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程詠恩在腦子裡怎麼“喂喂喂”、“然後呢?”、“說話啊!”,褚玄都像蚌殼一樣緊緊閉上了嘴,徹底裝死。
那一個“是”字,仿佛耗光了褚玄所有的力氣和勇氣。
程詠恩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她總不能把花錢砸開吧?
接下來的幾天,隻要一有空閒,她就偷偷拿出那塊被“回收”到花錢裡的護心鏡,翻來覆去地研究、摩挲,試圖再次激發那種共鳴,看到更多的畫麵。
可惜,這麵鏡子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塊普通的、冰涼的銅疙瘩,任憑她怎麼瞪眼、默念、甚至滴血,都毫無反應。
“小氣鬼,悶葫蘆,活該你當千年老鬼。”程詠恩憤憤地把護心鏡收回花錢裡,然後認命地攤開了麵前堆積如山的筆記和教材。
期末!恐怖的期末要來了。距離本學期結束,隻剩不到一周。
而香江大學,以“學術嚴謹”著稱,根本不提供愉快的“掛科補考”服務。
想補考?行,先申訴吧。
申訴理由必須是“生病”或者“家中急事”這種不可抗力,而且通過率低得令人發指。
程詠恩一點也不想體驗這種地獄難度。
陳啟明也體量她是學生,這段時間也讓程詠恩好好複習,十九組那邊不用她操心。
於是,程詠恩徹底化身學習狂魔。除了睡覺、吃飯其餘時間全泡在圖書館。晚上挑燈夜戰,咖啡當水喝。
她厚著臉皮,幾乎把室友麗婷的筆記全借了過來複印。
那些繁體豎排、充滿了專業術語的教材,看得程詠恩頭昏眼花,感覺比破解邪術陣法還難。
“啊啊啊!這個‘邊際效用遞減規律’是什麼鬼!”圖書館角落,程詠恩抓狂地撓著頭發,感覺自己的發際線正在向周叔看齊。
褚玄依舊保持著高貴的沉默,像個真正的掛件。
但程詠恩能感覺到,在她熬夜熬得眼皮打架時,花錢會傳來一絲絲微弱的、帶著安撫性質的涼意,讓她瞬間清醒幾分。
在她被某個公式卡得想撞牆時,又會有種莫名的、類似“笨蛋”的無語情緒飄出來,雖然沒聲音,但她就是能“聽”懂。
“喂!嫌我笨就出來教啊,好像你會似的。”程詠恩在腦子裡懟回去。
花錢毫無波瀾,穩如老狗。
程詠恩隻能認命地繼續啃書,嘴裡叼著麵包,筆尖在紙上劃拉得飛快。
窗外的月光在她專注又帶著點焦慮的臉上,旁邊的咖啡杯已經空了三個。
褚玄的沉默,期末的壓力,還有那個懸而未決的“師弟”之謎,都暫時被淹沒在知識的汪洋大海裡。
隻有當她偶爾疲憊地趴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胸前衣襟下那枚溫潤的花錢時,才能感受到一絲細微的、來自另一個維度的、無聲的守護。
這感覺……嘖,有點複雜,但在這兵荒馬亂的期末突擊裡,也算是一點奇特的安慰了。
至少,證明那悶葫蘆老鬼還在。
“笨蛋。”一聲極輕的、仿佛錯覺般的意念吐槽,在她差點把咖啡倒在筆記上時,清晰地傳入腦海。
程詠恩:“……”
行,期末考完再跟你算總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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