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溪邊時,老馬突然尥蹶子,他差點摔下去,懷裡的紅帖掉在溪水裡,撈起來時“囍”字暈成了一片粉紅。
“後來你把紅帖曬乾,用漿糊一層層裱起來。”
宋惜堯笑得肩頭發顫:“現在還壓在樟木箱的最底下呢。”
蕭朔撓了撓頭,耳根有些發燙。
他原是覺得失禮,想留著警醒自己日後待人處事要更穩妥,卻沒成想她連這點小事都記在心上。
他伸手去夠酒甕,才發現裡麵的酒隻剩個底,便起身要去廚房再取一壇。
“彆去了。”
宋惜堯拉住他的衣角:“堂屋櫃頂上還有壇去年的,留著明年喝吧。”
她仰頭看他,月光順著他的下頜線滑進衣領:“我不渴了,就想這樣坐著。”
蕭朔便坐下,重新握住她的手。
院角的桂樹不知何時落了陣花雨,金桂碎像雪似的飄在他們肩頭。
宋惜堯伸手去接,花瓣落在她掌心,被體溫烘得微微發卷。
“你看這桂花。”
她把掌心湊到他眼前:“比去年的更黃些。”
“是你日日澆水的緣故。”
蕭朔低頭,鼻尖蹭過她的發頂,聞到她用桂花汁泡過的香膏味:“春裡你說桂樹老了,怕開不出花,就把淘米水都攢著澆它。”
宋惜堯忽然想起三月裡,她蹲在桂樹下鬆土,蕭朔搬來竹梯,要替她摘高處的枯枝。
他爬得老高,青布衫被風鼓起來。
她在下頭仰著脖子喊“當心”,他卻回頭衝她笑。
手裡舉著枝剛冒出的新芽:“你看,活過來了。”
此刻那棵桂樹就在身後,枝繁葉茂,花香鋪滿滿院。
宋惜堯望著蕭朔的側臉,他眼角的細紋裡盛著月光,比當年書院裡教書時更多了幾分溫潤。
她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撫過他眼角的紋路。
“怎麼了?”
蕭朔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
“沒什麼。”
“就是覺得,日子怎麼過著過著,就把你眼角的紋路都填成甜的了。”
蕭朔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意混著暖意漫上來。
想起去年秋收,兩人在穀場忙到深夜。
她靠在草垛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沒編完的草繩,繩頭打著個歪歪扭扭的結。
這些細碎的片段像散落在時光裡的珍珠,被今夜的月光串成了鏈,在他心上輕輕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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