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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偷嘗禁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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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胡英子六歲,胡海川與韓英離異,韓英隨即遠走北京,混跡於影視圈,泡過幾個三流劇組,2010年之後銷聲匿跡,下落不明。

胡英子五歲時,其父胡海川開始對她進行射擊訓練;七歲上小學,同時進人青少年業餘體校;初中畢業,進人專業體育學校;十五歲,人選省隊,獲全省女子多向飛碟射擊第一名;十七歲,獲全國射擊錦標賽女子多向飛碟項目銀牌,從此開始在省隊領工資;十八歲,體專畢業後留在省隊,繼續訓練……直至二十三歲,被省隊除名。

早在運動員時期.胡海川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擔任省隊教練員後,依然惡習不改。據說,妻子與他離婚的主要原因,就是胡海川輸掉了夫婦倆準備買房的全部積蓄。為籌集賭資,胡海川屢次向同事和運動員借錢不還,東窗事發。在研究是否開除其公職時,射擊隊的主要領導大都是胡海川昔日的隊友,看在他一個老男人獨自領個女兒不容易的分兒上,不忍心砸他的飯碗,決定取消其教練員資格,給了他一個“助理教練"的虛職,無非是讓他繼續在省隊領一份工資。

就在胡英子被省隊除名前一個月,胡海川失蹤了。

依據孟剛一鱗半爪獲得的消息之所以取消胡英子參加全國射擊錦標賽的資格,是因為胡英子的父親胡海川向領隊承諾,哪怕砸鍋賣鐵,也要送給領隊二十萬元人民幣,以確保胡英子的參賽資格。二十萬元一是給領隊的好處,二是讓領隊務必多多費心,比賽時該“打點”的儘管“打點”,以確保裁判公平公正,按孟剛的說法,就是彆讓胡英子被裁判給“黑”了。如果胡英子取得金牌,將順理成章地入選國家隊,參加世界大賽,獲得獎牌後,各級都有獎勵;如果獲得奧運金牌,累計獎金將達到數百萬元人民幣,甚至可能超過千萬。也就是說,胡海川把所有的“寶”都押到女兒身上,領隊對此深信不疑。胡海川突然失蹤,承諾送給領隊的二十萬元“活動費”自然是打了水漂;更重要的是,胡海川力勸領隊投資一個融資項目,月息兩分,胡海川是擔保人。領隊一咬牙投人四十萬元,起初三個月,每個月領隊都能按時收到八千元的利息,胡海川這一失蹤,上家和領隊的本金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父債子償,找不到胡海川,領隊隻能拿胡英子撒氣。孟剛說,領隊想一旦胡海川知道女兒被取消比賽資格的事兒,會立馬現形,跪下來求他恢複胡英子的比賽資格。孟剛還說,當然,“正式”的理由是,由於胡海川失蹤且涉嫌詐騙,胡英子的“政審”沒有過關,取消她的比賽資格是全國錦標賽組委會作出的決定,而不是省隊。

洪德全把這些信息在腦海裡迅速地梳理一遍,慢吞吞地對董季平說“這隻是故事的一種講法,也許,故事還有另外一種講法。”

董季平放鬆挺直的腰板,作洗耳恭聽狀。

“英子小姐被省隊除名後,應聘過售樓小姐,送過外賣……董經理,你是否注意到,這一年,英子小姐至少有半年的‘空窗’期,我們並不知道她在乾什麼。”

“是的,”董季平回答,“我們不知道,孟也不知道。”

“那麼,我們的英子小姐會不會在某個絕對保密的地方,接受某些必要的訓練?”洪德全起身,繞過辦公桌,盯著漆黑一團的液晶顯示牆,仿佛牆上正在播放隻有他一個人能夠看見的畫麵。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董季平小心翼翼地說。他不願揣摩洪德全的心思,他知道,洪德全需要的隻是一個隨聲附和的忠實聽眾。

“我想,你也接受過這樣的訓練?”洪德全輕描淡寫地話題一轉,不看董季平的臉,似乎這是一個並不重要的問題。

董季平的心臟仿佛被一隻來曆不明的鐵手猝然抓緊。

“我接受訓練的地方,不需要保密。”董季平遲疑了五秒後回答。他的意思是,自己在美國內華達大學學習計算機工程時,接受過a(綜合格鬥)訓練。這是已明確寫在檔案上的。

洪德全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接著說“會不會有某種力量,我是說,某種能夠操控省射擊隊的力量,刻意營造了胡英子被開除的假象?一個女孩子,得知自己被取消比賽資格,當即毆打領隊,不太符合邏輯。”

