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的藤椅漸漸成了他們的專屬角落。
清晨曬被子時,宋惜堯會把藤椅搬到陽光裡,蕭朔就坐在上麵看報紙,陽光透過星星燈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傍晚收衣服時,她會順手往藤椅上搭條薄毯,等他回來,兩人就能裹著毯子說說話。
周末下雨,淅淅瀝瀝的雨打在玻璃上,彙成細流蜿蜒而下。
宋惜堯在陽台擺了個小茶幾,泡了壺陳皮普洱,蕭朔找出壓在箱底的舊棋盤,兩人對著雨聲下棋。
她的棋藝稀鬆平常,總愛悔棋,剛落子就嚷嚷著:“不算不算,我要換個地方。”
蕭朔也不惱,笑著把她的棋子挪回原位,看她皺著眉重新琢磨,指尖在棋盤上點來點去。
“其實你早就看出來我要走哪步了吧?”
宋惜堯終於落定棋子,抬頭撞進他含笑的目光裡。
“嗯,看你盯著那個角看了三分鐘。”
他喝了口茶,陳皮的醇厚混著茶香漫開來:“但看你認真的樣子,不想戳破。”
她伸手去搶他手裡的茶杯,被他握住手腕往回帶,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雨還在下,玻璃上的水汽模糊了窗外的樹影,他低頭在她額角親了一下,聲音混著雨聲格外溫柔:“輸贏不重要。”
雨後的午後總帶著點慵懶。
宋惜堯會在藤椅旁擺個竹籃,裡麵放著剛剝好的橘子,一瓣瓣晶瑩飽滿。
蕭朔靠在藤椅上,她就坐在他腳邊的地毯上,剝一瓣橘子遞到他嘴邊,自己也塞一瓣在嘴裡,酸甜的汁水漫過舌尖,連說話都帶著果香。
“昨天去菜市場,看見有賣糖炒栗子的。”
她含著橘子含糊地說:“攤主說要等霜降過了才最甜,到時候我們買兩斤回來,用烤箱烤著吃。”
“好啊。”
蕭朔伸手,替她拂去嘴角的橘子汁:“再煮點奶茶配著,像在草原上那樣。”
她忽然想起什麼,跑去客廳翻出個舊相冊,坐在地毯上一頁頁翻。
裡麵夾著她高中時的照片,紮著馬尾辮,穿著藍白校服,站在教學樓前笑得傻氣。
蕭朔湊過來看,指著一張她爬山的照片:“這是在哪拍的?褲子都沾著泥。”
“在城郊的雲台山。”
她指尖劃過照片上的自己:“那天跟同學比賽誰先爬到山頂,摔了一跤,褲子上全是泥,卻還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蕭朔忽然起身,回臥室翻出個小小的鐵盒,裡麵裝著幾張泛黃的照片。
有張是他少年時的樣子,穿著洗得發白的蒙古袍,牽著一匹小馬站在草原上,笑容比陽光還亮。
“這是我十六歲那年,阿爸送我的馬,叫‘風影’。”
他指著照片上的小馬:“它跑起來像一陣風,我總騎著它追羊群,能追出老遠。”
他們就那樣坐在地毯上,一張照片一張照片地看,說照片裡的故事,說當時的心情。
陽光從陽台移到客廳,橘子漸漸吃完了,竹籃裡隻剩下橘瓣的清香。
宋惜堯靠在蕭朔腿上,聽他說草原的春天,草芽怎麼從土裡鑽出來,候鳥怎麼一群群飛回來。
蕭朔低頭看她,聽她說城市的夏夜,蟬鳴怎麼漫過樹梢,路燈怎麼一盞盞亮起來。
暮色降臨時,蕭朔去廚房做飯,宋惜堯就坐在藤椅上,看著他的背影。
星星燈不知什麼時候亮了,暖光落在他忙碌的身影上,落在廚房飄出的飯菜香裡,落在她心裡最軟的地方。
晚飯後,他們又回到藤椅上,這次換了蕭朔靠在她肩上。
遠處的路燈亮了,和陽台的星星燈遙遙相對。
“這樣真好。”
宋惜堯輕聲說,指尖纏著他的手指。
“嗯。”
蕭朔應著,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日子就像這樣,慢慢的,暖暖的,像藤椅上的陽光,像杯裡的茶,像彼此眼裡的光,不慌不忙,卻格外安穩。
那些藏在時光裡的溫柔,就像陽台的星星燈,不用刻意點亮,卻總在不經意間,暖了歲月,也暖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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