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山啊,你傷好了?”李木匠有些遲疑地問道。
“勞李叔掛心,好利索了。”
宋青山笑了笑,開門見山地說道。
“李叔,我來是想跟你買些木料。”
“買木料?”
李木匠更驚訝了。
“你家老宅不是都,你買木料做什麼?”
“那老宅不住也罷。”
宋青山一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我們一家現在住在村外那破廟裡,四麵漏風的,再不修修,非得凍死人不可。”
“我這不想著買些木板,先把牆上的窟窿堵上,好歹能擋擋風。”
聽到這話,李木匠看宋青山的眼神才緩和了不少。
知道心疼家人了,看來這小子是真的轉性了。
“行,你要多少進來看看吧。”李木匠側身讓他進了院子。
院子裡堆著不少木材,有處理好的木板,也有一些不成形的邊角料。
宋青山挑了些結實耐用的厚木板,又要了幾根能當橫梁的木方。
“青山啊,你這是發了什麼財?”
看著宋青山挑了足足一大堆,李木匠忍不住問道。
“李叔說笑了。”
宋青山從懷裡摸出一塊約莫一兩的碎銀子,遞了過去。
“就是今兒運氣好,進山打了點東西,換了幾個錢,立馬就拿來救急了。”
李木匠接過銀子,放在嘴裡咬了咬,又掂了掂分量,點了點頭:“成,這些料子你都拉走吧,剩下的錢,我給你拿銅板找你。”
“不用找了李叔。”
宋青山擺了擺手。
“剩下的就當是麻煩您老的辛苦錢了,還得借您老的繩子用用,我好把這些木板捆起來扛回去。”
李木匠也沒跟他客氣,爽快地找來結實的麻繩,幫著他把那些沉重的木板和木方結結實實地捆成了一大捆。
等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扛著那一大捆木材走出李木匠家的時候。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太陽完全沉入了西邊的山頭。
深冬的傍晚,寒風刺骨。
宋青山咬著牙,將那沉重的木材扛在肩上,一步一個腳印地朝著破廟走去。
這些木料加起來,分量可不比那頭死鹿輕多少。
即便是他如今被丹藥強化過的體質,扛著走這麼遠的路,也覺得肩膀被壓得生疼,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遠遠的,破廟那殘破的輪廓出現在視野裡。
昏黃的火光從廟門裡透出來,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格外溫暖。
宋青山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就看見一道瘦弱的身影正站在廟門口不停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朝著他這個方向踮腳張望著。
是五嫂,袁敏。
她身上隻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單薄棉衣,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兩隻手揣在袖子裡,一張俏臉凍得通紅,臉上寫滿了揮之不去的擔憂。
當她看到宋青山那扛著一大捆東西的身影時,臉上的擔憂瞬間被巨大的欣喜所取代。
“你可算回來了!”
袁敏幾乎是小跑著衝了過來,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和如釋重負。
“五嫂,你怎麼在外麵站著?多冷啊。”
宋青山看著她凍得發紫的嘴唇,心裡一疼連忙說道。
“你一天沒回來,我心裡不踏實。”
袁敏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了宋青山肩上那一大捆木材上,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哪兒來這麼多木板?”
“路上撿的。”
宋青山隨口胡謅了一句,然後想把肩上的木材卸下來歇口氣。
可還沒等他動作,袁敏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伸出那雙看起來纖細的手,直接托住了那捆木材的另一頭。
“我來幫你。”
說著她微微一用力。
宋青山隻覺得肩膀上一輕,那股幾乎要將他壓垮的重量,竟然大半都被袁敏給分擔了過去!
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怎麼可能?
自己可是吃過體質提升丹的!
力量遠超常人,扛著這些木材都感覺無比吃力。
可五嫂。
他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女人。
袁敏扛著那沉重的木材,腳步卻穩健得很,甚至連大氣都沒怎麼喘。
就算是力氣大,但這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