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澤向前抱拳。
孫掌櫃的回過神看到餘慶澤,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從櫃台拿出一袋碎銀子遞過去:“餘夫子,這是今日的車馬費。”
餘慶澤很納悶,心說啥情況,往常都是說完書,和姑娘們休息後才給錢的啊,怎麼今天先給了?
看出來了餘慶澤的好奇,孫掌櫃的不由得苦笑:“餘夫子,實不相瞞。今天您怕是白跑一趟了。客人都去了對門的風月樓。不過您放心,咱們的約定還做數,我不會讓您空手回去的。”
餘慶澤並沒有接那銀子,連續十幾天都來,每天都有三五兩銀子,他現在並不是特彆缺錢。
他隻是有些好奇,客人們怎麼都跑風月樓去了。
把疑惑問出,孫掌櫃歎了口氣:“從今天早上開始,風月樓不知道從哪請來了一個說書先生。一大早就把店裡的客人都勾搭走了。這不,就連店裡的姑娘都跑過去聽他說書了。”
餘慶澤一聽就惱了:“啊,好狗膽!竟然敢掃老夫的場子!”
搶生意,餘慶澤也就不說什麼了。
反正和翠青樓簽的合約上寫的明白,自己是按天拿錢的。不管當天有沒有人,自己的銀子都少不了。
但搶姑娘餘慶澤可就忍不了了。
這個合約上沒寫,讓哪個姑娘陪自己完全是翠青樓來安排。
若當天客人多了,翠青樓進賬多了一高興會安排一些姿色上品,身材絕妙的姑娘交由餘慶澤單獨輔導。
但客人若是少了或者沒有,就隻有保底的銀子。
來時餘慶澤都想好了點哪個姑娘了。
結果你告訴我不但客人被搶跑了,我預定好的姑娘也跑了?
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孫掌櫃的,你放心,老夫倒是要看看風月樓這個先生什麼來頭。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搶活,活膩歪了。”
餘慶澤須發皆揚,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孫掌櫃的原本想勸,但是餘慶澤已經過去了。
害怕事情鬨大,孫掌櫃也不敢大意,忙跟了上去。
倆人一前一後來到風月樓,看到的就是原本翠青樓的客人們都搬著小板凳排排坐,自家店裡的姑娘們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外側耳聽。
外家店姑娘不許進入本家店,這是京城風俗業的規矩。
你再怎麼著,不能串台啊。
“孫掌櫃,餘夫子。”
看到餘慶澤二人,門口的姑娘們都趕忙打招呼。
餘慶澤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聲,甩袖子大步進了大廳。
孫掌櫃的嘖狠狠瞪了一眼姑娘們後跟上。
都知道自己闖了禍,姑娘們吐了吐舌頭,但卻又不舍得離開,繼續待在門口聽故事。
餘慶澤走入大廳,正好聽到雲卓講到畫皮鬼與王生恩愛的劇情,當即老臉一紅,對著聽故事的讀書人們就罵。
“你們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作為聖人門徒,竟然聽這種粗鄙齷齪之書,真真豈有此理!”
被訓斥的那幾個讀書人尷尬無比:“夫子,您誤會了,先生這書可不是什麼粗鄙之書,那可是奇書啊。”
“是啊是啊夫子,先生這書是我聽過的最好的書了。您不懂彆在這瞎搗亂。”
餘慶澤頓時讓氣歪了鼻子,好麼,昨天還喊人家賢師良父,今天就彆瞎搗亂了?
害人如此之深,還敢說不是邪門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