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啥也不說了!”
夏明也紅著眼圈,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
當初是他隨口提了句陳軍可能有老參,其實一直捏著把汗,生怕陳軍不給這個麵子。
“第一件事,我隻能幫到這了。”
陳軍將話說明,
“老參這東西,向來可遇不可求。”
“咦?‘第一件’?”
溫玉成反應最快,眼睛一亮,連忙追問,
“聽你這意思,第二件事也有眉目了?”
“這也是我來鎮上的目的之一。”
陳軍不繞彎子,直接說道,
“來的路上在坡頂歇腳,碰到一夥尋參人,裡頭有三個年輕人,看著就不是村裡或山裡人。
其中一個,眉眼跟傅團長有八分像。“
陳軍又把路上看到幾人的衣著麵貌仔細說給幾人聽,主要是說給傅博聽。
“哈!好!好啊!”
溫玉成當即撫掌大笑,臉上的愁雲一掃而空,
“軍子,你可真是幫了咱們天大的忙!”
傅博也長長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垮下來不少。
陳軍說的那年輕人,十有八九就是他那急著進山尋參的兒子。
陳軍卻沒他們那麼輕鬆,話鋒一轉:
“那夥人裡領頭的叫陸遠山,自稱‘陸山貓’,你們聽過這名號嗎?”
他語氣平靜,眼神裡卻帶著幾分嚴肅,那個陸山貓看著就不簡單,這幾個年輕人跟他混在一起,未必是好事。
“陸遠山?陸山貓?”
溫玉成低頭琢磨著這兩個名字,眉頭擰成了疙瘩,半晌才搖搖頭:
“沒聽過這號人物。怎麼了小軍,這人有不對勁的地方?”
夏明見陳軍神色凝重,也急著追問:“是啊,他有啥特彆的?”
陳軍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
“一般來說尋參人有個規矩,過了中秋就不進山了,葉子枯了,紅果落了,哪還有蹤跡可尋?更何況今天還下著雪,這時候進山,本身就不合常理。”
他頓了頓,抬手指了指傅博手裡的參片:
“但這也能看出那陸山貓的本事,我這東西揣在懷裡,裹著棉襖,他光憑鼻子就聞出了門道。”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眼神沉了沉:
“要是他人乾淨,傅團長或許還能盼著好消息。
可那個陸山貓……身上帶著股子血煞味,你們見了估計也能覺出不對。”
“那味道很新,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不然早該散了。”
陳軍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這種味道,不是沾了野獸血能有的。”
屋裡瞬間靜得能聽見窗外落雪的簌簌聲。
溫玉成和夏明臉上的喜色褪了大半,傅博握著參片的手指關節也悄悄泛了白。
血煞味?還這麼新?這背後藏著什麼,幾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都什麼年代了!”
夏明按捺不住,聲音裡帶著火氣,
“還敢殺人?就不怕犯法嗎!”
“法?!”
陳軍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眼神裡卻透著幾分老林子磨礪出的冷冽,
“在老林子裡,有時候,刀法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