“是。”董季平應和,心裡想的卻是換了我,一樣會揍那個領隊。

“甚至她父親的失蹤,也可能是這種力量製造的假象。畢竟能讓省射擊隊俯首聽命,要讓一個人從世間蒸發,豈非易如反掌?總之,這種力量試圖給英子小姐營造出某種山窮水儘的困境,一旦有人向她伸出橄欖枝,英子小姐投懷送抱,一切自然順理成章。”洪德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董季平沒有吱聲,他知道,此刻絕不可以驚飛洪德全“靈光”的小鳥。當然,他很清楚胡英子絕非“投懷送抱”,而是羅潔的團隊花大力氣從中國給“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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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全為了在“賭命”大賽中獲勝,下令不惜代價尋找槍手。“招募”胡英子的建議,最初由羅潔提出,與董季平無關。

“那麼,董經理,你認為這樣的力量來自何方?”洪德全轉身盯著他的臉。

“按照洪總給我的提示,”董季平毫不遲疑地回答,“這樣的力量要麼來自中國警方,要麼來自金家。根據洪總的判斷,更可能來自金家。”

這是洪德全下令讓他搶奪孟剛、查清胡英子底細時,自己對他說過的話。也許是忘了,也許是因為杜老師的試探以及孟剛的供述,洪德全不僅沒有解開心中的謎團,反而讓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為了把胡英子送到他的身邊,無論是中國警方,還是金家,他的對手顯然費儘心思,做足了功夫。

“你可以帶英子小姐到莊園外麵轉轉嗎?"洪德全話鋒一轉,“年輕人,不讓她出門,會憋壞的。就算是狗,也是需要遛一遛的,更何況她是個人。”

“我這就去安排。”董季平認為自己應該領會了老板的意圖。

“給她點兒零花錢,女孩子嘛,總是喜歡亂七八糟地買些東西。”洪德全吩咐。

“屬下明白。”董季平躬身而退。

董季平永遠不會忘記,胡英子看到自己時那種豹困籠中的眼神。

上午8時59分,董季平叩響十四號彆墅的柚木大門。他身穿白底橫條紋的“poo”衫,銀灰色西褲,腳蹬皮鞋,這是當地具有一定身份的華人男性最常見的打扮。為了遮住掖在後腰上的手槍,他不得不在“poo”衫外麵套上一件西裝,這讓他約略有些心煩意亂。

門沒有鎖,董季平推門而人。

胡英子身著一襲白裙,腳踏白色高跟涼鞋,以白色口罩遮臉、靜靜地端坐在沙發上,口罩上方、望向董養平的正是那種困獸猶鬥而又萬般無奈的眼神。

這天清晨,胡英子的床頭櫃上,4紙打印出新的"通告"上午9時,由董經理剛同逛街、購物、著便裝,全程佩戴口罩。

壓住a4紙的、是一遝嶄新的百元人民幣。洗漱之後,胡英子百無聊賴,一張一張地數,五乾元整,她從衣帽間裡我到了一個沒有任何品牌標識的淺黃色坤包,把錢裝進去。

董季平邀請胡英子出門登車,今天是一輛毫不起眼的白色豐田“凱美瑞”,這車並不屬於董季平的保安部;穿著嘻哈套頭衫,搭配大褲衩和人字拖的司機,也是從未謀麵的新麵孔。副駕駛座上扔著一把西格紹爾p226手槍,這款他曾在突襲黃家“醫院”的行動中親眼所見的武器,當時正掛在“雄獅”隊員的大腿上。

董季平待胡英子後排落座後,從另一側的後門上車,與她並肩而坐。

“雙鳳塔。”董季平伸手拍拍司機的肩,溫和地說出此行的目的地。

胡英子認出,下山的路正是她來時上山的路,上山時是黃昏,下山時是清晨。

轎車駛出莊園,通過三道關卡,包括莊園內部的兩道鐵門,以及連接莊園與外部世界的厚達十厘米以上的金屬門。每到一處關卡,司機先是把車停下,隨後下車,抬頭仰視鐵門上方。數秒之後,鐵門緩緩洞開。胡英子記得杜老師說過,那叫人臉識彆,她約略有些好奇,下車的為什麼不是董教官?還是他不屑於下車?

