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時節的清晨,空氣裡浮動著青苔與艾草的氣息。
宋惜堯推開窗,屋簷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細密的鼓點,遠處的山巒籠在薄霧裡。
秋嬸挎著竹籃站在院門口,竹篾在她布滿老繭的手中翻飛,眨眼就編出個精巧的小花籃。
“堯堯,蕭老師!快過來學手藝。”
秋嬸洪亮的嗓門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村裡要辦手工藝品市集,你們年輕人也得露兩手。”
堂屋裡已經聚了七八個嬸子,八仙桌上堆滿青嫩的竹片。
春桃正手把手教小豆子削篾條,刀刃在竹皮上刮出聲響。
蕭朔卷起襯衫袖子,露出小臂利落的肌肉線條。
學著秋嬸的樣子將竹條彎成弧形,可剛一用力,竹片就"啪"地彈開。
“得先把竹青刮乾淨。”
秋嬸遞過一把鋒利的小刀:“蕭老師這雙手,以前是握畫筆的吧?”
宋惜堯抿著嘴笑,在旁邊幫著整理削好的竹篾。
她特意換上了新買的藍布衫,領口繡著細白的茉莉,發間彆著蕭朔從後山摘的野雛菊。
編到第三個籃底時,意外突然發生。
宋惜堯的拇指被鋒利的竹片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她下意識地輕呼一聲,正要起身找手帕,蕭朔已經丟開手中歪歪扭扭的竹籃,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
“彆動。”
他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修長的手指輕輕托住她的手腕。
不等宋惜堯反應,溫熱的唇已經覆上傷口,舌尖小心翼翼地舔去血珠。
周圍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春桃笑出聲,秋嬸拿手帕捂著嘴直樂。
宋惜堯的臉瞬間燒了起來:“你、你快鬆開!”
她想抽回手,卻被蕭朔握得更緊。
他呼出的熱氣撲在傷口上,帶著薄荷糖的清涼:“吹一吹就不疼了。”
說話間,他又輕輕吹了兩下,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哎喲,年輕人就是甜!”
秋嬸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花:“當年我們家那口子,給我挑個刺都手抖!”
其他嬸子跟著起哄,春桃掏出手機要拍照,嚇得宋惜堯把臉埋進蕭朔懷裡。
他身上有淡淡的鬆香,混著剛洗過的棉布味道,讓人莫名安心。
蕭朔終於鬆開手,從口袋裡摸出塊乾淨的手帕,仔細地將傷口包紮好。
他的動作極輕,指尖不時擦過她發燙的皮膚:“還疼嗎?”
話音未落,秋嬸已經遞來創可貼,上麵印著可愛的卡通小羊。
“蕭老師這手藝得練練。”
秋嬸故意板著臉,眼裡卻藏不住笑意:“剛才編的那籃底,怕是連顆雞蛋都裝不住。”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蕭朔紅著臉撓頭:“秋嬸,您再教教我?”
午後的陽光穿透窗欞,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光影。
宋惜堯靠在蕭朔肩頭,看他重新拿起竹條。
這次他的動作明顯笨拙了許多,卻格外專注。
每當竹片不聽話地翹起,他就會轉頭看她一眼,仿佛在確認她還在身邊。
編到籃身時,蕭朔突然在竹篾間藏進一片乾花。
那是去年秋天他們在稻田邊撿的銀杏葉,金黃的脈絡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宋惜堯發現時,心尖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
她偷偷在自己編的籃子裡係了根紅繩,繩結上墜著顆圓潤的鵝卵石那是他們第一次在溪邊散步時,蕭朔親手撿的。
夕陽西下時,堂屋裡擺滿了形態各異的竹籃。
蕭朔的作品歪歪扭扭,卻被秋嬸擺在最顯眼的位置:“這叫愛心牌,到時候市集上肯定搶手!”
暮色漸濃,兩人並肩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宋惜堯的手指纏著蕭朔的,手心還殘留著竹篾的清香。
遠處的稻田裡,青蛙開始此起彼伏地鳴叫,螢火蟲在草叢間明明滅滅。
她想起白天蕭朔低頭為她處理傷口的模樣,突然希望這條路沒有儘頭,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把平凡的日子過成一首溫柔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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