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也不攔著,就抱著膀子看雲卓表演。
你,雲卓,當今駙馬爺要作詩?
彆開玩笑了,整個京城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兒,誰不知道你最擅長的便是吃喝嫖賭坑蒙拐騙啊,作詩壓根就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
在掌櫃的戲謔目光中,雲卓攤開紙,深吸了一口氣,提筆落字。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春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
…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寫到一半,雲卓停了筆。
再看對麵掌櫃的,表情早沒了譏諷,剩下的,全都是震驚。
不是你真會啊!
雖說他不是什麼文學大家,但京城每月的詩詞榜都要經過他的手送去點評,一來二去,他在文學上的造詣也超出大多數讀書人了。
因此,在看到雲卓這首詩時,他立刻就收起了嘻嘻哈哈,像是饑渴嬰兒渴望母乳那般的看著雲卓。
如今見雲卓忽然停筆,掌櫃的急的抓耳撓腮,忍不住張口提醒:“駙馬爺,後,後麵呢?”
雲卓咂了咂舌:“後麵的忽然沒心情寫了。就這吧。”
“彆彆彆啊,駙馬爺,算我求您了。您把這後麵的寫出來吧。”
雲卓故作為難的搓著手指頭:“主要我突然發現寫詩也沒啥好的,不能吃不能喝,還不能拿著當錢花。寫他作甚?浪費時間。我還是去風月樓找紅袖去吧。”
“彆啊駙馬爺,這樣,我買,這首詩我買了還不行麼。您開個價。”
雲卓挑眉問:“你確定要買?”
掌櫃的二話不說,直接讓人進去籌錢。
不一會兒功夫,就端出來了一盤銀子。
“駙馬爺,這是五百兩,您仔細點點。”
雲卓沒有接,而是扭頭問胡三兒:“三兒,我上個月買那首詩花了多少?五百是吧?”
掌櫃的老臉一紅,又讓夥計端出來了一盤更多的。
“駙馬爺恕罪,剛才夥計端錯了。這些才是。”
雲卓看了一眼銀子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提筆將剩下的詩句寫完。
“行了,這首詩以後就賣到你們這了。三兒,走著。”雲卓一邊招呼胡三兒往懷裡揣銀子一邊道。
掌櫃隻顧捧著詩傻樂了,壓根沒聽進去雲卓在說什麼。
看著他這服模樣,雲卓也樂了。
懂不懂什麼叫孤篇蓋全唐的含金量啊。
就在這個詩詞文化嚴重拉胯的世界,春江花月夜的出現說是核彈也不為過。
拿上銀子,雲卓帶著胡三兒離開。
夥計還小心翼翼過來詢問掌櫃的要不要將雲卓的詩掛起來貼在榜單上。
結果立刻就遭到了掌櫃的嗬斥。
“掛起來?你瘋了吧。這種級彆的詩詞掛起來,你是想全京城的讀書人都羞愧的跳河麼?”
夥計撓著頭:“那不掛起來怎麼往外賣呀,花這麼多銀子買的詩也不能砸咱們手裡呀。”
掌櫃的聞言也陷入了糾結,忽地,他眼前一亮:“二皇子先前不是放了風聲說要收集佳作,作為壽誕賀禮獻給陛下麼。去,派人去二皇子的府上,就說咱們這有保證讓他滿意的作品。”
“嗯,就說咱們花了五千兩買回來的。”
夥計眨眨眼:“會不會太黑了?”
“黑?我告訴你,這首詩也就雲卓那傻子不知道價,彆說五千兩。就是一萬兩也有人買!”
“那咱們何不直接說一萬呢?”
“你當二皇子跟雲卓一樣傻呢,老子這個店都不值一萬兩。快去。”
夥計連連答應著,出門就奔二皇子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