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像是人失措下的連鎖反應。
“酒店的東西還好嗎？”餘音直挺挺的躺在大床上，說著玩笑話，“誰讓你一直住那麼貴的酒店，損失慘重吧。”
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之後，那邊卻是許久的岑寂。
餘音隻是扯了枕頭過來，找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躺著，身體一放鬆下來，困意就席卷上來了。
短短的半分鐘，應朝生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用最溫柔的愛，養出了最想娶的姑娘。
此時躺在床上困得要死的餘溫，永遠也想不到，她釋放的這麼一點點錯誤信號，親手將應朝生推入萬劫不複。
“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嗎？”
應朝生太想要得到了，以至於失去了最理智的判斷，剛才她的語氣分明帶著玩笑的意味。
餘音想要的，是以家人之名生活在一起，無關情愛。
“真的啊。”餘音困的意識都不清醒了，“好困，睡了啊，明天晚上一起吃頓飯，我股票又賺了一比小錢，散散財。”
她沒等他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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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養中心的工作果然能將人磋磨死。
餘音請了兩天假回去，回來的時候薑宜已經被不成人樣了，鬆鬆垮垮頭發，空洞的眼神，一看見餘音跟見到救世主一樣。
“園長讓我管著幾個自閉症孩子，我以前乾建築，再難伺候的甲方我都能好脾氣的應對，可這兩天我都快瘋了。”
她說著趴在辦公桌上一陣哀嚎。
餘音拿過她的杯子給她衝了兩勺咖啡。
“其實我剛來的時候，也想著會有奇跡的時候，她們會給與回應。”餘音用咖啡杯暖著手，“可所有的感情投進去，你得不到任何的回饋，習慣就好了。”
薑宜坐起來喝了餘音的咖啡，又得開始忙碌。
月底正好收費的日子，除了轉賬，還有兩摞現金。
她倒是嚴謹，翻箱倒櫃的把點鈔機給弄出來，“刷刷”的過著。
餘音正在對著銀行卡轉賬，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盯著落下的鈔票，愣了許久。
“賬對好了嗎？”薑宜將鈔票用紮帶捆好，“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想起我哥帶著我去看病的時候，他會用牛皮紙袋裝很多現金，他繳費的時候，我就站在櫃台前麵，看著鈔票跟流水一樣過。”餘音眼尾泛紅，“我那時候一直很委屈，明明隻是在儀器下麵躺幾分鐘的事情，怎麼會用那麼多的錢。”
上班才不過一周，薑宜已經從彆人口中得知了不少事情，也知道餘音背後有個靠山。
“你哥對你真好，親生的也做不到這種地步。”薑宜頗為感慨。
對完手裡的現金，薑宜就偷偷摸魚，拿著手機看包，三萬多的價格，她有點不忍割肉，猶豫了許久才付款。
餘音喝著咖啡看了兩眼，隨口問了一句，“這麼著急要發貨，是著急用嗎？”
“是啊，我們建築係下個月有同學會，知道我們係裡有個跟交際花一樣的小胖墩嗎？他聯係上梁繞了，他答應要參加了，這下好了，那些難請的都會來，為了搭上梁繞這條人脈。”
她也得買點名牌撐場麵。
餘音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抬起頭，詫異問道，“梁繞會去。”
“是啊，不但答應了，還說帶著太太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