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被他一番譏諷,氣得渾身亂戰,“你不要說嘴,設陷阱把我困在此處,也不是什麼好漢,若不是因為有事,你這白府的門,請我也不會來的。”
話一出口,二人不約而同愣了一下,同時說,
“原來是你。”
“原來是你。”
白玉堂恍然大悟,原來那日自己夜探皇城,在宮裡遇到的那人,就是展昭。
展昭也明白了,原來那晚自己入宮見禦史,見到在殿外鬼鬼祟祟的人,就是白玉堂。
隻不過,當時兩個人都在黑影中,彼此都沒有瞧見對方的臉,卻牢牢記住了對方的聲音。
而這時,他們一個站在院裡,一個被困於陷阱中,來不及翻宮中的舊賬。
白玉堂反問,“你一個開封府的緝司來我府上作什麼?難道是來查我大哥的事嗎?”
展昭仍在底下罵,“休要囉嗦,且讓我出去,我們再打一架,我必能把你打得抬不了頭。”
白玉堂聽了大笑,“展緝司,我勸你快歇歇吧,你的腰牌都被我打下來了,身為緝司官,丟了腰牌,他們會治你什麼罪?”
一麵說,他一麵將腰牌在手中一晃,一臉得意的樣子,“不如這樣,明日一早,我便去開封府擊鼓,告你夜闖民宅,有腰牌為證。這下你展緝司可就在京城出名了,人人都會知道,你這半夜偷雞摸狗的毛病,怕是汴京城裡的姑娘們,都會被你嚇得不輕吧。”
展昭氣急,“你鬼鬼祟祟夜闖皇城,假冒他人身份,又能算什麼好漢?”
白玉堂哼了一聲,“我是男人,不是好漢,你那一套大義的說法,我也不稀罕。想不想讓你出來,我說了算;我是什麼人,更輪不到你來置喙。我問你,為何半夜偷偷摸摸來我家?你講實話,我便放了你。”
展昭被逼得急了,無奈下隻好和盤托出,“我奉了禦史的秘令來查你家的案子,因暗中調查,隻能深夜來訪,你若出去亂講,耽誤了案子,受牽連的還是你自己。若你聰明,便放我出來,我們的恩怨,出來再說。”
白玉堂聽了,便讓十三將展昭從陷阱裡帶出來。
看他灰頭土臉,氣鼓鼓的樣子,白玉堂忍不住好笑,叫人去打水來讓他洗臉。
展昭今晚遭此奇恥大辱,恨不能趕快離了這裡,看白玉堂沒有再出言挑釁,他便要回腰牌。
白玉堂搖頭,“這個現在還不能給你,緝司要回答我幾個問題,答完了,自會還你。”
展昭忍著氣,“你偷了皇城禁衛軍的腰牌還不夠,現在倒算計上我開封府了,你究竟要來做什麼?”
“禁衛軍的腰牌,我偷來是為了進宮的。至於你,我本沒想要,但你卻自己主動送上門。這東西我可以還給你,今晚的事,我也可以永遠不提,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看展昭允了,白玉堂繼續道,“若你真的是來查我大哥的案子,我可以助你。但我有個條件,就是我要親眼看著,你們是不是真的在調查,而不是官官相護。若你真心,你自不會怕我,但若你刻意欺騙,我也不會饒你。”
聽了白玉堂的話,看他滿臉肅穆真誠,不像是騙人的樣子,竟與那晚在宮裡的狀態判若兩人。
展昭想,自己調查白家的案子,如果有他在一旁協助,自然事半功倍。
隻不過,若他真的有罪,自己也不會留情,況且兩個人若是打起來,他也打不過自己。
更不用說,還有湛盧。
想到這裡,展昭便點頭應允下來。
白玉堂看他應了,又恢複了頑皮的樣子,“哪,你的腰牌,還給你,這上麵掛著的皮襖子,我剪下來一段先留下。免得哪一天緝司改了主意,我也好用它來做個見證。”
展昭急於拿回腰牌,隻好隨他去了。
白玉堂進城不久,便接連在汴京城內扔了兩個“炸彈”,他的本意是想敲山震虎,炸出幕後主使,好引蛇出洞。
卻不曾想,老虎沒見著,反倒炸了個貓出來。
白玉堂隻盼著他是隻好貓,日後若真的鬨起來,不要誤傷了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