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搜索_迷霧之城,窺探者背後的秘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89章 搜索(1 / 2)

那個報警尋人的男人叫吳江磊,三十七歲,離異,是市內一家建築公司的老板。跟秦竹同居一年多居然不知其真名,隻知道她叫覃荷香,來省城打工多年了。在十八個給死者轉賬的男人裡,他的總金額和次數都排第一,足以證明兩人的關係之深。

兩人相識是在城河邊一個叫星光燦爛的沙沙舞廳。那晚秦竹陪他跳到十一點半,分開時他言而有信,從微信裡分兩次轉了四百包費給她,從此二人就有了聯係。她的微信名叫荷香,頭像是蓮葉背景的荷花,乍看上去很是清新,出淤泥而不染。

秦竹來省城有五年了,兩年多前與吳老板認識後,沒幾天就拎了行李箱搬到他的房子裡同居了。她是從農村出來的,小時候老漢死得早,和改嫁的媽一起隨繼父生活,打豬草軋豬草喂豬,煮全家人的飯。初中都沒讀完就輟學幫忙乾家務、帶弟妹,直到十八歲出嫁。後來生了個女兒,她男人不喜歡,就一直在外打工,一年隻有春節回家住,過了大年又外出。兩人談不上有感情,更沒寄錢回家。等女兒滿六歲快上學了,她把女兒丟給爸媽,說找男人去,便來到省城打工。先是在一家飯館洗碗,跑堂端菜,收拾打雜,晚上就睡在店裡。後來被老板娘開了,說是勾引老板。她之前聽客人們吃飯時吹過省城的沙沙舞廳,迫不得已,乾上了職業沙女的營生。

彆看秦竹沒啥文化,但人很聰明,乾活兒利麻,性格也溫順,同居一年多,兩人基本沒扯皮過。隻是後來她想扯證結婚,吳老板一直沒客應。吳覺得一起過日子、給她花點兒錢都可以.但結婚他肯定不乾。他經常勸她莫乾沙女了,奏竹也不聽。

吳老板並不像個包工頭出身的老板,皮膚白裡透紅,鼻梁上架個無框眼鏡,不顯凶相;講話口齒清楚,像個中學老師;身高一米七五,不抽煙,應該也不太喝酒,因為沒有啤酒肚,人很精於。

待他離開刑警隊後,三人組研究案情到深夜。萬隊說,這個吳老板應該沒嫌疑,隻是一個牽藤人,由他牽出了一大堆的線索。當他辨認出秦竹、得知她死了時,表情、反應都很自然,而且有問必答,沒半點兒遲疑或掩飾。看得出來,講到最後還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等了幾天才到派出所報警找人,說明有過一陣思想鬥爭,最後認為自己是無事的,肯定說得脫、走得脫。如果他是凶手,應該恨不得躲遠些,根本不會邁進公安局的大門。

劉勇誌問,看麵相看得出凶手?

十有八九,這是我幾十年的經驗,但不絕對,也要綜合各種因素,最後會給人一種直覺。

劉勇誌關於案件的思路多半靠推理分析內在邏輯,刑偵係科班出身的他受推理小說邏輯的影響很大,之前從不留意人的麵相,所以他故意向老刑警提問,語氣帶著一種年輕人的油滑調皮。走訪就是在調查,他還沒積累老萬那麼多的經驗,他的經驗一半都來自書上。兩代刑警的經曆決定了思維方式各有不同。

今天劉勇誌調查的是微信轉賬金額排第二名的男人,叫伍興龍,四十三歲,是某個大品牌電器駐省城的西南片區總經理。伍總家距省城三百多公裡,他常駐省城不怎麼回家。

伍總是出人沙沙舞廳的常客,也有經濟實力消費沙女。剔除零星發給彆人的幾十元小紅包,給秦竹發的次數最多,金額也不大,都在兩百以發的營生下,隔三岔五,多在晚上或下午。

伍總的辦公室裝修得很闊氣,豪華沙發光亮皮軟。當聽劉勇誌自我介紹是分局刑警隊的、找他有事時,伍總連忙從大班高背老板座椅上起身哈腰招呼,請坐請坐。一把抓起電話打給秘書叮囑,我有事要談,暫時不見其他客人!說完給劉勇誌泡上茶,送到茶幾上,再遞上一盒翻蓋“大重九”。這一連串動作連貫到位,條件反射似的,像接待大客戶。

啊,啥事?伍總的目光溜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像是怕有人突然進來。

你的微信好友裡有叫荷香的嗎?劉勇誌問話很有分寸,並沒一竿子捅到底。

伍總皺眉撓頭,想了想說,沒有哇,我手機裡沒有叫荷香的。

你好好想想!

不用想,沒有!伍總摸出手機,點開微信好友,上前翻給劉勇誌看。

那我們弄錯人了?

可能吧,是工作都可能出錯。

好,我來證實一下,如果有錯我馬上走人,不打擾你。

劉勇誌掏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隔了兩秒,大班桌上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是彩鈴立體聲的流行歌《成都》,“讓我流下眼淚的不隻是昨夜的酒,讓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溫柔。”

劉勇誌從沙發上站起來,用手指著大班桌上的男式皮包說,你接,你的彩鈴聲挺好聽,要不要我們聽完?

