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清澈深邃,袋子裡的青棗隻有些許的紅,但個頭還是很大的。
應朝生並沒有去接,隻是用指尖挑起她的袖子,低頭看著她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酸棗枝紮出來的紅點。
能長得這麼好的酸棗一定長在高處,她又這麼小小的個頭。
“我……”她臉頰紅了一片,她是被應朝生的動作給傷到了,他用指尖挑著她的袖子,就像是提起一袋很臭的垃圾,“不要算了。”
應朝生黑亮的瞳孔中閃現出一絲複雜,他卻順手將她後背上的包摘了下來,不由分說“嘩”的一下扯開,將裡麵的東西全倒在樓道裡。
她似乎在外麵也遭受過這種事情,下意識的哀求,“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彆搶我的。”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變動,低頭看著地上的東西,飲料瓶裝的自來水,硬邦邦的大餅鹹菜,以及十幾盒止疼藥。
藥全被拆開了,她似乎想找到能管用的,但她的病情,普通的止疼藥已經無濟於事了。
小小的餘音可憐巴巴的從他手裡搶過空包,蹲在地上撿著四散的藥盒,連反抗聲都顯得有些弱小,“看錯你了。”
應朝生終於開口,低頭看著她稀疏枯黃的發辮,“跟我進來。”
說著走過去拉開自家的房門,留了一道門縫,直接進去了。
那天餘音還是走了進去,應朝生給她點了很多的外賣,餘音的身體已經吃不進去什麼東西了,卻還是拚命的往嘴裡塞著。
應朝生趁著她吃飯的工夫,跑到儲物間裡翻了一個折疊床出來,弄的一身的灰,才搬到客廳裡。
“我找到我妹妹的下落了,我今晚的飛機,大概一周內回來,這幾天你幫忙看家,陽台的籠子裡有隻我妹妹的倉鼠,你照管一下。”應朝生站起身來,拍著身上的灰塵,“電視櫃上有部舊手機,你每天給我發消息報平安。”
應朝生母親有個要好的姐妹,嫁進了有錢人家,隻可惜夫妻倆一直也沒有孩子,之前兩家有交往的時候,夫妻倆很喜歡應朝生的妹妹,甚至還認了乾女兒,後來應家出事,他們背著應朝生聯係了他妹妹,想要收養。
就在兄妹倆置氣之後,小姑娘直接就跑過去投奔了。
不過應朝生還真是膽子大,竟然將家交給一個陌生人住著。
當晚應朝生用行李袋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開了,又順便給了餘音一遝鈔票。
那幾天餘音雖然縮在小小的折疊床上,卻是她這段時間住的最舒服的時候,身體不疼的時候,還將儲物間的東西擦了一遍。
那些錢也沒怎麼動。
應朝生是在五天後的淩晨回來的,餘音是在半夜疼醒的時候,看見沙發上有個人影,頓時驚出了一聲的冷汗,趕緊爬起來去開燈。
燈剛亮,她還沒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整個人就被拉著進入一個冰冷的懷抱,對方像是一個溺水的人,而她像是一塊浮木,幾乎是用他清瘦的身體將她裹住。
“以後你給我當妹妹,我能給她的,不能給的,全部放在你身上。”應朝生的聲音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