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源？”蘇瑤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是不是意味著，輪回之力能克製它們？”
“理論上是這樣。”秦羽點頭，“但輪回之力中也有‘毀滅’的一麵，若是運用不當，反而會被它們同化。”
他沉思片刻，突然看向靈鈞送來的金屬片：“器域的能量是純粹的‘構造’之力，與寂滅之影的‘吞噬’恰好對立。或許，我們可以將輪回之力與器域能量結合，創造出既能淨化又能穩固空間的新力量。”
“我這就聯係靈鈞前輩。”念羽立刻說道。
秦羽卻攔住她：“先不急。寂滅之影既然敢動手，絕不會隻試探一次。我們需要先弄清楚它們的數量和目的，再做打算。”
他看向窗外的輪回之樹，樹頂的太極圖依舊旋轉，卻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霧。
“通知下去，所有界域進入最高警戒狀態。”秦羽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輪回之樹的防禦陣圖全麵啟動，任何人不得靠近萬界邊緣的空間褶皺區。”
一場無聲的戰爭，已然拉開序幕。
夜幕降臨時，西域的監測陣也傳來了警報，同樣在三息後中斷。這一次，寂滅之影留下的黑色印記比東域的更大，周圍的死寂範圍也更廣。
秦羽站在輪回之樹下，望著西域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它們在擴張，在用這種方式宣告自己的到來。
西域監測陣被毀的消息傳來時，靈鈞已帶著器域的核心修士趕到星辰古殿。這位銀袍男子看著傳訊符中擴大的黑色印記，臉色凝重如鐵：“它們在加速適應萬界的空間規則，照這個速度，不出半月，就能突破外層空間褶皺，直接侵入界域。”
“器域的‘構造之力’，具體有什麼特性？”秦羽直奔主題。他知道，現在每一分時間都彌足珍貴。
靈鈞抬手一揮，一道銀色的能量流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柄精巧的金屬小劍。小劍懸浮在空中，表麵流淌著細密的符文，散發著穩定而堅韌的氣息：“構造之力以‘序’為核心，能將無序的能量轉化為有序的結構。簡單來說，寂滅之影能吞噬能量，我們就能重塑能量的形態，讓它們無法吞噬。”
秦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的意思是，用構造之力給能量‘上鎖’？”
“正是。”靈鈞點頭，“就像給水流築起堤壩，讓它隻能按照我們設定的軌跡流動。寂滅之影的吞噬依賴於能量的無序性，隻要讓能量保持穩定的結構，它們就無從下口。”
念羽若有所思：“如果將構造之力與輪回之力結合，用輪回之力提供本源，用構造之力塑造形態……”
“或許能創造出克製寂滅之影的‘淨化屏障’。”秦羽接過她的話，指尖同時浮現出紫金色的輪回之力與銀色的構造之力。兩種力量起初相互排斥，碰撞處發出滋滋的輕響，但在他的刻意引導下，漸漸纏繞在一起，形成一道雙色交織的能量流。
“有效果！”靈鈞驚喜道，“構造之力正在給輪回之力‘編序’，你看這些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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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流表麵，銀色的構造符文與紫金色的輪回符文相互嵌套，形成一種全新的、極其穩定的紋路。秦羽嘗試著將能量流注入地麵，地麵上立刻浮現出一片雙色光紋，光紋所過之處，連空氣中的塵埃都按照固定的軌跡飄動，充滿了“序”的美感。
“就叫它‘輪回構造陣’。”秦羽說道，“靈鈞前輩，麻煩器域的修士立刻趕製構造符文，越多越好。念羽，你組織弟子將符文嵌入輪回之樹的防禦陣圖，我會用輪回之力為符文充能。”
“沒問題！”兩人齊聲應道。
接下來的十日，整個萬界都動員了起來。器域的修士日夜不休，將構造之力注入特殊的金屬板，製作出數以百萬計的構造符文；念羽帶著弟子們沿著輪回之樹的枝乾奔波，將符文一塊塊嵌入樹脈，確保每一寸防禦都覆蓋到位；秦羽則坐鎮樹心，源源不斷地輸出輪回之力，激活那些嵌入的符文。
當最後一塊符文嵌入樹頂的太極圖時，整個輪回之樹突然爆發出璀璨的雙色光芒。紫金色的輪回之力沿著銀色的構造符文流淌，在樹體外形成一道覆蓋萬界的巨大屏障。屏障表麵，符文流轉不息，將天地間的能量牢牢“鎖住”，形成了一個有序而穩定的能量場。
“成了！”念羽望著這震撼的景象，長舒一口氣。
靈鈞卻沒有放鬆：“根據監測，最大的那片空間褶皺已經出現在北域邊緣，裡麵的寂滅氣息比之前強了十倍不止，它們很可能在積蓄力量，準備一次性突破。”
秦羽抬頭望向北域的方向，屏障在那裡的光芒明顯比其他區域黯淡，顯然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能感覺到，無數冰冷的意誌正在褶皺另一端窺探，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手。
“讓所有修士退回屏障內側，不得擅自出戰。”秦羽沉聲道，“我們的優勢在防禦，與其主動出擊，不如等它們撞上來。”
命令下達的第三日，北域邊緣的空間褶皺終於徹底撕裂。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片蔓延的黑暗。那黑暗並非普通的陰影，而是能吞噬光線與能量的絕對死寂，所過之處，連輪回構造陣的光芒都在快速黯淡。無數模糊的黑影在黑暗中穿梭，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時而化作遊絲，時而凝聚成爪，朝著屏障發起了瘋狂的衝擊。
“來了！”靈鈞握緊拳頭，掌心的構造之力蓄勢待發。
秦羽站在輪回之樹下，雙目微閉，意識沉入屏障之中。他能清晰“看”到那些黑影撞擊在屏障上的瞬間——它們試圖吞噬構造符文，卻被符文的“序”牢牢擋住，隻能在屏障表麵徒勞地掙紮，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但寂滅之影的數量實在太多，舊的黑影消散，新的黑影立刻補上，屏障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念羽急道，“我們的能量消耗太快了！”
秦羽沒有說話，隻是將更多的輪回之力注入屏障。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屏障邊緣的一處構造符文出現了鬆動——那裡的能量流動出現了一絲微小的紊亂，被一隻格外狡猾的黑影抓住了機會。
“就是現在！”秦羽心中一凜，指尖印訣急變。
那處鬆動的符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紫金色的輪回之力瞬間將黑影包裹，銀色的構造符文快速收縮，將黑影的能量強行“拆解重組”。黑影發出無聲的嘶吼，在雙色光芒中徹底湮滅，連一絲死寂氣息都未留下。
“這是……”靈鈞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秦羽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僅要防禦，還要學會‘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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