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舟動作很快。
他利用自己在軍中的關係,通過軍區與地方部隊的聯絡,暫時將沈家父母和大哥沈建國,安置在了市郊一處獨門獨戶的小院裡。
這裡原本是一位南下老乾部的舊居,如今空置,由當地武裝部代管,安全性和私密性都有保障。
沈建國攙扶著臉色依舊蒼白的母親下車,沈國棟緊隨其後。
顧硯舟想的,確實比她周全。
“王老師身體不好,沈老師也需要靜養,展暫時落腳這裡,安全些。”他聲音沉穩。
她看了顧硯舟一眼。
那身筆挺的西裝在夕陽光線下,襯得他越看越帥,顧硯舟似有所感,微微側頭。
兩人四目相對。
他的臉很快又紅了起來了,“你…你剛說要回去一趟,我幫你安頓下父…父母。”
·
窗外的月光很暗,幾乎透不進光來。
她背靠著門板,想著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靈泉空間後麵還有一大片的空地,應該也能放下宅子裡的東西。
意念沉入。
心念一動,那方小小的彌漫著白霧的空間,清晰地出現在麵前,她沒動,兩眼緊盯著屋裡頭的沙發。
“怎麼整?不會是有什麼口訣吧。”
“沙發!進!被子!進!”
眼前的沙發紋絲不動地在原地,不會吧!不會自己想錯了吧。
她依靠在櫃子上,手無意識地碰在沙發上。
成了!
【表情】沙發用眼前倏地到了靈泉空間內,看來是隻有用手摸到的東西,才能帶入空間。
沈知微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深吸一口氣。
開始!
她碰著屋裡頭的東西,父親那張歪斜的小書桌前,攤著技術草稿,還有書架上那幾本厚如磚頭,寫滿父親批注的外文詞典和手寫筆記。
所有父親半輩子的心血,都消失在現實中,穩穩當當地在空間裡放好。
這是父親的命根子,是陳衛東李曼他們覬覦的核心。
接著,家裡的小寶貝也要收好,床底放著裝了全家積蓄和票證的鐵皮盒子,兩百多塊的現金還有些糧票,油票和幾張薄薄卻珍貴的工業卷。
消失,全都放入空間。
大衣櫃裡最底層舊布包裡還有一套足金實心的龍鳳鐲和戒指,還有祖上留下的古畫和字帖,前世這些全都給李建業收入囊中。
也都全部放在空間裡。
她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房間,這個承載了父母一生,已經被全部搬空。
沈知微站在房間裡,這感覺…很奇妙。
如同卸下了一個沉重的負擔,又像是還有很對未知的事等著她去承受。
前世她守著陳衛東的家,最後家破人亡。
這一世,她親自搬空這個家,卻感覺無比踏實和安全。
她笑著,“李曼,陳衛東,還有你們那些狗腿子,想抄家?想搶我爹的心血?做夢去吧。”
第二天一早,天剛放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