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時,碼頭的老路燈忽然亮了,昏黃的光落在藍布上,把紅豆擺成的航線照得愈發清晰。那隻帶紅斑的鴿子忽然振翅,銜著的紅豆葉飄落在陶罐旁,葉尖的露珠滴進罐裡,竟泛起細碎的紅光,像撒了把星星。
穿藍布衫的婦人忽然起身,從樟木箱最底層翻出個油紙包,拆開時露出兩塊半的紅豆糕,糕點邊緣雖已有些發硬,卻還能看出當年的精巧模樣。“這是他走那天剩下的,”她聲音發顫,“我說留著等他回來湊整,他笑我傻,說相思哪有湊整的道理。”話音剛落,老舵手忽然從船倉裡拖出個舊木箱,打開時裡麵堆滿了泛黃的信紙,每張紙上都畫著小小的紅豆,有的長在枝頭,有的落在海麵,最底下那張畫著個紮羊角辮的姑娘,正把紅豆往郵筒裡塞。
“這些都是當年沒寄出去的,”老舵手用粗糙的手指撫過畫跡,“他在船上總說,寫了信又怕你嫌囉嗦,索性畫下來,你見了紅豆就知道他在想你。”年輕人忽然發現,那些信紙的邊緣都有細微的齒痕,像是被人反複摩挲過,紙角的折痕裡還嵌著細沙,想來是當年在甲板上寫就時,被海風卷來的浪沫浸過。
晚風忽然轉了向,帶著紙船的氣息撲麵而來。最前麵那隻紙船已經靠岸,船舷上的紙鴿子翅膀不知何時變得厚實,湊近了看,竟是無數細小的紅豆粘成的,翅膀扇動時簌簌作響,落下幾粒碎紅,在地上拚出個“歸”字。年輕人彎腰去撿,指尖剛觸到碎紅,腕間的紅繩突然繃緊,銅鈴“叮鈴”作響,與遠處貨輪的鳴笛聲撞在一起,驚飛了簷下棲息的海鳥。
老郵差不知何時又回來了,這次手裡捧著個鏽跡斑斑的鐵盒,盒蓋上刻著半朵紅豆花。“郵局牆角挖出來的,”他擦了擦盒上的鏽,“鎖眼上還掛著半截紅繩,看著眼熟得很。”年輕人伸手去接,鐵盒剛碰到掌心,鎖“哢噠”一聲開了,裡麵鋪著層紅絨布,放著枚銀質紅豆胸針,針腳處刻著兩個小字:等你。胸針旁壓著張照片,泛黃的相紙上,穿工裝的年輕男人正把紅豆往姑娘的發間插,背景裡的郵筒上,貼著張畫著紅豆的郵票。
“這是你們外公外婆拍的第一張照片,”老舵手忽然紅了眼眶,“那天他本來要上船,看見你外婆在碼頭賣紅豆糕,愣是多等了三個鐘頭,說要把初見刻進時光裡。”穿藍布衫的婦人摸著照片上的紅豆,忽然笑出聲,眼角的皺紋裡滾下淚來,落在紅絨布上,暈開一小片深色,倒像胸針滲出的血。
海麵上傳來紙船靠岸的輕響,一串紙船首尾相銜,在淺灘上排成蜿蜒的線,每隻船裡都躺著粒紅豆,月光落在上麵,竟真的像婦人當年說的那樣,泛著細碎的光。年輕人忽然發現,自己掌心裡的紅豆正在發燙,表麵的小
喜歡破產後,我成了頂流明星請大家收藏:()破產後,我成了頂流明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