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堯低頭喝著奶茶,眼眶有些發熱。
她想起上個月自己隨口說想吃家鄉的桂花糕,沒過幾天,蕭朔就背著她偷偷學做。
那天她回來,一進門就聞到糊味,隻見他係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臉上沾著麵粉。
看見她就嘿嘿笑:“好像失敗了,不過我買了現成的,在櫃子裡。”
櫃子裡的桂花糕還冒著熱氣,是他跑了三家老字號才買到的。
而他手裡的麵團糊在鍋底,硬得像塊石頭。
他卻寶貝似的不肯扔,說:“留著吧,下次我再試試,總有一天能做好。”
“在想什麼呢?”
蕭朔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
“在想。”
宋惜堯抬起頭,眼裡閃著光:“晚上我們煮麵條吧,我給你臥兩個荷包蛋,放你喜歡的辣椒油。”
蕭朔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好啊,再加點青菜,你愛吃的。”
阿媽看著他們,把織好的羊毛襪往宋惜堯手裡一塞:“試試,我照著你的腳碼織的,草原的秋夜涼,穿上暖和。”
襪子是淡灰色的,針腳密密實實,羊毛的觸感柔軟又溫暖。
宋惜堯套在腳上,大小正好,仿佛能感受到阿媽指尖的溫度。
她抬頭時,看見蕭朔正看著她的腳,眼裡滿是笑意,像在說“真好看”。
銅鍋裡的奶茶還在咕嘟作響,香氣漫出氈房,和草原上的風纏在一起。
陽光透過氈房的窗,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金粉。
宋惜堯突然覺得,所謂的幸福,或許就是這樣——有人記得你皺眉的瞬間,有人把你的喜好刻在心上,有人在漫長的歲月裡,願意為你一次次添糖,直到把日子熬成最合心意的甜度。
傍晚的草原被染成了橘紅色,遠處的山巒像浸在蜜糖裡,輪廓溫柔得不像話。
蕭朔牽著兩匹馬從牧場回來,馬背上搭著剛割的芨芨草,草葉上還掛著夕陽的金輝。
宋惜堯站在氈房前的空地上等他,手裡拿著件厚外套。
看見他回來,她快步迎上去,把外套披在他肩上:“風大了,披上吧。”
蕭朔順勢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揣進自己懷裡暖著:“不冷,騎馬回來熱得很。”
他的懷裡像個小暖爐,宋惜堯的手指很快就暖和起來,帶著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
“阿媽說晚上吃手把肉,讓我們去棚裡取點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