胡英子猜錯了。董季平並不完全擁有自由出人“醒獅莊園”的權限,那三道關卡中,至少有兩道,不認董季平的臉。

離開花團錦簇的“貴賓區”,穿過十餘幢車間組成的“科技園”,駛出“醒獅莊園”的重金屬大門,白色“凱美瑞”行駛於丘陵地帶的沙石路麵上。路麵坑窪不平,胡英子不得不伸手抓住車窗上方的拉手。董季平似乎對這樣的路況習以為常,他窩在座椅深處,微閉雙眼,嘴角浮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黃塵蔽日,儘管車窗緊閉,即使胡英子截著口罩,鼻孔和嗓子眼依然被塵土的氣息刺激得發癢,她努力忍住,不要咳嗽。透過車輪卷起的黃塵,可以看到道路兩側的原野之中生長著半人高的甘蔗苗。相對於胡英子認知中密不透風的甘蔗林,稀疏的甘蔗苗讓原野愈發荒涼。

數日之後,杜老師向胡英子介紹二十年前,這片土地上盛開著妖豔的罌粟花,罌粟果成熟的季節,無數婦女兒童在罌粟地裡勞作。罌粟果被三片利刃構成的爪狀特製小刀劃開,流淌出醉人的白色漿汁。一夜之間,果汁凝固成黑色的斑塊。當地人用竹刀刮下這些斑塊,稱之為生膏,也就是生鴉片。生鴉片經熬煮、發酵,逐漸轉化為熟膏,成為可供吸食的熟鴉片………熟鴉片經過特殊工藝加工,最終得到被稱為“四號”的毒品海洛因。

2003年,金世瓏的父親,盤踞大木田地區長達三十年的軍閥金鼎鳴迫於各方壓力,向全世界高調宣布在大木田地區全麵禁種罌粟。在中國政府的援助下,這片曾經開滿罌粟花的土地隨即被遼闊的甘蔗林替代。那時候,洪德全的父親洪大成,正是金鼎鳴最親密的副手、最信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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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凱美瑞”在甘蔗地中穿行約半小時,駛上破敗的柏油馬路,五分鐘後進人大木田城區。

透過車窗,映人胡英子眼簾的是一排排高不過五層的磚混結構建築,其間夾雜著鋼架結構泡沫牆體和塑鋼瓦鋪頂的臨時建築。大都是商鋪,掛著漢字與千塔國文字雙語對照的招牌打字複印店、小型超市、餐館、小旅館、洗頭屋、麻將館和彩票銷售點·……很多招牌乾脆隻寫漢字。如果不是胡英子明知自己身處異國他鄉,她很可能誤以為自己置身的是一個普通的中國邊地小縣城。

穿過路邊胡亂停放著轎車、越野車、皮卡車、摩托車等各色車輛的狹窄街道,白色“凱美瑞”向大木田市中心駛去。行人稀少,偶有婦女拎著裝有肉食蔬菜的塑料袋子走過,幾乎沒有孩子在街頭玩耍,也沒有老人在屋前閒坐。陽光並的過中密發不熾烈,卻顯出幾分清冷,陽光下的建築、街道和行人,看起來像是一張張泛黃的舊照片。

董季平懶散地解釋,這是一個屬於夜晚的小城。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還在睡覺。不過,就算是夜晚,更多的人也隻在室內活動幾次戰事之後,大木田實行宵禁製度,晚上10點以後,禁止平民戶外活動。

很快,十層以上的建築開始出現在胡英子的視野之中,那些紛紛冠以“某某大酒店”名稱的大樓有著熠熠閃光的玻璃外牆,披滿霓虹燈帶,可以想象,人夜之後,大樓外牆華燈綻放,流光溢彩;大樓內部金碧輝煌,燈紅酒綠;身著空姐製服的美女荷官夾道相迎,百家樂、德州撲克、老虎機…大廳裡煙霧氤氳,迷宮般的走廊通往笑語盈盈的vip包房,空氣裡全是鈔票與荷爾蒙的氣息。

董季平淡淡地告訴胡英子,禁種罌粟之後,大木田的支柱產業搖身變為博彩業。通俗地說,就是遍地賭場。無數懷揣暴富夢想的人來到大木田,一夜之間傾家蕩產。董季平沒有講述那些傾家蕩產之人接下來的命運,胡英子注意到司機沒有播放音樂,而是豎起耳朵,警覺地聆聽董季平說出的每一個字。

