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財翻臉如翻書,讓靳安十分無語。
“靳安,我便同你直說了吧。”
“第一,雖然為了準備婚禮,家裡現在缺人手,但工錢也不是誰都能賺的。”
“還有,既然是喜事,自然來幫忙的人,都得是‘圓滿之人’,為了討個吉利嘛。”
“可你父母已經不在,也沒有兄弟姐妹,顯然不符合這一條。”
說著他厭惡的掏出三枚銅錢:“工就不用你做了,這些錢你且拿去,就當沾沾喜氣。”
靳安沒有接銅錢,但大伯的舉動還是激起了他心中的一絲善念,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好心提醒道:
“大伯,我今天來,其實是想提醒一句,你那位快過門的兒媳,來曆有點蹊蹺,不得不防。”
靳財一聽此話,臉上憤然變色,將銅錢揣進懷裡,順勢就抓住了靳安胸口:
“好你個破落戶,好端端的竟敢編排我兒媳的不是?”
“枉我還可憐你,拿錢接濟,馬上就是春兒的大喜之日,你居然來這裡觸黴頭!”
“你不要走,待我叫他們幾人出來,看不打出你屎尿來!”
他扯著靳安不撒手,轉頭向院子中大喊:
“快出來,給我好好教訓這個不知死的。”
靳安肩膀一晃,靳財的手就被一股大力彈開,緊接著,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大伯,微笑搖頭而去。
靳財揉搓著酸麻的手掌,吃驚的看著那遠去的背影,頓覺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隻能在背後大聲罵道:
“該千刀萬剮的喪門星,怎不讓那山匪砍了你,大蟲吃了你,給這村裡去一個禍害?”
他一麵跳腳一麵破口大罵,直到看不見靳安的身影,才憤憤的走進院子。
靳安回到家中,廚房裡已經飄出飯菜的香味,聽到腳步聲,雪寧笑著看過來:
“官人,你今天怎麼這麼晚,飯菜馬上就好了。”
靳安把野兔遞給小媳婦,又引來雪寧的一陣歡呼。
“沒什麼,剛才順便去大伯家賀了喜。”
雪寧笑著道:“大伯家裡這幾日,想必十分忙碌,你怎麼不留下幫把手?”
“人家不用,就不幫了唄。”
……
晚飯時候,靳安忽然主動問起小媳婦幫忙的事情。
“娘子,王乾娘那裡的活計,還要幾天結束?”
雪寧揚著小臉,似乎在心中默默盤算,過了一會才確定道:
“估計還要個三,四天吧。”
“最快也得在春大哥婚禮前一天,才能完成。”
靳安點點頭:“嗯,也就是後天。”
“這樣吧,明天忙完之後,後天你就不要去了。”
“為什麼?”
雪寧十分不解:“一天可有五文工錢呢。”
靳安笑笑:“咱家現在不差這幾文錢的進項。”
雪寧撅著小嘴:“若是耽誤了縫製嫁衣,婚禮的時候咱們哪有臉麵登門吃酒?”
靳安給她夾了一塊肉:“喝喜酒,咱也不去了。”
“嗯?”
小媳婦剛把肉放進嘴裡,就聽到了這個令她錯愕的決定。
可是嘴裡被肉塞得滿滿的,隻能含混不清的問:
“嗚嗚嗚(為什麼)?”
靳安搜腸刮肚,也沒編出合適的理由,隻能簡單說了一句:
“後天晚上,村裡可能有事情發生,你去祖祠裡麵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