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份口供就是最好的武器!
最妙的是送東西來的是林火。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他王某人沒有半點關係!
他隻是一個無意中得知真相,為了朝廷法紀不得不站出來的忠臣!
“來人!”
王主事眼中精光閃爍。
“備轎!我要去拜訪幾位同年!”
一時間,安州城官場上空,烏雲密布。
數份一模一樣的口供抄本,傳進了城中好幾位大員的府邸。
整個安州官場,掀起了軒然大波。
州尉劉莽試圖狡辯,說這是栽贓陷害。
但那製式的軍弩,還有口供裡詳儘到他昨晚睡在哪個小妾房裡的細節,讓他百口莫辯。
知州府內,高俅氣得把最心愛的一方硯台都給砸了。
“廢物!蠢豬!”
他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劉莽,破口大罵。
“誰讓你動手的?”
“誰讓你用官軍的?!”
他氣的不是劉莽殺人,而是他辦事不密留下了這麼大的把柄!
“大……大人我……”
“我也是想為您分憂啊……”
劉莽哭喪著臉。
“分憂?你這是想讓我跟你一起死!”
高俅一腳踹在他心口。
現在,彈劾他的奏本恐怕已經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
都是因為這個林火!
……
於此同時,另一邊。
“火爺,你這招可真夠損的。”
石虎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裡滿是佩服。
“這下那個劉州尉不死也得脫層皮。”
“比我們親手殺了他還解氣!”
林火看著遠處石坎村的輪廓,淡淡地說:“這隻是個開始。”
這次安州之行,讓他徹底丟掉了最後一絲幻想。
什麼聯合官府,什麼借勢發展……
全都是扯淡!
在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僚眼裡,他們這些泥腿子,連人都算不上。
“回去以後所有人訓練加倍。”
“把所有能用的資源都用上。”
“我們沒時間了。”
……
另一邊。
安州官場的天,徹底陰了。
州府衙門,正堂之內,氣氛壓抑。
知州高俅坐在主位,臉色鐵青。
他死死盯著堂下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新任州尉劉莽,另一個是通判李文。
“你管這叫分憂?”
“現在好了人沒殺成,把柄送到人家手裡了!”
“滿城的大員人手一份口供,連本官昨夜宿在哪個小妾房裡都寫得一清二楚!”
“這他媽叫分憂?”
“這叫拉著老子一起跳火坑!”
劉莽被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還想狡辯:“末將……末將也是為了安州的安寧著想!”
“那林火就是個刺頭,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日後必然要搞事!”
“搞事?現在誰在搞事?”
“是你!是你這個蠢貨!”
高俅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砸過去,但手舉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了。
不能再砸了,再砸就沒東西了。
他胸口劇烈起伏,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通判李文。
“李通判你說說,現在這局麵該如何收場?”
李文年約四十,麵容清瘦,留著一縷山羊胡。
他從始至終都沒看那主仆二人的鬨劇,目光一直落在牆上掛著的那副安州全輿圖上,尤其是北邊那片用朱筆圈出來的區域。
聽到高俅問話,他才緩緩收回目光,作揖道:“大人息怒。”
“眼下之事,確實棘手。”
“劉莽之事已成定局,朝中彈劾的奏本恐怕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