個小小前程。你拿著這個匣子,前往印度英帕爾城南郊三裡地的那座茅頂石壁的無名寺院。那座寺院已有百年曆史,創建高僧言定“茅頂長存,永無寺名”,數代住持謹遵遺訓,隻數年一次更換茅草屋頂,其他一切如舊。如今的住持法號釋通,年已七旬,是我的師弟。你去覲見,應行師禮。他見了這個銀匣,必知你是我的弟子。往下,你一切聽他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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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十二歲的小和尚大得與師父正在緬甸境內雲遊,師父圓寂的地點是曼德勒市郊外的一個小鎮。緬甸人崇信佛教,小鎮上有一座中型寺院,設有專用於本寺及過往雲遊僧人圓寂後焚化的化身窯。寺院僧人聞報即來提供幫助,為這位印度老僧舉行了荼毗儀式。

辦畢師父的喪事,韋思遜動身前往英帕爾。一路日行夜歇,靠化緣維持生活,整整旅行了九個月,終於抵達英帕爾市,在南郊那座無名茅草頂古刹拜見了師叔釋通。釋通一見那個小銀匣,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認了這個小師侄。

韋思遜就在這座無名古刹待了下來。釋通住持得知他雖已剃度,但沒有度牒,就給他補了一份。所以,說他是“印度和尚”也沒錯。韋思遜原本跟著師父修習瑜伽術,釋通住持又給了一些指點,他的功夫在無名古刹十多名和尚裡隻能排末位,但用於防身,對付三五個壯漢是沒問題的。回國途中,他就是靠這手功夫,幾次化險為夷。

韋思遜的回國與戰爭局勢有關。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日軍先後人侵菲律賓、泰國、緬甸、馬來亞(即馬來西亞)、關島、香港、新加坡、印度尼西亞、所羅門群島。駐緬英軍迅速潰敗,撤退至印度東部與緬甸交界地區的邊境城市英帕爾。該城位於吉大港(今屬孟加拉)通往印度東部阿薩姆邦的交通乾線上,英軍撤退至此後,把英帕爾變成了一個用於反攻的軍事和後勤補給基地,英帕爾平原上遍布軍營、醫院、軍械庫。土地自然是強征來的,位於英帕爾南郊的那座無名古刹也在其中。

僧人與英軍交涉,英軍對付日本人不行,欺負和尚還是不在話下的,乾脆放火燒毀古刹,羥通住持不幸罹難。安葬師叔時,韋思遜在師叔懷中發現了一把黑色匕首,隨手揣在自己身上。這把匕首,也是上文提到的用“037”合金鋼打造的武器之一,至於這塊合金鋼為誰所竊,怎麼到了印度,恐怕要成為千古懸案,再也無人知曉了。

再留在印度已經沒有意義,韋思遜決定回國。他以雲遊僧人身份穿過緬甸,進人中國雲南,之後一路北上,經過兩年多的遊曆,最後來到鎮江,在慈雲寺掛單。抗戰勝利後,他原準備回到出生地雲南芒市,經不住慈雲寺住持的熱情挽留,遂留在鎮江。

然後就要說到他跟“4·20"”命案的關係了。用佛家的說法,他跟廉夢妍的交往乃是一段“孽緣”。

廉夢妍就讀的江蘇省衛生學校與韋思遜出家的慈雲寺毗鄰,從衛校後門出去,穿過一條小巷,巷口就是寺廟的山門。1946年10月下旬個周末的晚上,做完晚課的大得和尚覺得腹中空空,信步出門離寺,去附近扁擔巷口的那家豆腐店買一碗熱豆漿、兩個素油豆渣餅作為夜宵。吃完回寺的路上,經過通往衛校後門的那條小巷時,聽到裡麵傳來女子的呼救。走進巷子一看,隻見兩個萬徒正欲非禮一個女學生,當下不假思索出手相救。以他的功夫,對付兩個流氓自然是小菜一碟,隻是出手不敢過重,生怕打殘打死了不好交代國民黨政權治下警匪一家乃是家常便飯。甫一出手,兩個流氓就被打倒在地,驀地想起旁邊的慈雲寺裡有個聞名鎮江的瑜伽高手“印度和尚”,哪敢繼續糾纏,爬起來拔腿就逃跑了。

