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拉著東西在城外等我……”
……
次日,關於靳安的判決下來了,他被判在家中禁足十日,以觀後效。
而江縣令也帶來了好消息,剿匪選拔延後七日,時間剛剛好。
不過江縣令還是有些不放心:
“靳安,你被禁足十日,剿匪可還有把握?”
“需不需要我向石大人討個主意?”
靳安笑道:
“討主意就不必了。”
“日後我要是闖出禍來,還要靠石大人幫我擺平。”
當晚,郊外某處忽然想起一陣令人牙酸的石頭移動聲,靳安敏捷的擠出石縫,對裡麵的老八叮囑道:
“我可能要走幾天,照顧好兩位師娘。”
說完,他便乘著夜色,快步離去。
不久之後,夜色中想起馬鞭的響聲,一輛拉著沉重貨物的馬車轔轔而行。
……
天莽山,峰巒疊嶂,綠樹如織,山中珍禽異獸數不勝數。
要是沒有嘯聚山林的匪寇,本應是個文人墨客交朋好友,踏青賞景的好去處。
可惜為了吟風弄月,搭上性命不值得,因為青草營真的會殺人!
這夥山匪有些與眾不同,或者說不講武德,他們似乎並非單純為了求財,因為有的客商經過天莽山,卻被他們輕輕放過。
似乎也不完全為了殺人,因為死在他們手裡的窮人沒幾個。
隻不過,如果按照“替天行道”的標準來形容他們,仍然有些不確切。
在附近百姓的眼中,他們做的事情好壞各一半,似乎沒有特定的原則,行動全憑自己偶然的喜好。
摸不準脈的山匪,最為嚇人。
所以自從青草營占了天莽山,除了那些手停口停的樵夫,獵戶,少有上山碰運氣賭自己不死的愣頭青。
此時此刻,趕著馬車,還拉著沉重貨物的靳安和金六兩,簡直不要太像路過的商人。
那可以輕鬆在土地上碾出車轍的幾個大箱子,難道裡麵裝的不是金銀?
毫無疑問,在任何占山為王的專業人士眼中,他們倆都是開張吃三年的標準肥羊。
如今,這兩隻肥羊居然大搖大擺的從大路上了山,一邊趕車,還一邊大聲說笑,好像生怕山匪發現不了他們似的。
其實早在山腳下的時候,靳安兩人就已經被山上派下來的探子盯上了,那人將一隻竹哨放進口中,吹出一段模仿鳥叫的旋律。
沿途的暗哨,便已經收到了情報。
“一車,一馬,五口大箱子,很重,裡麵應該裝著硬貨。”
“車上兩個人,一壯一瘦,至少一個人會武。”
“不像商人,也不像官府的人,身份蹊蹺……”
自從上山以來,一路的鳥鳴聲相隨,普通人可能意識不到什麼,但對於靳安來說,明顯的有些刻意了。
竹哨聲響個不停,靳安越聽越心焦:
“彆光吹,你們倒是快搶我啊!”
青草營沒讓他失望太久,正當馬車駛入一條狹窄山路之時,忽然間麵前射下一支箭矢,正釘在馬前的地麵上。
受了突如其來的驚嚇,那馬長嘶一聲,兩條前腿高高抬起,連帶著車上的人和貨物都險些被掀翻。
正在此時,隻見金六兩手腕一勾,手中的長鞭一卷就套住了馬脖子,接著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健馬就被生生從半空拉下來。
瞬間變得溫順無比。
這一手鞭術使的漂亮,也震驚了藏在暗處的山匪。
很快,麵前的小路上走出一個人,他默默的從地麵拔下箭矢,笑著看向車上兩人:
“空子,還是裡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