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麵麵相覷,當中的官員們也都第一時間衝著姬太初跪地。
其餘人見此,也都不敢再怠慢,齊齊跪地。
就連小孩子也都被父母給按在地上。
姬太初掃了眼跪地的眾人,輕語道:“好像還少了一些人。”
說著,他望向秦飛虎,問道:“聖旨已到,為何你這大將軍府,還有人敢不來接旨?
是認為陛下身處宮中,龍威不再了嗎?”
秦飛虎臉色微變,連忙沉聲說道:“公公想多了,卑職對陛下的忠誠,天地可鑒。”
姬太初輕哼道:“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秦家有多少口人,來了多少賓客,咱家這裡都是有數的。
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咱家要見到所有人跪在聖旨前,否則咱家會如實上稟陛下,至於說你姑息養奸,還是彆有用心,那要看你這將軍府裡,到底藏著何等人物,膽敢遇聖旨而不拜。”
秦飛虎臉色鐵寒,沉聲道:“卑職這就去將所有人都找來。”
說完,站起身,轉身走向大廳。
他知道姬太初所說的‘姑息養奸’,指的就是大廳裡的鄭貴妃和大皇子。
他臉上雖然一片鐵青,但心裡卻並沒有多在意姬太初的態度,而是不斷思忖,這位傳詔使,針對的到底是他,還是大廳裡的鄭貴妃和大皇子。
來到大廳裡。
秦飛虎看向大皇子和鄭貴妃。
大皇子、鄭貴妃臉色都是相似的冰冷,他們都能夠清晰的聽到院子裡的聲音。
秦飛虎輕聲道:“聖旨已到,娘娘和殿下還是跟卑職一起去迎接吧。”
鄭貴妃冷笑道:“他是專門為本宮來的?”
秦飛虎不語,心中其實無法確定這位傳詔使到底是為誰而來,但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
這位傳詔使不打算給任何人麵子!
大皇子梁承遠冷冷盯著大廳外院落裡的姬太初,冷笑道:“一個狗太監,真以為拿著一張聖旨就可以為所欲為?”
秦飛虎輕聲道:“我能夠感受到,秦府周圍,應該來了不少宮裡人。”
大皇子臉色微變,聽懂了秦飛虎的言外之意:除了這位傳詔使之外,皇帝陛下還派來了其它高手。
鄭貴妃站起身,緩緩說道:“我們是皇家人,更要尊重聖旨。”
說完,率先向外走去。
大皇子雙拳緊握,最終也是冷峻著臉起身,走出大廳。
秦飛虎鬆了口氣。
要是這兩位不願意出去跪迎聖旨,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請這兩位出去。
院落裡。
在八位宮女的簇擁下,鄭貴妃來到院子中央,冷冷盯向姬太初。
姬太初開口道:“娘娘見諒,咱家要代天傳旨,無法行禮。”
鄭貴妃冷笑道:“你眼中還有本宮這個娘娘?”
姬太初解釋道:“娘娘誤會了,就是因為咱家眼中有娘娘,咱們才特意要等娘娘到了,才敢宣旨。”
鄭貴妃冷嗬,似譏似諷的問道:“那你現在在等什麼?”
姬太初掃了眼走來的大皇子和秦飛虎。
秦飛虎第一時間單膝跪地。
大皇子梁承遠冷冷的盯著姬太初,並沒有第一時間下跪。
姬太初也沒在意,而是看向秦飛虎,淡淡道:“秦大將軍,你確定人齊了?”
秦飛虎皺眉,左右掃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秦靈鶯身上,低聲問道:“尋歡沒來嗎?”
秦靈鶯輕咬紅唇,輕輕搖了搖頭,隨後目光幽幽的望向姬太初。
姬太初臉色如常,說道:“不止你的女婿孟尋歡,還有你找來查咱家的天下第一神捕公孫曉生。
他既然想見見聖旨內容,為何不來?”
秦飛虎皺眉,沉聲道:“本官不曾找過什麼天下第一神捕,更彆談查公公你了。”
姬太初淡淡道:“那是你的事,如果你確定人已經齊了,咱家也不再多言,但後果你要自己負。”
大皇子冷笑道:“能有什麼後果?”
姬太初瞧向大皇子,溫聲說道:“大殿下,您是陛下最寵愛的子嗣,這種時候,您該跪了。”
大皇子臉色微僵,冷幽幽的盯著姬太初,眼中殺機,毫不掩飾。
姬太初問道:“怎麼?大殿下認為,已不必再跪迎聖旨?”
說話時,他伸手從金織聖旨盒裡取出明黃色的聖旨卷軸,向上舉起。
大皇子、鄭貴妃臉色都是一變。
姬太初繼續說道:“臣子遇聖旨而不拜,視為不忠;皇族遇聖旨不拜,視為……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