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九,你他媽的省著點子彈!”
頭爺的怒吼像道炸雷,從身後狠狠砸向正瘋狂扣動扳機的屠九。
他最怕的就是這茬,一旦有人被凶性衝昏了頭,子彈便沒了準頭,隻憑著一股狠勁瞎掃。
可洞裡的彈藥就這麼多,真等子彈打光了,洞外那群餓狼的數量,哪是他們這點人能扛得住的?
“哢哢——”
頭爺的吼聲還沒落地,屠九手裡的機槍突然啞了火,空倉掛機的脆響在嘈雜的槍聲裡格外刺耳。
滿打滿算不過十幾秒鐘,一整個彈夾就這麼打空了。
“你他媽的機槍是這麼用的麼,你還有多少子彈,王八蛋!”
所有人都被頭爺的暴怒嚇了一跳,除了那些老人,所有人都沒見過頭爺的這一麵。
屠九也是被頭爺的怒罵,弄得耷拉著腦袋,一時間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來幾個人給我扛住煤筐,要是不穩趕緊給我頂上,剩下的不要慌,一槍一個,省著點子彈!”
借著訓斥屠九的餘威,頭爺的話在煤洞子裡響起,所有人眼神都變得清澈許多,慌亂的心思都穩了下來。
“嘎吱!”
“嘩啦啦~”
這時候,一隻黑狼咬住最外層的煤筐用力往外拖拽,柳條編織的煤筐被狼牙扯斷,煤筐裡的煤塊迅速散落。
這一幕落到的遠處黑狼王的血眸裡,
“嗷嗚~!”
一陣短促的狼嚎響起,從它身後又躥出去七八隻健碩的黑狼,它們的目的就是把煤筐咬散。
“不好!快再堆一層煤筐!將煤礦打濕!”
頭爺在洞口,也看到了這一幕,心頭大驚,最讓他害怕的是那狼王的調度。
“操他媽的,這是成精了?!”
得了頭爺的命令,所有人開始動了起來,澆水的澆水,抬煤筐的抬煤筐。
“煤筐裡撒煤麵子,再打濕!”
水潑在煤筐摞起來的牆上,濺起水滴打在了頭爺的臉上,讓他打了一個激靈,這時反倒他心裡一喜。
“堅持住,多潑水,都潑透了,結了冰就結實了!”
眾人聽過後,眼睛均是一亮,特彆是第一排射擊的人,狼牙咬住煤筐的聲音離他們最近,這時候明白頭爺的計劃,全部精神一振。
手中的長槍握得更穩了,準頭也越來越高。
煤洞子前黑狼王正指揮著狼群瘋狂攻擊,離這裡二十裡的深山裡,一道黑影正向這邊快速飛奔。
這是之前山穀中躲起來的那隻黑狼,它一路尋著氣味,一路狼嚎,但始終得不到族群的回應。
它隻能尋著氣味,尋找狼群!
......
地窨子門口的火堆燃了半宿,火星子被夜風卷著往上躥,映得門口幾人的臉忽明忽暗。
曲爺攥著根燒得半焦的木柴,時不時撥弄兩下火堆,讓火焰始終保持著能驅散寒氣的旺勢;
“夜不盲”手裡的樹皮繩搓了快有丈長,指節被勒得發紅,卻還在機械地重複著繞繩、收緊的動作;
“快手劉”和“老穩當”則守在火堆兩側,用刀削著木槍,眼睛盯著遠處黑漆漆的林子;
“一眼準”在一邊小心的處理著野山參,“夜不盲”守在一旁打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