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都沒有,凝香是專門來記錄世族與她敦倫次數的人。
第二日再稟報給賀氏。
荊窈初初知道時,臉色又紅又驚,這不是想著法子給自己添堵嗎?
她裝作沒看到凝香的視線,笑盈盈的打了招呼:“凝香姐姐,可要一同去合敬院?”
凝香冷哼:“不敢,奴婢怕身上沾染上騷味兒被夫人責罵。”
雲巧怒瞪:“你……”
荊窈拉住了雲巧,示意她閉嘴,自己隻當沒聽到,拉著她往外走。
“欺人太甚,哪個哥兒沒有三妻四妾的,自己主子不得寵便為難旁人,有這時間還不如從自個兒身上找找原因。”
“好了,少說幾句,凝香畢竟是少夫人的人,若你惹了她,她在少夫人那兒告你一狀,咱們主仆都得倒黴。”
雲巧登時閉嘴了。
荊窈都對這些話習以為常了,初初會覺得委屈,未及笄時便總有公子爬牆瞧她,還險些被崔氏栽贓私通外男、不清白的名頭。
後來她也想明白了,自己長了一張這麼美的臉啊,肯定是他們嫉妒自己,一定是。
這般胡思亂想著,她擦肩而過了不知多少婢女婆子來到了合敬堂。
氣派威嚴的院子可比她的蘭香閣大多了,滿院的奇花異草,馥鬱的香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院子的布局極為雅致,比荊家那暴發戶一般的裝置氣派多了。
荊窈每次來都忍不住多瞧幾眼。
站在門口的女使斜斜瞧了她一眼:“容荊姨娘先候一會兒,現下少夫人、世子正與伯爺、二房叔父母用膳。”
“是。”荊窈乖巧地站在院中等候。
不多時,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荊窈不敢回頭,但她猜測應是婢女們過來稟報事務,估計又要一會兒等了。
婢女們走的急,接二連三地擦撞過荊窈的肩膀,撞得她一踉蹌,差點站不穩。
好在還是雲巧扶了她一把,卻也敢怒不敢言。
荊窈眼眸有些無措,訕訕地揉了揉肩膀又重新站直。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待裡麵的人吃飽喝足了,嘮完家常了,終於想起了外麵還站著個活人,顧氏慢悠悠的宣她進來。
荊窈悄悄伸了伸酸脹的腿,進了內堂,熟練的矮身請安:“妾給伯爺、老夫人、世子、少夫人請安。”
顧氏頷首,賀清妧睨了她一眼:“愣著做甚,還過來伺候。”
這伺候長輩的活兒本應是她來做,但眾人皆知,顧氏與賀氏不太合。
可因著賀氏的大哥和背後的家族,顧氏再不滿這個侄媳婦,也不能隨意指責。
荊窈乖巧上前,儘心伺候。
“你有心了,日後不必日日都來,不然晚上要伺候崢兒,白日又要起早,身子還怎麼好,子嗣可出不得問題。”
世子算是顧氏養大的,顧氏待荊窈至多算不冷不熱,沒有為難看不順眼的意思。
荊窈心裡頭訕笑,她還沒孩子呢,說的跟有了一樣,也不怕刺激到賀氏。
賀清妧被這戳心窩子的話說的窩火,卻不能怎麼辦,誰讓她懷不了孩子,綿延不了子嗣。
“叔母。”溫潤磁性的聲音暗暗提醒顧氏。
荊窈瞧瞧看了他一眼,世子葉雲崢容貌清雋,玉姿鶴儀,渾身的矜貴氣,他是官家欽點的探花郎,與賀清妧少年夫妻,相敬如賓。
荊窈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隻覺得他脾性挺好。
可她仍然有些困惑,這樣敬重妻子、嗬護妻子的男人,晚上也會抱著她情動不已,雖克製,到了白日又會另一副模樣,但與她爹不一樣,還是令她看不透。
賀氏扯了扯嘴角:“府上事務多,今日哥哥也會來,恕清妧先行一步。”
說完她起身敷衍一行禮便走了。
淩雲伯斥了顧氏兩句:“你怎的非要戳她心窩子,她哥哥是當朝閣老,她又的是縣主的眼珠子,你惹了她,回頭她一告狀,被敲打的人難道不是崢兒嗎?”
顧氏臉上精彩紛呈,卻語氣不憤:“那我不就是瞧不慣她那猖狂的模樣。”
葉雲崢忽然看向發呆的荊窈:“窈兒,你與清妧是表姊妹,那你應是喚賀大人一聲表哥,喚縣主一聲姨母,你今日去拜見一番,低調些,不要現於人前。”
畢竟沒有妾室現身府上宴席的。
荊窈怔住了,心跳如擂鼓,滿腦子都是那三個字,賀安廷。
她能見賀安廷了?也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長的是如何模樣,那一紙聘書如今還被阿娘藏在她的紅木箱子裡呢,說這是她日後的保障。
天有不測風雲,她還是與他無緣。
“知道了。”她乖巧的應答,抿唇時頰邊漾起淺淺的梨渦,葉雲崢心裡驀地柔軟了下來,團兒年紀這般小便給他做了姨娘,日後雖給不了她體麵,但還是能護她一世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