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界中樞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巨塔頂端的混沌晶石光芒忽明忽暗,顯然防禦陣已瀕臨極限。玄蒼快步走到塔壁前的控製台,指尖在無數流光溢彩的符文上快速滑動,試圖加固防禦。
“是‘蝕界蟲潮’,潰界之潮最前鋒的吞噬單位。”玄蒼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它們數量太多,正在啃食防禦陣的能量節點!”
秦羽走到星圖旁,看著那片快速逼近的黑暗區域,能清晰感知到無數細小的、帶著貪婪氣息的能量體正在衝擊防線。這些蝕界蟲潮比之前遇到的觸手更難對付,它們個體力量不強,卻能通過集體吞噬快速瓦解能量結構。
“靈鈞,你的構造之力能修複節點嗎?”秦羽問道。
靈鈞立刻調出防禦陣的結構圖,眉頭緊鎖:“不行,它們的吞噬速度太快,修複趕不上損壞的速度。而且這些節點是用鴻蒙本源構建的,我的構造之力無法完全兼容。”
念羽看向玄蒼:“玄蒼前輩,界域之心的能量特征是什麼?我們需要以此為藍本,用輪回之樹模擬。”
玄蒼一邊操控防禦陣,一邊快速解釋:“界域之心的核心是‘凝’與‘生’——既能凝聚界域本源,又能孕育新生能量。你們的輪回之樹若能同時模擬這兩種特性,或許能替代它的作用。”
“凝與生……”秦羽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輪回之樹的根係能凝聚萬界本源,太極圖能孕育新生,剛好契合這兩種特性!”
他立刻取出一枚由輪回之力與寂生之力融合而成的玉符,這是出發前特意準備的,能通過共鳴連接輪回之樹。玉符接觸到巨塔的混沌能量,立刻亮起柔和的光芒,一道無形的能量絲線順著光河,朝著輪回界域的方向延伸而去。
“念羽,你負責穩定輪回之樹的能量輸出,確保本源凝聚的穩定性!”
“靈鈞,用構造之力搭建轉化陣,將輪回之樹的能量轉化為接近鴻蒙本源的波動!”
“玄蒼前輩,麻煩您引導這些模擬能量注入防禦陣的核心節點!”
秦羽快速下達指令,三人立刻行動起來。念羽握住玉符,閉上雙眼,意識順著能量絲線沉入輪回之樹,引導著樹脈中的本源之力順著絲線緩緩流動;靈鈞則在巨塔中央刻畫起複雜的構造符文,這些符文比以往任何一種都要精密,能將紫金色的輪回之力轉化為灰蒙蒙的鴻蒙氣息;玄蒼則守住控製台,隨時準備將轉化後的能量導入防禦陣。
當第一縷模擬能量順著絲線流入巨塔時,整個殘界中樞都輕微震動了一下。那縷能量在構造陣中流轉一圈,化作純正的鴻蒙本源,被玄蒼精準地注入一個瀕臨崩潰的節點。節點瞬間亮起,原本黯淡的防禦陣光芒也恢複了幾分。
“有效!”玄蒼驚喜道。
但好景不長,更多的蝕界蟲潮湧向那個節點,模擬能量的補充很快又被吞噬殆儘。節點的光芒再次黯淡,甚至比之前更加微弱。
“能量強度不夠!”靈鈞急道,“輪回之樹的本源雖然精純,但距離支撐整個防禦陣還差得遠!”
秦羽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輪回之樹正在全力輸出,念羽的意識甚至已經開始透支自身靈力來催動樹脈,可麵對無窮無儘的蝕界蟲潮,這點能量如同杯水車薪。
“必須找到蟲潮的弱點。”秦羽盯著星圖上的黑暗區域,“它們不可能無懈可擊。”
玄蒼歎了口氣:“蝕界蟲潮的核心是‘奇點碎片’,那是潰界之潮的能量源,隻要摧毀碎片,蟲潮就會潰散。但碎片藏在蟲潮最深處,被億萬蟲體包裹,根本無法靠近。”
“奇點碎片……”秦羽的目光落在巨塔頂端的混沌晶石上,“它的能量特征,是不是和鴻蒙之墟的本源完全相反?”
