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你這是搶錢吧?”
錢掌櫃一聽就炸了,拉著靳安就要走,剛走出兩步,他氣不過又回頭指著悶二的鼻子罵道:
“我介紹來的人,你也敢這般戲耍,悶二,今後在我的藥房內,你再也彆想掛賬!”
悶二見錢掌櫃動了真怒,急忙告饒道:
“掌櫃的您息怒,這個價錢本是那房東所定,並非小人漫天要價啊。”
“實不相瞞,這筆買賣小的並沒有多拿傭金。”
錢掌櫃是什麼人,他兩眼盯著悶二,表情嚴肅道:
“悶二,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拿了多少傭金?”
悶二小心翼翼伸出三根手指:
“錢掌櫃,小的句句屬實,真的隻拿了三百文。”
“多少?”
“三百文?”
錢掌櫃破口大罵:“你個該遭瘟災的破落戶,還敢欺瞞,到底拿了多少?”
悶二想了想,又伸出一根手指,但錢掌櫃似乎並不滿意,隻是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
“嗯?”
悶二一副認命了的表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伸出五根手指道:
“錢掌櫃恕罪,那房東許我五百文,不敢欺瞞了。”
“真的五百文?”
“小的對天發誓,確實是五百文。”
錢掌櫃罵道:
“呸,這縣城之中,似這樣的小院最多也不過三貫錢一月,你卻黑了良心敢開口五兩。”
“敢情是在裡麵吃了五百文的回扣,真真該死!”
悶二見錢掌櫃罵不絕口,不依不饒,無奈下隻好衝著靳安不停磕頭,希望靳安能為自己說句話。
靳安心中暗道:
“好險。”
“若不是錢掌櫃出麵,剛才差一點就一口答應了。”
此時他心中也氣那悶二油滑,所以隻裝作沒看到,一言不發。
照著悶二這個磕頭法兒,很快額頭就青腫起來,慢慢的還見了血。
三娘在一旁看不過,拉了靳安一下,靳安才開口對錢掌櫃道:
“錢老哥,既然他誠心悔過,就饒他這一次吧。”
錢掌櫃也怕磕頭磕出人命,將手一擺不耐煩道:
“頭不用磕了,你隻告訴我,這間宅子,一個月租金到底多少?”
悶二如蒙大赦,慢慢站起來,諂媚道:
“錢掌櫃,您看一個月四兩銀子如何?”
錢掌櫃看也懶得看他,隻是搖頭,悶二被逼無奈,隻好哭喪著臉道:
“錢掌櫃,您是我親爹,這間宅子就每月三兩租給靳教頭。”
“如果那房東不肯,小的便自掏腰包,將那差額補上。”
三娘一聽,脫口而出道:“哪有我們住房子,讓你掏錢的道理?”
錢掌櫃看著悶二冷笑道:
“弟妹不必可憐這廝,租金便是再少五百文,他也有得賺。”
“俗話說,車船店腳牙,無罪也可殺,他們這行裡麵的餘地可大了去。”
靳安急著把房子定下來,急忙道:
“錢老哥,三兩便三兩吧,畢竟城中的房子不都是差不多這個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