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右拐!”
宋惜堯突然直起身,手機地圖在膝蓋上劃出藍光:“導航說穿過這片竹林就到野櫻穀了!”
輪胎碾過碎石路的沙沙聲裡,蕭朔餘光瞥見宋惜堯把薄荷綠發繩紮成蝴蝶結,那是他們戀愛時他送的第一條頭繩。
七年間洗得發白,卻依舊妥帖地束著她及腰長發。
轉過彎道的刹那,漫山粉白撞進眼簾。
野櫻樹沿著山坡層層疊疊鋪開,枝頭垂落的花苞在風裡輕輕搖晃。
宋惜堯推開車門時帶起一陣風,發梢掠過蕭朔手背,癢得他心口一顫。
“快看!”
她踮著腳指著半山腰:“那邊有片空地,剛好能辦音樂會!”
蕭朔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空地上零星散落著幾塊天然形成的岩石,倒像是特意布置的觀眾席。
三天前他們在社交平台發起“風鈴音樂會”邀約。
此刻手機不斷彈出消息,已有二十多位琴友確認到場。
“堯堯,樂器和風鈴材料在後備箱。”
蕭朔話音未落,宋惜堯已經鑽進車裡,抱著捆麻繩跌跌撞撞往外跑。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順勢把她圈在車門與胸膛之間:“這麼著急,摔了怎麼辦?”
宋惜堯仰頭看他,眼尾泛著笑意:“蕭先生,現在不是調情時間!”
她踮腳在他下巴啄了一下:“快去搭架子,琴友們還有兩小時就到了!”
搭建風鈴幕布時,宋惜堯非要爬到最高的樹枝上掛主鈴。
蕭朔舉著梯子在下麵仰著脖子,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下來!太危險了!”
“就差最後一個!”
宋惜堯晃了晃手裡的銅鈴,陽光穿過櫻花瓣落在她手腕,映得皮膚比雪還白。
“接著!”
宋惜堯突然鬆手,銀色風鈴直直墜落。
蕭朔條件反射伸手去接,金屬邊緣在掌心劃出紅痕。
抬頭卻見宋惜堯趴在樹枝上笑得直不起腰:“騙到你啦!”
他揉著發紅的手掌,故意板起臉:“宋小姐,蓄意謀殺親夫可是重罪。”
說著作勢要爬梯子,嚇得宋惜堯慌忙往樹梢躲,裙角勾住了凸起的樹瘤。
“蕭朔救命!”
她掛在樹上晃悠,發梢掃落幾片櫻花。
蕭朔三步並作兩步爬上去,一邊解開纏繞的布料,一邊在她耳邊低語:“小壞蛋,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琴友們陸續抵達時,風鈴幕布已經布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