“沒錯,是絕對的‘虛無’與‘毀滅’。”玄蒼點頭。
秦羽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或許,我們可以用模擬的界域之心能量,反過來‘吸引’它!”
“吸引?”眾人都是一愣。
“就像正負電荷相互吸引。”秦羽解釋道,“用最精純的‘生’之能量,引誘代表‘滅’的奇點碎片靠近,然後集中所有力量摧毀它!”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計劃。一旦吸引失敗,反而會讓奇點碎片加速吞噬能量,整個殘界中樞都會瞬間崩潰。
玄蒼看著劇烈震動的防禦陣,又看了看秦羽堅定的眼神,最終咬牙道:“好!就按你說的做!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念羽深吸一口氣,將更多的炎星之力注入玉符:“爺爺,我能讓輪回之樹的能量再強三成!”
靈鈞也將構造陣的功率調到最大:“轉化效率已經提升到極限,隨時可以引導能量!”
秦羽望著星圖上那片翻滾的黑暗,握緊了拳頭。
成敗在此一舉。
他緩緩抬起手,將自身的輪回之心力量毫無保留地注入玉符:“念羽,引導能量,朝著蟲潮最深處彙聚!”
紫金色的能量洪流順著絲線湧入巨塔,經過構造陣的轉化,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鴻蒙光柱,朝著蝕界蟲潮的核心區域,悍然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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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光柱劃破光河,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徑直衝向蝕界蟲潮最深處。光柱所過之處,那些瘋狂啃食防禦陣的蝕界蟲體如同冰雪遇陽,瞬間消融,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後續蟲潮填補,足見其數量之恐怖。
“再加把勁!”秦羽額頭青筋暴起,輪回之心的跳動愈發急促。他能感覺到,輪回之樹的本源正在飛速消耗,念羽的意識傳來陣陣刺痛——為了維持光柱強度,她已將自身靈力與樹脈徹底綁定,每一次能量輸出都如同剜心。
靈鈞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構造陣因超負荷運轉而發出滋滋的輕響,銀色符文時而黯淡時而亮起,他的嘴角溢出鮮血,卻依舊死死盯著控製台,不敢有絲毫鬆懈。
玄蒼則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防禦陣,將光柱周圍的蟲潮儘可能引開,為光柱掃清障礙:“快到了!奇點碎片就在前麵!”
星圖上,那片黑暗區域的中心,一點極致的漆黑正在緩緩蠕動。它比周圍的蟲潮更加凝實,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虛無氣息,正是蝕界蟲潮的核心——奇點碎片。
當鴻蒙光柱觸及黑暗核心的刹那,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狂暴的蟲潮突然停滯,那些吞噬一切的蝕界蟲體如同受到無形的牽引,紛紛朝著光柱兩側退去,露出一條通往奇點碎片的通道。光柱表麵的鴻蒙本源劇烈波動,仿佛與那點漆黑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它被吸引了!”玄蒼眼中爆發出狂喜。
奇點碎片緩緩轉動,漆黑的表麵泛起層層漣漪,一股比之前強百倍的吞噬力從碎片中爆發,竟主動朝著光柱“湧”來!
“就是現在!”秦羽厲聲喝道,“念羽,穩住能量輸出!靈鈞,準備引爆構造陣!”
念羽咬緊牙關,將最後一絲炎星之力注入玉符。輪回之樹的光芒在這一刻璀璨到極致,紫金色的本源順著絲線瘋狂湧入光柱,讓光柱的亮度又提升了數倍。
靈鈞猛地噴出一口精血,精血灑在構造陣上,銀色符文瞬間化作血色,散發出毀滅的氣息:“轉化陣已切換為引爆模式,倒計時十息!”
玄蒼也將殘界中樞的所有備用能量注入防禦陣,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壁壘,將光柱與奇點碎片包裹其中——這是為了防止爆炸波及中樞,也是為了將碎片的能量徹底鎖死在壁壘內。
十息的時間,仿佛漫長得如同一個紀元。
奇點碎片加速靠近,與鴻蒙光柱的距離越來越近。它表麵的漣漪越來越劇烈,甚至開始吸收光柱的能量,讓光柱的亮度出現了一絲衰減。
“撐住!”秦羽怒吼一聲,將自身與輪回之心的聯係提升到極致。紫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爆發,順著手臂彙入玉符,強行穩住了光柱的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