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甲板時,年輕人衣袋裡的紅豆殼忽然輕輕發燙。他低頭去摸,殼沿不知何時凝了層細露,映著初升的日頭,竟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像極了母親相冊裡那張老照片——泛黃的相紙上,年輕的外婆正把紅豆串成手鏈,穿中山裝的外公舉著相機,鏡頭裡落滿了碼頭的燈籠紅。
“後生仔,嘗嘗新煮的糖水?”賣糖水的阿婆推著銅鍋走過來,鍋裡的紅豆正咕嘟冒泡,蒸汽裡浮著片鳳凰花瓣。阿婆掀開鍋蓋的瞬間,銅鍋沿的刻痕忽然清晰起來,歪歪扭扭的“1948”藏在纏枝紋裡,“當年你外公總說,等這鍋糖水熬到第三十次,他就該回來了。”阿婆用銅勺攪了攪,勺底竟沉著半粒紅豆,與年輕人掌心的殼嚴絲合縫。
穿藍布衫的婦人正蹲在郵筒旁寫信,筆尖劃過信紙的沙沙聲,和海浪拍船板的節奏莫名合拍。年輕人湊過去看,信紙上沒寫字,隻畫著串手鏈,紅繩上墜著七顆紅豆,顆顆都有道淺痕——像極了他從小戴到大的銀鎖背麵,那七個模糊的刻痕。“你母親小時候總哭著要爸爸,我就給她畫紅豆手鏈,說每多畫一顆,爸爸就離碼頭近一裡。”婦人把信紙折成船形,船尾係著根紅繩,繩頭拴著片鳳凰花瓣。
小沙彌的畫本突然嘩啦啦翻動,最後一頁的晨光裡,碼頭的影子正在拉長。畫裡的郵筒旁多了個小小的身影,穿工裝的年輕人正往裡麵投信,信封上畫著顆裂開的紅豆,裡麵躺著片花瓣。小沙彌指著畫笑,露出缺了顆的門牙:“師父說,念想隻要連著,就不算斷。”話音剛落,畫本裡的紅繩忽然飄出紙外,輕輕纏上年輕人的手腕,與他腕間父親留下的舊表鏈纏在了一起。
老先生抱著小姑娘往船艙走,小姑娘手裡的彈珠正慢慢轉,裡麵的鳳凰花樹又長高了些,枝椏間停著隻白鴿,嘴裡銜著半張僑批。“曾外公說,當年他就是跟著鴿群找回來的路。”小姑娘把彈珠貼在船窗上,玻璃映出的海麵上,無數紙船還在往碼頭漂,每隻船上的半粒紅豆都在發光,像散落在浪裡的星子。
汽笛長鳴時,年輕人忽然發現船舷上的藤蔓開花了。紫瑩瑩的花串垂在樟木箱旁,箱蓋不知何時被風吹開,裡麵的中山裝袖口飄起,露出裡麵縫著的布條——上麵繡著三顆紅豆,針腳歪歪扭扭,像極了母親視頻裡展示的鋼筆字。他伸手去碰,布條上的線頭突然散開,化作細小的紅繩,順著藤蔓往上爬,最終纏在艙頂的掛鐘上。
掛鐘的指針輕輕晃了晃,停在七點整。這是母親說的,外公當年每天離家的時刻。年輕人忽然想起昨晚銅鈴停時,阿婆說的那句話:“時間哪會真的走,不過是換了個模樣等你。”他低頭看掌心的紅豆殼,殼裡的紋路果然在變,讓他覺得神奇極
喜歡破產後,我成了頂流明星請大家收藏:()破產後,我成了頂流明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