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心中狂喜——專事奉行!
這意味著一個能調用農靈寺資源卻又相對獨立的機構。
若能加入,無異於一步登天,搭上了縣隍這條大船!
“秦川。”孫清寒再度看向這年輕火工,“本縣拭目以待。望你……莫負所托。”
“卑職定不負縣隍厚望!”秦川強壓激動,麵色沉靜如水,語氣鏗鏘,躬身行禮。
孫清寒轉而麵向郭善山與劉世昌等人,聲音平穩卻不容置疑:“現以九川副縣隍之名,召開農靈寺長生會議。諸位準備一下,即刻前往會場,議一議這數月來寺內諸事,以及成立專事奉行班之提議。”
此言一出,觀察田內所有農靈寺高層如墜冰窟。
郭善山與劉世昌雖心存一絲僥幸,腳步卻已沉重萬分。
霍元覺亦心頭震動,回望秦川一眼,暗忖:
難道今日農靈寺真要變天?
而這一切,竟皆源於這個入門僅兩月的年輕人?
寺內百餘名道人見縣隍與所有高層離了靈田,直奔長生堂而去。
有心思靈敏者已隱約察覺風雨欲來。
長生堂內,大門緊閉。
孫清寒端坐主位,麵罩寒霜,再無掩飾,目光如電掃過在場眾人。
“既已閉門,便可直言。郭寺長,劉副寺長,關於靈橙一事,二位有何話說?”
她一開口便直指核心,要寺內一二把手給出交代。
劉世昌已手足冰涼,下意識望向郭善山,盼這位老上司能如往日般穩住局麵。
“孫縣隍……”郭善山深吸一氣,“今日寺內之失,確係老朽統禦無方,此過在我,願一力承擔。隻求縣隍念在老朽多年為九川農靈奔走,縱無大功,亦有苦勞的份上,允我戴罪立功。”
劉世昌急忙附和:“我等日後必嚴守縣隍諭令,將靈橙培育視為寺內頭等要務,懇請縣隍給予機會!”
此前曾附和指責霍元覺的幾位高層,此刻皆膽戰心驚,等待發落。
“此非僅統禦之失。”孫清寒聲音驟冷,“今日所見,乃是嚴重瀆職,更是公然懈怠天庭大道所向,拖累九川民生!有爾等這般……屍位素餐的蠹蟲盤踞一日,農靈事業便難有寸進!你們的作為,簡直是欺天虐民,自絕於天庭!”
郭、劉二人麵色劇變。
“縣隍……”郭善山未料她言辭如此之重,竟將他們斥為“蠹蟲”!
欺天虐民都說得出來!
孫清寒環視全場,緩緩道:“故此,我現以九川副縣隍之名,於農靈寺長生會議中提議:郭善山道友已不宜繼續擔任寺長之職,應予免去仙職,再經審仙司勘驗其瀆職之過。諸位,請表決。”
言罷,她徑直舉手。
她是九川城隍,負責主持下級仙班會的時候,本身就有決策權利。
其他人跟與不跟,都是一樣。
滿堂死寂。
眾人皆如泥塑木雕。
孫清寒身為二縣尊,在次級仙班中本就有最終裁定之權。
她既已決定,他人表決不過循例走個流程,結果早已注定。
所以,她一個人的決定,就可以代表這級仙班的內部決定。
“孫縣隍!”郭善山見去職已成定局,哀聲求道,“老朽……僅餘四年便可致仕,願請提前退養,求您……給老朽留最後幾分體麵罷。”
孫清寒卻漠然道:“對郭善山之議初步已決,此決議會再呈縣廟,做出最高決定。下一項:對劉世昌之處置。我提議,免去其副寺長之職,貶降三級。附議者舉手。”
她再次舉手。
降三級,那就是貶為平民了!
這一次,座中過半高層緊隨其後,急忙表明立場。
這會兒,還不跟郭、劉二人做出正義切割,表明立場站隊,一會兒鞭子便要打在他們身上了。
“按九川農靈仙班之律,劉世昌處置生效。”
孫清寒頷首。
轟!
意識到自己的結果真是最壞的那一個。
郭善山猛地站起,築基大圓滿的氣勢轟然爆發,白須翻飛,爆發了,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