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胡同大多不寬敞,又普遍是居民區,開車不方便,還容易堵車,沈瑾清一向秉持著能蹬車就不打車的準則,二十公裡內的距離騎上車就走。
店內,霍秀秀麵色平靜地將沈瑾清給她的計劃書看完,隨後把紙輕輕放下,客觀評價道:
“你這不是投資,是投機。”
沈瑾清正在涮肉,剛往嘴裡夾了一筷子,聞言抬起頭來:“有區彆嗎?”
霍秀秀一針見血道:“區彆就是,投資不用坐牢。”
沈瑾清:“……”
霍秀秀看著坐在對麵的沈瑾清,表情若有所思。
沈瑾清與南派和北派都有幾分交情,按照她在道上的人脈和地位,真想掙錢的話,根本不會缺貨源,她完全可以自己坐莊,發展成古董行業的上線,壓根不需要用這種手段。
“你很缺錢?”霍秀秀篤定問道。
如果不是急用錢,她實在想不出來沈瑾清為什麼要這麼做。
盜墓多少算是地下生意,這麼多年也發展出了完整產業鏈,隻要小心謹慎,像她這個級彆的很難被抓住,相比之下,這種在金融市場中攪動風雲的手段,簡直就是在給自己埋雷,這顆雷總有一天會引爆,無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何況眼前之人的計劃還如此的大開大合,想不出事都難。
沈瑾清聽到這話,心酸地險些拿不住筷子,她看了眼麵前的碳鍋,聲音悲涼道:
“何止是缺錢,簡直是窮得叮當響,要不然也不至於跑這麼大老遠來蹭飯……”
說到這兒,她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又往嘴裡劃拉了一大筷子肉。
霍秀秀:……
被霍秀秀麵無表情地盯了好一會兒,沈瑾清終於咽下嘴裡的東西,老老實實答道:
“錢全投進去了,兜裡就剩下兩萬塊錢,還是留著應急的。”
早知道那張黑卡就不還給謝雨臣了……不過那東西她留著也沒用,最多也就隻能借用謝大當家的名頭在新月飯店招搖過市一下,以新月飯店的消費,偶爾去打打牙祭得了,真要天天去,她的錢包也受不住。
霍秀秀聞言心頭一梗,望著沈瑾清可憐巴巴的樣子,抬手招來服務員:
“你好,麻煩再加一盤羊腿肉。”
都說了是來蹭飯的,至少得讓人吃飽了。
羊肉上桌,服務員走遠,霍秀秀才再次開口:
“說吧,這麼著急用錢是要做什麼?”
還特意去找了小花哥哥幫忙打掃痕跡,看來她對這個所謂的投資是真的很重視。
沈瑾清放下筷子,抬眉看向霍秀秀,按照阿檸傳來的消息,汪家總部的坐標已經成功被送到裘得考的手裡,逐漸衰老的身體和對長生的欲望讓那個老頭的理智徹底繃斷,他很快就要對汪家下手了。
沈瑾清知道,隻要裘得考開始動手,他就離死不遠了,到時他的公司必然會崩潰,這時他們入手最好的時機。
這麼多年他們公司在中國獲取的所有資料、他們在國內外的一切渠道和資源……這些東西才是沈瑾清的目的。簡單來說,就是她要趁火打劫,把裘得考的公司拿下。
阿檸聽說沈瑾清的計劃後,整個人愣了許久,隨後拿起計算器就開始算,如果不需要公司的其他產業,隻要這些東西的話,那麼在公司潰散的情況下,十五個億就足夠拿下。
沈瑾清告訴她,三個月後,十五億就會打進她的賬戶,到時就是公司改姓的時候。
天涼了,裘得考的公司該破產了。
那時的阿檸還不知道什麼叫霸道總裁,第一次聽到這種話的她當場被沈瑾清震撼到,稀裡糊塗地就上了賊船。
那時的她不會想到,天涼裘破的沈總,此刻會混得連三萬塊錢都掏不出來。
沈瑾清言簡意賅道:“我打算收購一個公司。”
霍秀秀正喝著茶,聞言一口水嗆住,直接咳了出來,沈瑾清一驚,趕忙上前幫她順氣。
霍秀秀一邊咳嗽一邊抬頭望著沈瑾清,滿眼震驚:
“你要收購公司?不是,你收購公司的錢現掙?!”
這給她的震撼不亞於一個兜裡隻有三百塊錢的人說他一個星期後要買一套三百萬的四合院,然後轉頭套上頭套,去銀行現搶。
還有,沈瑾清不是黑戶嗎,怎麼收購公司?
像是看出了霍秀秀的疑問,沈瑾清隨口答道:
“我幫我一個朋友收購的,我出錢,她…她當內應。”
霍秀秀掀起唇角:“沈總好魄力。”
沈瑾清聞言謙虛地擺擺手,隨後笑著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