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指使那個老頭,在縣衙門前上吊,妄圖威脅官員,擾亂視聽!”
“按照大秦律例,應該關入大牢,待查明真相後再行處置。”
靳安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大人,在你眼裡,恐怕連地上的螻蟻都是有罪的吧?”
“還是說,越是螻蟻罪孽才越深重?”
“我來問你,那王福狀告許家圖財害命,作為被告人的許家你為何問都不問一句?”
“究竟是許家的名頭太大,你不敢得罪?”
“還是你根本就是和他們沆瀣一氣?”
最後的三連問,徹底惹惱了韓禦史,他發出了類似嚎叫般的怒吼: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些給我拿下他!”
“此人當麵毀謗朝廷命官,難道你們都聾了不成?”
“按照大秦律例……”
差役們拿著木棍,鐵尺紛紛向前擠,可始終突破不了金六兩的防線。
反被他隱秘的手指連戳,差役們的身體個個酸軟,險些站立不住。
“何事喧嘩?”
正在眾人不可開交之時,江陰縣的正牌主官,江縣令到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差役們包圍的靳安,還有被氣的臉成了豬肝色的韓禦史。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行為有失體統,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有了知縣打圓場,禦史也算有了台階,他一甩袍袖,冷哼一聲當先走進縣衙去了。
靳安衝著縣令行了一禮,轉身遞給金六兩一張銀票吩咐道:
“去給王大叔買一口最好的棺材,再把他好生安葬。”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差役身上掃視了一圈,冷冷道:
“若有人敢阻攔,就往死裡打。”
“能不能辦到?”
金六兩看著差役,臉上露出獰笑:
“嘿嘿,靳爺放心。”
“老爺子一個人上路難免孤單,今天若有那沒眼色的,俺便送他陪著老人上路。”
差役們對上金六兩的眼光,身體都沒來由的一抖,瞬間便消失的一乾二淨。
靳安安排完王老栓的後事,跟著江縣令向裡麵走,江縣令道:
“我不過剛剛離開一晚,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靳安一愣:“大人昨晚不在?”
江豐年道:“我昨日晚間,被巡撫大人找去,說了些最近的蹊蹺之處。”
“石大人說,最近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謀劃一些事。”
“朝廷派下來一名副手,對大人處處掣肘。”
“巧了,這位韓禦史也是一樣,自從來到江陰縣,便越俎代庖,跳過我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決定……”
江縣令碎碎念著,但這些看似零碎的講述,卻讓靳安腦中亮起一道閃電:
“巡撫大人的副手,縣衙裡麵的禦史,趙參將換防……”
本來看似毫無關聯的幾件事,聯係起來似乎便有了因果,而這些變動很可能指向了同一件事。
見到江縣令之前,靳安還抱著借用巡撫大人關係的念頭,此時他終於明白,外掛已經被封,這件事隻能靠自己了。
二人走到縣衙之內,剛和韓禦史打了一個照麵,沒想到對方就當先開炮,指著靳安的鼻子道:
“此人誹謗官員,江大人,你說他該當何罪?”
江豐年早就看不上姓韓的2這幅嘴臉了,他毫不客氣的頂回去道:
“靳安此人我很了解,應該不會信口雌黃。”
“韓大人,莫非你真做了什麼不得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