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王木多開唱,豫劇《花木蘭》這兩句唱詞家喻戶曉,“是,王筱蘭粉絲不是很多,性格也不是太外向,但她學習能力在那兒呢。會學習,到什麼時候都能找到出路。”
“那倒也是。”潘紅順著他說,“董宇輝就是典型的例子。”
王木多點點頭“她報警說猥褻,實際上是開直播打擦邊球,穿一身緊身瑜伽服,典型的不嫌磕磣。這孩子這樣下去,可就廢了。”
“哎呀,你說到這種擦邊球,”潘紅咬牙切齒道,“簡直太惡心了。這種東西貌似無足輕重,但有人講得好,當男人被抽去脊梁與血性,女人丟掉廉恥與善良,這個民族就危險了。”
“小潘同誌關心網絡,值得表揚。”王木多說,“好在我們都認識到了這一點。但問題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關注網絡。一個不懂網絡的人,是做不好現實工作的,特彆是領導乾部。”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車就開到了王筱蘭家門口。
王忠富跑過來打開大門,把汽車迎進院裡,看著潘紅和王木多一先一後下車,表現得很是手足無措,一雙手抬起來又放下,在褲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剛巧豬圈裡的幾頭豬無端地嘶叫,他趕緊回過頭斷喝“叫什麼叫,看你們再叫!”當著客人打孩子,仿佛以此來表明對派出所二人的到來高度重視。
王木多對王忠富報以微笑,問了句筱蘭是否在家。王忠富連說了三句“在家”,一邊胡亂地拍打褲子,一邊前頭帶路引導二人進屋“那個敗家子的事,她跟我說了,王所長你高抬貴手啊。”
潘紅笑了笑說“王忠富,你可彆瞎評價,你這個老頭兒有福了,筱蘭要代父從軍呢。”
“啥?當兵?”王忠富很認真,“她這種……還能行?”
聽見響聲從屋裡迎出來的王筱蘭隻穿著毛衣,潘紅快步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門把手,把她推進屋去“你可感冒不得。”
“你就作吧!”進了屋,把王木多二人請到炕邊落座,說話間王忠富用表情和動作拿捏著氣憤的尺度,雖然對王筱蘭不看不指,但指向性明顯,“王所長能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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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筱蘭手法嫻熟地取杯放杯、拿暖瓶倒水,仿佛置身事外,唯有嘩嘩的水聲證明她也是房間裡的一員。王木多看了看王筱蘭倒水的手,然後把目光轉向王忠富,把他和潘紅的來意,幾句話就說明白了。
“這事,是一星管好幾的,一舉好幾得。”王木多籲籲呼呼地吹了吹嘴邊杯裡的水,小喝了一口說,“剛才也說了,跟鄭富強聯合,還有縣裡的全力支持,這事沒道理搞不好。”說完,看了眼潘紅。
潘紅接過話茬“我咋看你們爺兒倆沒反應呢?這一波潑天的富貴,你們打不打算接,給個痛快話。”
王忠富如夢初醒般猛地從桌旁邊躥過來,把王木多和潘紅嚇了一跳,見他隨即做出身體下沉的動作,王木多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那一條腿眼瞅著就跪地上了,慢一點兒就雙膝著地了。
“老王你這可就過了啊。”王木多把王忠富拽到身邊,把他按到炕邊坐下,“不至於。”
自從倒完水就坐下來深埋頭的王筱蘭,此刻終於抬起了頭,大家驚訝地發現,她臉上跟用噴壺噴過了水一樣,淚水多得有些出奇,整張臉沒有一點兒乾的地方。
潘紅見狀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把王筱蘭攬在身邊。王筱蘭轉過頭,一頭紮到潘紅懷裡,號啕大哭起來,分貝似乎都能超過院子裡剛剛嘶叫的那幾頭豬了。可以想見,這是壓抑了多年的岩漿,終於噴湧而出。
王筱蘭這一哭,潘紅也劈裡啪啦掉眼淚。王忠富也哭了起來“這些年,苦了這個沒娘的孩子啊。”由於他緊著醬缸一樣粗的嗓子,所以那聲音顯得嗡嗡的,曠遠得很。
王木多也站起身,一邊從兜裡掏煙往屋外走,一邊說“最受不了你們這樣。”
出了屋,娜娜的電話打了進來,說林靜讓她打電話確認一下,晚上給姥姥燒大紙,他能否參加。王木多說“肯定能。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你電腦技術好,有個事你得參與一下,當麵再說。“
娜娜說“好。”然後又說,“晚上燒大紙,姐夫你最好還早點來。”
王木多說,“肯定早點。”
聽到王木多發動汽車,三個人推門出來。潘紅看了看車,回過身,連推帶搡把倆人推進屋。上了車,潘紅抹了把鼻子說“誰來的電話?”
王木多沒回答,喃喃道“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這回,差不多齊活了。”
車開出大門,王忠富和王筱蘭還是追了出來,站在門口目送汽車離開。王木多從倒車鏡裡看到,王筱蘭穿上了她那件白色的羽絨大衣。
“王筱蘭是真感動了。”潘紅抽著鼻子,“就是有點兒過不去朱立強這道坎。”
“難過,所以才要過啊。”王木多的語氣不容置疑,“否則,還花什麼木蘭。”
“還真彆說,”潘紅還在抽著鼻子,“王筱蘭梨花帶雨,卻又外柔內剛,這些年的磨煉,包括長相和身材,還真配得上花木蘭。”
“尊一聲賀元帥細聽端詳,陣前的花木棣就是末將,我原名叫花木蘭是個女郎。”王木多一隻手拍打著方向盤,幾句豫劇唱得字正腔圓,“哈哈,磨刀霍霍向豬羊。”
“您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潘紅深吸一口氣,眼眶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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