不久之後,杜老師乘著酒意告訴胡英子幾乎所有的大賭場,都由金洪朱黃四大家族控製,輸光了的人急於翻本,借下賭場的高利貸,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輸得精光,再借再輸……借款達到一定程度後,通常是二十萬元人民幣,賭場的保安,也就是四大家族的“衛隊”會把賭客扔進土牢一米見方的土坑,土坑中淤積半米左右的積水。被扔進土牢的賭客無法站立,隻能蹲坐於汙水與糞便之中,坑口被鐵柵欄蓋子鎖死,很少有人能在土牢裡活過七天。“衛隊”會以斷指、砍腳威脅,要求賭客打電話向國內的親友籌款還債有的是真砍。隻有極少數的賭客,經家人東拚西湊,把“欠款”彙人賭場指定的賬戶後,“衛隊”從土牢裡放出賭客,屁股上踢一腳,讓他滾蛋。事實上,絕大多數賭客的家人是湊不夠欠款的,甚至更多的賭客家人完全置之不理。這些人中,稍有文化的會被送進四大家族的“科技園”從事電詐活動,用“工資”抵扣欠款;沒有文化或者被折磨致殘的,則賣給人體器官販子……近年來,由於中國政府加強出入境管控,賭場客流量銳減,各大賭場紛紛拓展所謂“真實玩家在線博彩”的網賭項目,讓網上賭客略嘗甜頭,沉湎其中不能自拔,繼而加大賭注後,舉清空賭客的戶頭。

四大家族想儘一切辦法吸引中國人到大木田打工。流布於網絡空間的各種資訊顯示大木田遍地黃金,女性去賭場做荷官,男性去賭場當保安,到“科技園”從事高科技產業·…報酬極為豐厚;大木田歌舞升平,擁有合法的紅燈區,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青春佳麗……傳說中,大木田能夠讓你勤勞致富,滿足你夜夜新郎的夢想隻要你不沉湎於賭博。

各大園區還有一項特彆的規定,鼓勵員工為公司“招人”,無論以何種方式將新人“邀請”到大木田,不僅獎勵至少一個月的工資,而且他們的每一份收人都將為你帶來一份可觀的提成。當這些“一級班組”成員成功“邀請”更多的新人加人時,這些新成員不僅會成為他們個人的“一級班組”成員,同時也自動晉升為你的“二級班組”成員。以此類推,無論哪一級班組成員的收人,你都將獲得提成。這是各大“科技園”最重要的員工來源。

與此同時,各大園區均實行“連坐製”,班組成員“出事”,從他的一級班頭到二級班頭乃至更高級的班頭,共同承擔責任誰招來的人誰負責。在那些攝像頭無法監控的死角,在那些保安的眼睛難以企及的暗處,在濁氣熏天的集體宿舍,在秘密散布各種消息的廁所和澡堂子,自有各級班頭盯死自己的班組成員,將陰謀與逃亡扼殺於幽昧之中。

一幢赭紅色外牆,上下七層,四角飛簷的塔形建築出現在胡英子的視線之中,這就是大木田城區的傳統地標雙風塔。

董季平吩咐司機靠邊停車。

“這個地方比較熱鬨,你可以隨便逛逛,逛累了就回來,車在這裡等你。”董季平側臉對胡英子說。

胡英子茫然地抓住車門拉手。

“等等·….”董季平拿出手機,“按照慣例,員工放假時,可以打電話給家人報平安。你是貴賓,理應享受這樣的待遇。”董季平說著將手機朝胡英子遞過去,“你可以說……”他掃了一眼司機的背影,“你在泰國的清邁。”

胡英子遲疑著,沒有伸手接手機。良久,她說“不用了,謝謝。我沒有家人。”

董季平淡淡一笑“朋友也可以。”

“我也…·沒有朋友。”

隔著白色的口罩,董季平可以感覺到胡英子的嘴角下撇,像是馬上就要哭出聲來。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抗拒的衝動,渴望伸出手,輕輕拍打這個女孩兒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安慰;更想貼近她的耳畔,輕聲告訴她“彆怕。”然而,最終他隻是默默地將手機收回口袋,擺擺腦袋,示意女孩兒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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