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軍裝警察小跑過來,向陳督察報告:“陳sir,外圍搜查有發現。在影棚後麵一個堆放廢棄道具的角落裡,找到些奇怪的東西。”
程詠恩和陳啟明立刻跟著過去。
那地方確實偏僻,燈光昏暗,堆滿了落滿灰塵的仿古家具、破損的景片,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陳腐的黴味。地上果然有一些痕跡。
幾個大小不一的圓形印子,像是曾經擺放過碗碟之類的東西,中間還有一小片焦黑的區域,明顯是焚燒過什麼的殘留。
“嘖,這是……有人在這兒偷偷燒香供奉?”程詠恩蹲下身,用手指蹭了一下地上的灰燼,湊近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劣質線香混合著紙錢的味道。
“褚大人,感應一下?看看是哪路神仙收的這種寒酸供奉?”她在心裡呼叫外援。
褚玄的聲音帶著幾分嫌棄,“粗劣不堪的把戲。香火氣息駁雜稀薄,供品也上不得台麵,更像是臨時起意或者裝模作樣。本君未感應到有何實質性的邪氣殘留,倒是有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凶手故意弄出來,擾亂我們視線的?”程詠恩若有所思。
“十有八九,這手法相當拙劣。”褚玄冷哼道,“不過,愚者千慮或有一得,這煙霧繚繞的,反而讓本君更在意死者手裡那截小東西了。”
膠片!
程詠恩立刻想起劉山至死都緊攥著的那截斷裂膠片。
“陳sir,我想再看看那截膠片。”程詠恩對陳啟明說。
證物袋被遞了過來。隔著透明的塑料,那截棕黑色的膠片顯得更加詭異。
程詠恩集中精神,嘗試著去感知,這是她最近在褚玄半死不活的狀態下,自己摸索著練習的能力,雖然時靈時不靈。
指尖隔著袋子輕輕觸碰膠片,一股冰冷、帶著強烈恐懼和絕望的情緒碎片猛地竄入她的腦海。
她猛地閉上眼,模糊的視野中,似乎有一個身形纖細的女性身影在低聲啜泣,背景一片漆黑。
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聲極其清晰的——
“哢嚓!”
像是老式相機快門被用力按下的聲音,尖銳又刺耳。
程詠恩猛地抽回手,呼吸有點急促。那殘影和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股莫名的悲涼感縈繞不去。
“看到了?聽到了?”褚玄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點難得的算是肯定的情緒,“還不算太笨。這膠片上附著的殘念比那怨氣有意思多了。”
“這算哪門子有意思?”程詠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線索也太模糊了,哭的女人?誰啊?跟劉山的死有什麼關係?”
調查似乎就此陷入了僵局。
片場人員問詢沒得到更多線索,那個簡陋的供奉點也像是惡作劇,唯一的異常就是那截詭異的膠片和褚玄感應到的稀薄怨氣。
幾天後,一個電話再次打破了平靜。
又一個死者出現了。
這次死的是劇組的場務強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