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行從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看人看走眼的一天,以為被馴服得聽話懂事的女人突然某天會給他一記重錘。
一隻常年在南臨市商界呼風喚雨的老虎被一隻軟弱怯懦的小貓給咬了,一下子就咬中他的要害處,咬完後溜得還很快,前一天還在自己懷裡低眉順眼的,第二天的天還沒亮人就跑了。
跑得是乾乾脆脆,分得是清清楚楚,完全不留餘地,沒拿走任何不屬於她的東西。
同一天裡,許池不僅買了到楓州市的汽車,同時她還買了到上京市的飛機票,和到重州市的高鐵票。
一看就是計劃了很久,為的就是擾亂他的視線。
方知行真的氣得臉都綠了,要被彆人知道他被自己養的女人擺了一道,他的臉都不知道在哪兒放!
聽到許池的要求,方知行陷入沉思。
如今許池人已在楓州市,在他的掌控範圍外,就怕她一時衝動將證據數據發到網上或是證監會,那他會很麻煩。
現在她手中拿捏了他的要害,她要以此來換她自己所要的。
隻要許池不在南臨市,他們之間就能相互製肘,誰也動不了誰。
去楓州,就是許池為自己早已想好的退路。
卡特文化的招標他必須要拿下,現在集團內絕不能傳出任何不利的消息。
那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使他現在顯得有些被動。
一旦,她真打算破罐子破摔,將東西發到網上,或是交給財經記者,那集團的損失可比她個人的損失要大得多。
目前來說,這是局暫時解不開的死棋。
一想到這,方知行給氣笑了,這女人看著人畜無害,實際心思極深,平日裡的偽裝就是讓自己麻痹大意。
他打開電視,新聞畫麵裡出現一些他所熟悉的麵孔,如果這次因為自己的失誤而無法拿到卡特文化的合作,那他在公司董事會上的支持率恐怕不會樂觀,那些老古董又會以此大做文章。
方知行緊皺眉心,捏著發疼的額角。
這事,還真是有點難辦……
靠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他的目光停在辦公桌的桌角下麵不顯眼的地方,他蹲下身子微仰起頭,發現那裡竟有個明顯被指甲摳過的痕記,看那深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除了許池,沒人有這個機會。
方知行眼眸微沉,如深淵般的眼睛裡透著算計,突然有了主意。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有著惋惜和無奈,對電話那頭的女人說:
“真想不到啊!小奶貓的利爪不僅藏得深,還挺鋒利……”
方知行突然變了的語調,讓許池一陣寒顫。
在聽到“小奶貓”三個字時,羞辱感浸透了全身,想到和方知行在一起時的那些場景,她就忍不住想要乾嘔。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要以此來汙辱她!一股怒氣將要迸發而出。
怒氣停在了喉嚨口,沒有再向前。
不對,他是想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自亂陣腳,他好趁機得到她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