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了她手臂處湧出的鮮血,手裡的粘膩和鼻腔充斥著的血腥味,頓時讓他眩暈無比,整個世界天塌地陷……
他差點忘了,他會暈血……
六個小時前。
蕭以川在接到許池的電話時,曾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曾試過無數種辦法,甚至用了蕭陸兩家所有的人脈也找不到她的一點蛛絲馬跡。
也曾去找馮宏達,隻要馮宏達能放了許池,他可以答應之前曾提過的所有條件。
但馮宏達卻一反常態地拒絕了他的要求。
蕭以川反複地確認對方的聲音和電話後,才相信對方真的是許池。
這讓他欣喜若狂,“許池!你現在在哪兒?你沒有受傷?對不起……是我疏忽大意……”
而許池打斷了他,第一句話就是:“蕭以川,我聯係不到方知行,你能幫我弄條能到公海的船嗎?他可能要出事了!”
聲音帶著急切。
蕭以川也在同一時間想到了方知行正踏入馮宏達給他設的陷阱。
“你等我,我馬上去聯係船!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接你!”
“我在南臨,天潤彆墅……”
兩人碰麵後,蕭以川聽到許池要跟著他一起去時,他是不同意的。
“你去太危險了!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通知他就可以了!”
許池不同意,係好安全帶,直視著蕭以川,眼神帶著堅決:
“蕭以川,如果方知行因為我的事而出現任何意外,我會內疚一輩子的,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最後他沒有保護好她,而她卻保護了方知行……
這該死的孽緣……
他們用快艇追上方知行的遊艇時,遠遠地就看見在船頭處的兩撥人正在劍拔弩張。
馮昆正用槍抵著一個女人的頭,惡狠狠地盯著方知行,方知行則高舉著文件袋,和馮宏達正在說著什麼……
為了不想讓馮宏達帶來的人有所察覺,他們偷偷地繞到遊艇後麵,悄悄地爬上了船的二層。
正巧在樓梯處,看見方知行將手中的文件袋扔在他們中間的位置,而馮宏達手裡那個被打得看不清臉的女人正往方知行那邊慢慢挪動……
在那女人正要彎下腰撿文件袋時,他們發現她後背處藏著一把手槍,那女人的手正想要將槍掏出。
蕭以川還沒來得及開口提醒,他身前的許池就像箭一樣的飛過去,擋在了方知行麵前……
一切發生得太快,他隻抓住了她被風吹起的發梢,留給他一個她飛奔過去的殘影……
兩聲槍響,一聲打中了許池,另一槍,是阿源眼疾手快打中了那女人的腿……
一切塵埃落定,海平麵又重歸於平靜。
許池眼神逐漸渙散,頭頂處的海鳥在低鳴,湛藍的天空正在慢慢失去藍色,變得灰白。
她抓著方知行那雙有著熟悉觸感的手,那手在發冷發抖,比她的身體還要冰涼。
“方知行……我不想死……”
向來沉穩如磐石的方知行,此刻雙手劇烈顫抖著去按壓她的傷口,眼眶通紅似要燒起來,嘴唇翕動,喊出她的名字後卻失了聲。
“小池……”
往日裡無論何事都鎮定自若的他,此刻像迷失方向的困獸,將她緊緊禁錮在懷,滿眼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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