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秋嬸釀米酒,宋惜堯錯把整包酒曲倒了進去。
成品酸澀難咽,她沮喪地要倒掉,蕭朔卻搶過碗一飲而儘。
酒窖昏暗的燈光下,兩人靠著酒壇說起往事。
第一次同居時燒焦的泡麵,結婚紀念日錯過的航班,這些曾經的狼狽,如今都成了甜蜜的回憶。
酒液順著蕭朔的喉結滑落,他皺著眉頭卻笑出了聲,伸手抹去嘴角殘留的酒漬:“還真挺酸的,不過比你第一次煮的泡麵好多了。”
宋惜堯正蹲在陶缸旁收拾殘局,聞言直起腰瞪他一眼。
指尖還沾著米白色的酒糟:“好啊,翻舊賬是吧?那我倒要好好說說,是誰半夜餓醒,非要吃泡麵,結果自己把廚房差點燒了?”
陶缸裡渾濁的米酒泛起細小的泡沫,在油燈昏黃的光暈裡忽明忽暗。
蕭朔屈腿坐在堆著稻草的角落裡,身旁碼著幾壇新釀的酒,酒壇口蓋著褪色的紅布。
他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宋惜堯猶豫了一下,還是在他身旁坐下,沾著酒糟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陶缸邊緣。
“記得那時你非要給我煮生日麵,結果水還沒燒開,麵就全糊在鍋底了。”
他轉頭看向宋惜堯,昏暗的光線下,她耳尖泛起淡淡的紅:“還不是因為你說小時候過生日,你媽媽都會煮長壽麵......”
“那是我吃過最難忘的生日麵。”
蕭朔輕笑,伸手握住她沾著酒糟的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她掌心的紋路。
“雖然黑得像焦炭,還鹹得發苦,但你蹲在地上拿鋼絲球拚命刷鍋的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
宋惜堯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抽回手去推他肩膀:“就會貧嘴。”
酒窖裡彌漫著發酵的米香,混合著潮濕的泥土氣息。
蕭朔伸手取下牆上掛著的油燈,小心翼翼地往陶缸裡照了照,渾濁的酒液裡沉澱著細碎的酒糟。
蕭朔從身後摸出兩個陶碗,重新給宋惜堯倒了半碗米酒:“嘗嘗看,放一會兒說不定就沒那麼酸了。”
他端起自己的碗,輕輕碰了碰她的,宋惜堯抿了一口酒。
酸澀的味道讓她微微皺眉,卻沒有放下碗。
酒窖裡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蟲鳴。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吵架是因為什麼?”
她忽然問。
蕭朔歪著頭想了想,笑出聲來:“當然記得,為了一盆枯死的綠蘿,你非說我澆水太多,我說你總放在陽台暴曬,最後那盆可憐的綠蘿成了我們冷戰三天的導火索。”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現在想想,當時真是幼稚。”
陶缸裡的米酒隨著他們的動作輕輕搖晃,泛起細小的漣漪。
宋惜堯靠在蕭朔肩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覺得無比安心。
那些曾經以為跨不過去的坎,那些爭吵和眼淚,此刻都成了歲月饋贈的禮物。
就像這壇意外釀壞的米酒,初嘗酸澀,細品卻有綿長的回甘。
“以後我們再釀米酒,就專門做這種口味的。”
蕭朔忽然說:“就叫"手忙腳亂牌",紀念我們這些年的雞飛狗跳。”
宋惜堯被他逗笑,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誰要喝這麼難喝的酒,下次我一定好好跟秋嬸學。”
她的聲音漸漸放輕:“不過......有你陪著我失敗,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油燈的火苗突然晃了晃,酒窖裡的光影跟著搖曳。
蕭朔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伸手將她摟得更緊。
遠處傳來零星的犬吠,夜色已經深了。
陶缸裡的米酒依然渾濁酸澀,卻在這一刻,成了最珍貴的佳釀。
後來的日子裡,宋惜堯果然跟著秋嬸學會了釀米酒。
但每當她掀開酒壇,聞到那熟悉的米香。
總會想起那個昏暗的酒窖,想起那壇失敗的米酒,還有蕭朔笑著一飲而儘的模樣。
那些手忙腳亂的時光,那些不完美的回憶,最終都釀成了歲月裡最溫柔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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