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籽落了三日,清溪覆上薄霜,學堂窗欞卻始終暖著。那棵枇杷樹雖落儘了葉,枝椏間卻掛著村民們紮的小燈籠,紅綢穗子在風裡輕輕晃。圓覺正帶著孩子們臨摹“平安”二字,忽聞院外傳來孩童啼哭,推門見貨郎抱著個渾身凍得發抖的小女孩,身後跟著滿臉焦急的老婦。
“這娃是鄰鎮的,爹娘前些天染了風寒走了,隻剩祖孫倆投奔親戚,誰知親戚早就搬了。”貨郎搓著手,把懷裡的暖爐塞給孩子,“夜裡雪大,祖孫倆在破廟裡凍了半宿,老夫人咳得厲害,我趕緊把她們帶來了。”圓覺忙將二人讓進屋裡,郎中聞訊趕來,給老婦診脈後歎道:“是風寒入了肺,得用陳年的陳皮煮薑茶,再配著潤肺的草藥,慢慢調理。”
話音剛落,織布的老嫗便從箱底翻出個布包:“我這兒有去年曬的陳皮,是我閨女從南方捎來的,一直沒舍得用。”學堂裡的孩子也紛紛行動,穿補丁衣裳的男孩跑回家,把奶奶藏在罐子裡的紅糖抱了來;另一個小姑娘則摘下手腕上的銀鎖,非要拿去換草藥。圓覺看著眼前的景象,眼眶微熱,他接過陳皮,又從經卷旁取出師父寄來的禪茶,“用茶水煮薑,再兌些紅糖,暖得更透。”
往後幾日,安居院成了臨時的“暖屋”。老婦臥在裡屋養病,小女孩便跟著學堂的孩子讀書,圓覺教她認“家”字時,她攥著圓覺的衣角小聲問:“師父,有大家的地方,就是家嗎?”圓覺點頭,指了指院裡忙碌的眾人:“你看,老嫗奶奶織布給你做新衣裳,貨郎爺爺采草藥,郎中爺爺看病,這裡就是你的家。”
開春後,老婦身體漸好,她見安居院的孩子們總光著腳上課,便提議教大家做布鞋。消息傳開,鎮上的婦人都帶著針線來幫忙,有的剪布,有的納鞋底,學堂的課桌上堆起了五顏六色的碎布。小女孩學得最認真,她給每個孩子都繡了不一樣的圖案,給男孩繡枇杷葉,給女孩繡小燈籠,最後還在圓覺的布鞋上繡了“心安”二字。
這年夏天,枇杷樹結了滿枝的果子,金黃的果實壓彎了枝椏。圓覺帶著孩子們摘枇杷,剛裝了滿筐,就見靈隱山的師兄又駕著馬車來了,這次他帶來了寺裡新印的經卷,還有師父親手做的素餅。“師父說,清溪的枇杷熟了,讓我來沾沾你們的喜氣。”師兄笑著走進院,一眼看見牆上掛著的布鞋,又瞥見孩子們手裡捧著的枇杷,“師弟,你這‘俗世禪’,比山上的香火更旺呢。”
圓覺把枇杷分給師兄,又遞上一杯涼茶:“這都是村民們的功勞,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師兄喝著涼茶,忽然從懷裡掏出封信:“師父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修行路,往後不必再惦記回山,清溪的道場,比靈隱山更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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