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滾過,餘音隆隆。
小小的石屋內,隻剩下兩人急促交織的呼吸聲。
沈知微驚魂未定,臉頰緊貼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
顧硯舟低下頭,下頜抵著她的發頂,懷中溫軟的身體像最烈的酒,一點點衝垮他的自製力,他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能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和柔軟。
他微微鬆開她一些,捧起她的臉。指尖觸碰到她滑膩的皮膚。
帶著小心翼翼的珍重。
黑暗中,他的視線緊緊鎖住她朦朧的眉眼。
呼吸交織,滾燙而急促。
“知微。”他啞聲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滾燙的心裡擠出來,帶著克製,“我可以嗎?”
最後四個字,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卻像重錘般砸在沈知微的心上。
她沒有回答。
心跳快得幾乎要窒息。
她顫抖著,緩緩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泄露了她心裡的不平靜。
這無聲的默許,瞬間淹沒了兩人最後一點的距離。
他的唇帶著點白酒的辛辣,卻又柔軟炙熱,生澀地覆上了她的唇,窗外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瞬間遠去,世界隻剩下彼此唇齒間的青澀。
她的腦海中像炸開了漫天煙花。
起初是帶著試探,仿佛在確認這不是又一個易碎的夢境。
相貼的瞬間,兩人都顫抖了一下。
片刻後,那吻便驟然加深,帶著積壓已久的所有渴望。
所有不安,所有失而複得的狂喜,和想擁有她的所有的呼吸和甜美。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戀戀不舍地稍稍退開少許,額頭卻依舊緊緊抵著她的,鼻尖相蹭。
他的呼吸依舊粗重,捧著她的手灼熱而微顫,他的吻不由自主地再次落下,這次帶著更濃的渴望,流連在她的唇角,甚至脖頸處。
氣氛愈發曖昧升溫。
“轟隆。”窗外又一道閃電劈過,雷聲驚醒了顧硯舟,他倏地停住所有的動作,將滾燙的額頭深深抵在她的頸窩裡。
發出了一聲近乎於痛苦的沉重喘息。
“對不起。”他聲音啞得厲害。
“知微……”他又一次喚她的名字,“我是認真的,回去,我就去打結婚報告。”
·
接連幾天的暴風雨過後,陽光毫無保留地灑滿新家小院。
新家需要收拾。
這處位於軍醫院家屬區的小院,比從前在機械廠的宿舍寬敞了不少,隻是久未住人,四處都蒙了層薄灰。
午後的陽光透過剛擦過的玻璃窗,沈知微站在客廳中央,環顧四周心裡卻滿是踏實。
這裡的一磚一瓦,都將由她親手布置,不再像前世,連買隻新鍋都要看婆家眼色,小心翼翼地問了又問。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像是要把從前那些憋屈都吐乾淨。
院子裡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顧硯舟在修理一把鬆動的椅子,聲音混合著窗外的風聲樹葉沙沙聲,莫名叫人安心。
她挽起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腕,找了張看起來還算結實的凳子,踩上去仔細擦拭櫃頂的積灰。
動作間,想起之前也是這樣午後,她踩著凳子擦玻璃,陳衛東卻在一旁冷嘲熱諷,說她笨手笨腳,不如李曼吸引人。
那時她忍慣了,連句反駁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