伍總臉色有些蒼白,走近大班桌,打開皮包拿出另外一個手機接聽。

喂,伍總嗎?劉勇誌在說話。

伍總立刻將手機掛斷,怔愣地看著劉勇誌,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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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勇誌忍俊不禁,笑了笑說,現在兩個手機的人多了,也許你業務太多一時沒想起來,也是正常的。

是不是·…紅燈籠舞廳,被你們端了?不是!

那就是舞林歌吧?

你還去過哪幾個舞廳?

多了,一般常去的有五六個吧。這都不是重點!

這樣,劉警官,給我留個麵子,下午三點我們在馬路對麵的漫咖啡聊。這檔子事見不得人,公司但凡知曉一點兒風聲,我這個老總就完蛋了,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

也好,這裡也不好談。下午三點,我們不見不散!劉勇誌起身離開。

伍總的銷售公司在一棟商業寫字樓,從二十多層坐電梯下來,劉勇誌看時間還早,就在城中街上溜達。這邊距發現浮屍的經開區不近,一個城郊、一個城中鬨市,南轅北轍。他感覺這個伍總可能真不知道沙女秦竹的死訊,除非他的住所在經開區附近。但為何他沒聽說城郊浮屍的傳聞?也許聽了壓根沒與秦竹聯係起來?

劉勇誌邊想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踱步。路過一個立在路邊的廣告牌,上麵寫著“丘比特舞廳”,樓裡隱約有舞曲傳來。舞廳居然在上午營業,這是他沒想到的。沙沙舞在省城流行好多年了,在外地都名氣很大,他還沒見識過真正的沙沙舞。

又見牆上貼的營業時間上午8301130,門票5元;下午100530,門票10元;晚上7001130,門票10元。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個老男人,身上穿著灰色保安服。

劉勇誌丟了五元在桌子上,男人給他一個小木牌,上麵寫著153號。轉過一個走廊,一名年輕保安伸手收走了他手裡的小木牌。他掀開黑色金絲絨門幔,偌大的舞廳裡男男女女有百多人,在燈光下像染了猩紅光暈的海馬在遊動。男女抱得很緊,外傳沙沙舞就是“臉貼臉,肚貼肚,半個小時邁一步”,這麼一看確實很形象。

劉勇誌在吧台邊坐下,點煙觀察。舞廳裡有些方形立柱包了玻璃直通房屋的板式吊頂,大廳對麵燈光昏暗,有些人影在角落處扭動、在玻璃柱反光裡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女人走到他身旁坐下,隨著音樂扭動腰身說,帥哥,請我跳一曲,隻要五塊!

他大口吐煙,大聲說,我坐會兒!

剛說完,一隻纖纖細手從身後輕搭上他的肩膀,帥哥,包場也可以,加下午場,我隻收一張!

一扭頭,又一個年輕女人,看起來頂多二十歲。謔!瞧這陣勢,競爭還挺激烈。

穿著暴露的年輕女人衝他笑笑,帥哥失戀了?心情不爽?

我人還沒睡醒,上午哪有心情,下午吧。

那我帶你到對麵放鬆放鬆?年輕女人言語明顯撩撥人,很直接。見他還是沒動,女人甩手走開,神經病,木頭一個!

坐旁邊的女人並沒放棄他,靠近他說,給我包場,連晚上,我隻收一百五。

他大聲說,我沒現款。

沒關係,我們加微信,完了手機轉賬。

對麵那種好多一盤兒?

那看你給多少了,看你啷個做?

啷個做?

看你,你可以看噻。

我看不清。他抬起手擋住燈光,朝對麵望。我帶你過去,教你。

要得,我去把早飯吃了再來約你。說完,他抓起吧台上的手機就往外走。

切!遇到個還沒吃早飯的!

出了舞廳,劉勇誌找了個小麵館,大聲喊道,老板!一碗炸醬麵!

下午的漫咖啡燈光夢幻,客人大都散落矮背沙發,私語閒聊。

伍總說,我看了一下手機,記起那個荷香了。她說話有些專縣口音,人挺漂亮,身材豐滿。每回在舞廳見到我從不叫名字,隻嗨一聲打招呼,她就笑臉相迎走過來。那種場合隻認臉,沒人用真名,走了便忘。所以你說荷香,我一時真沒想起來。

又是新換的一包“大重九”擺在咖啡桌邊,劉勇誌沒動,隻聽伍總聊沙沙舞廳。

你怎麼認識她的?

我的住所離公司有些遠,在經開區那邊。下午業務少,我一般會去那些售後服務點上轉轉,然後直接回經開區,所以下班早。晚上基本一個人,無聊,就愛去附近舞廳消遣打發時間。一般“溫柔”十分鐘之後,我就走。

啥叫“溫柔”十分鐘?

邢是沙舞的靈魂,最誘惑人的就是會關燈+分鐘,說黑就黑,隻有小分貝的音樂不停。然後裡麵就開始做業務了,反正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見誰。你們肯定懂的,就是動手動腳,說好聽點兒叫你情我願,相互療愈孤獨。我們花點兒小錢,她們也有了飯碗。

你沒聽說前段時間城河邊有事?劉勇誌沒點穿,觀察對方的反應。

啥事?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劉勇誌,追問一句,荷香被抓了?

豈止是抓了,要抓到了也就沒事了。

那怎麼了?我真不知道。

死了!屍體從城河裡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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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總聽了表情驚愕,眼睛瞪得溜圓,不可能喲!前不久吧,我還和她跳過舞!

劉勇誌記得伍總最後一次給秦竹打錢是4月10號。他留意過這個時間,還特地在那張轉賬明細上畫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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