被救下的女學生,便是來衛校報到才兩個月的廉夢妍。兩人就這樣相識了。之後每逢周末,他們都要相約去長江邊僻靜的貨運港口碼頭見麵。當然,韋思遜要改變穿著,換上尋常市民裝束,頭上戴一頂帽子。隨著交往的頻繁,廉夢妍對韋思遜的好感愈加強烈,產生了廝守終生的想法。而韋思遜也動了凡塵之念,卻又放不下自幼出家形成的思維定勢,遂向廉夢妍提出“我信奉菩薩,即便日後還俗有了家室,也忘不了佛祖,所以…….”

廉夢妍不笨,馬上明白這是在暗示自己要信佛。成為佛教信徒,她就可以直接去廟裡跟韋思遜見麵了。

不久,廉夢妍成了慈雲寺的一名年輕女居士。這在江南地區並不稀奇,鎮江地麵上的年輕女居士也有不少,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有的還是大學生,每個周末都會去寺廟待上一天,放假期間,在寺廟裡住個十天半月也是常事。當然,她們的情況跟廉夢妍不同。這,就是雷理娟一直鬨不明白的女兒突然信佛的緣由。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三年過去,廉夢妍就要畢業了,兩人必須認真考慮日後的打算。韋思遜說他必須用自己的錢籌辦婚事,無須女方家裡出一分錢。他決定在廉夢妍畢業後擇機還俗,開一家專售咖喱食品的小店,三年五年之後,應該就能攢夠辦婚事的錢了。婚後,他會把店鋪搬到上海去經營,自信能夠在上海灘站住腳。

兩人遂山盟海誓,大得和尚從懷裡拔出那把黑色匕首,一刀紮在身旁一株老樹的樹乾上“韋思遜定要娶廉夢妍為妻,他日有違此誓,如同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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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夢妍也立下誓言“今生今世,永結同心;若有違背,甘願終於血光之下!”

對於韋思遜來說,這就是一場莊嚴無比的訂婚儀式。但廉夢妍並不是這麼想的。

畢業回滬後,廉夢妍把自己就業的仁濟醫院的地址寫信告訴韋思遜,此後,兩人就通過書信互訴情意,漫談暢想。鎮江解放後,韋思遜還俗創業,生意做得不錯。加之滬上“咖喱團夥”的撤離,預計把店鋪搬到上海後,生意隻有更加火爆。照此計算,韋思遜原先“三年五年”的預期還有縮短的可能。

哪知,今年春節後,廉夢妍忽然來信告知,她已經有了男友,而且訂婚了,不久就要舉行婚禮。對於韋思遜來說,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但他還想儘力挽救,寫信反複勸說,廉夢妍卻不為所動。上月,終於失去耐心的韋思遜給廉夢妍寄出了最後一封信,直截了當提到她畢業前夕兩人在黑色匕首麵前立下的誓言。信件寄出半個多月,他收到了廉夢妍的回信。廉夢妍在回信中嘲笑“都什麼時代了,還相信這一套?你傻不傻!”

惱羞成怒的韋思遜決定用黑色匕首解決問題。1953年4月19日,“大得咖喱館”張貼告示,稱“因原料斷檔停止營業兩天”,兩名員工放假,韋思遜則搭乘火車潛赴上海。當晚趕到廉夢妍的住所,用黑色匕首捅開門戶人內,將熟睡中的廉夢妍殺害。那把黑色凶刀,就留在她的胸口,作為誓言的見證。他認為這把黑色匕首的來路無人知曉,警方不可能追查到他身上。殺人之後,為轉移警方的偵查視線,又在現場翻找了些現金和值錢之物。他曾聽廉夢妍說過那對“南宋玉杯”之事,遂將其帶回鎮江。

偵查員對“大得咖喱館”進行搜查,果然找到了那對所謂的“南宋玉杯”。

至此,“4·20”命案的偵查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1953年9月27日,韋思遜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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