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雅學院的四月，梧桐葉已鋪出淺淺的綠，櫻花落在石板路上，像撒了層粉白的糖霜。晨讀課的鈴聲還沒響，最後一排的位置卻已透著細碎的暖意——冷雨淩指尖捏著顆草莓軟糖，是班小鬆剛從書包裡掏出來的，包裝上還印著她喜歡的卡通圖案；冷雨櫻正低頭看著尹柯遞來的小提琴譜，譜子邊緣畫著小小的鳶尾花，是他昨晚熬夜標注的合奏記號；冷雨萱則將一張設計稿推到鄔童麵前，紙上是藝術節舞台的初步構想，暖光下的鳶尾紋，剛好與鄔童草稿本上的吉他和弦標記，湊成了默契的形狀。
“前兩天……對不起啊。”冷雨淩先開了口，耳朵尖還泛著紅，捏著軟糖的手指輕輕晃了晃，“我不該說那些傷人的話，其實你送的薑糖我吃了，腳踝真的不疼了。”
班小鬆立刻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把另一袋軟糖塞進她手裡：“沒事沒事！我也不該因為你說兩句就難過，你喜歡就好，我以後天天給你帶！”他練鋼琴的指尖還沾著點墨水，是早上寫琴譜時蹭的，卻沒在意——此刻眼裡的光，比陽光還亮。
另一邊，冷雨櫻輕輕碰了碰尹柯的胳膊，語氣溫和：“之前謝謝你改的舞譜，還有送的軟底舞鞋，很合腳。我不該誤會你隻是應付，對不起。”
尹柯把小提琴譜又往她那邊推了推，指尖點在某段旋律上：“我也有錯，不該因為你說的話就轉身走，沒跟你解釋清楚。這段旋律我改了下，配合你的滑步剛好，我們可以試試合奏。”他的聲音帶著小提琴般的溫潤，沒了之前的失落。
冷雨萱則看向鄔童，眼神裡少了之前的冷意，多了幾分柔和：“上次謝謝你在課堂上幫我圈重點，還有……你的暖光補筆，我看到了。對不起，之前誤會你隻是應付。”
鄔童拿起筆，在她的設計稿上添了幾筆吉他形狀的裝飾：“我也該道歉，那天在公告欄前態度太冷漠，沒聽你解釋。這個舞台設計，要是加個吉他造型的燈光架，效果會更好。”銀灰色的眼眸裡，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他其實早就想跟她道歉，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晨讀課的琅琅書聲裡，六人偶爾的眼神交彙，都帶著淺淺的笑意。秦言蹊、林米雪、藍詩悅坐在第二排，看著這一幕，臉色雖難看，卻沒再上前找茬——前幾天在校長辦公室的挫敗還沒過去，她們暫時不敢再輕舉妄動。
接下來的一周，聖雅的校園裡滿是平和。數學課上，冷雨萱和鄔童依舊會同時舉起手，解題思路互補；音樂課上，冷雨淩的鋼琴與班小鬆的吉他合奏，引得全班鼓掌；舞蹈課上，冷雨櫻的現代舞與尹柯的小提琴配合，連老師都忍不住讚歎“默契十足”。放學後，六人會一起去音樂教室排練，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吉他聲、鋼琴聲、小提琴聲混著笑聲，在晚風中飄得很遠。
可這份平靜，在一周後的下午被打破了。
冷雨萱三人剛走出設計教室，就看見校長辦公室門口圍了不少人——秦言蹊站在最前麵，身邊跟著秦氏企業的負責人，還有幾位被“請”來的校領導。秦言蹊的聲音尖得像刺，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校長，我不管！她們就是靠不正當手段進的聖雅，現在還拉幫結派影響校風，必須勸退！我爸爸已經跟董事會打過招呼了，你要是不辦，聖雅的讚助就……”
“秦同學，聖雅的招生標準是實力，不是家族讚助。”冷雨萱走過去，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說我們靠不正當手段入學，請問有證據嗎？入學考試我的設計得了滿分，雨淩的鋼琴考級是滿級，蕊熙的現代舞得過國際金獎，這些都是校長親自審核的，難道不算實力？”
秦言蹊沒想到會撞見她們，愣了一下，又硬撐著囂張：“就算入學靠實力，你們在學校搞小動作，還跟道上的人有牽扯，根本不配留在聖雅！”
“道上的事，你又怎麼知道？”冷雨櫻輕輕開口，眼神裡帶著探究，“倒是你，前幾天在公告欄貼造謠照片，還偷拍我們的行程，這些證據我們還沒交給教育局呢。”
秦氏負責人臉色一沉，上前一步：“小姑娘，說話注意點！秦氏在京南市的影響力，不是你們能比的，勸退你們，隻是一句話的事。”
冷雨淩攥緊了口袋裡的鋼琴譜，眼底閃過怒火，卻被冷雨萱按住手。冷雨萱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掃過秦言蹊，嘴角勾起抹自信的笑：“靠家族勢力施壓，算什麼本事？不如我們打個賭——下周的校園文化藝術節，評選‘最佳校園藝術家’，誰能拿到這個稱號，誰就留下；輸的人，自動退學。怎麼樣，秦言蹊，你敢接嗎？”
秦言蹊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她從小學習聲樂，還得過市級歌唱比賽的金獎，在她看來，“最佳校園藝術家”肯定是她的。“有什麼不敢的！”她昂起頭，眼神裡滿是自負，“到時候輸了，你們可彆賴賬！”
“放心，我們從不賴賬。”冷雨萱點頭，轉頭看向校長，“校長，這個賭約，您做見證可以嗎？藝術節的評選，公平公正，由全校師生和專業評委共同投票，怎麼樣？”
校長早就對秦氏的施壓不滿，立刻點頭：“可以！聖雅的藝術節向來公平，就按你們說的辦！”
秦言蹊和秦氏負責人臉色難看，卻隻能悻悻地離開。走遠前，秦言蹊回頭瞪了冷雨萱三人一眼，眼底滿是狠勁——她絕不會輸。
“你們真的要參加？”鄔童走過來，語氣裡帶著擔憂，“秦言蹊的聲樂確實不錯，而且她肯定會用家族勢力拉票。”
“怕什麼！”冷雨淩拍了拍胸脯，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們有雨萱的設計和舞蹈，有蕊熙的現代舞，還有我的鋼琴！而且……”她轉頭看向班小鬆和尹柯，“你們肯定會幫我們的，對不對？”
班小鬆立刻點頭，攥著吉他撥片：“我幫你伴奏！我們的鋼琴合奏肯定超棒！”
尹柯也笑著點頭，手裡拿著小提琴譜：“我可以跟蕊熙配合，小提琴加現代舞，效果肯定好。”
鄔童則看向冷雨萱，眼神裡滿是支持：“你的舞台設計，我幫你完善。還有，要是需要吉他伴奏，我隨時都在。”
冷雨萱看著眼前的五人，心裡暖暖的。她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設計稿，紙上的鳶尾紋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那就一起加油，讓藝術節變得精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