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柳國安一臉肉痛地搖了搖頭,鬆開了抓著宋青山的手。
他雖然膽大,卻不傻,知道宋青山說的是實情。
他自己一個人,把握不大,若是宋青山不肯聯手,這事確實隻能作罷。
“行吧,人各有誌。”
柳國安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雪。
“那咱們還是先辦正事,把這兩隻寶貝疙瘩換成銀子再說!”
見他不再提獵熊的事,宋青山也鬆了口氣。
兩人扛著錦雞,離開了人群,重新鑽進了鎮子裡的街巷。
這一次,柳國安明顯是主導。
他沒有像宋青山上次那樣,直奔那些皮草行或者收野味的酒樓飯館。
那些地方人多眼雜,而且掌櫃的一個比一個精明,最會壓價。
柳國安領著宋青山,專門往那些看起來就氣派非凡的深宅大院走。
青石鎮雖小,但有錢的大戶人家卻也不少。
一路上,他們經過了好幾處朱漆大門、門前蹲著石獅子的高門大院。
宋青山看那門楣上的牌匾,寫著張府、錢宅之類的字樣,心想這些應該就是柳國安的目標了。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柳國安隻是在這些大宅門口稍微放慢腳步,掃了一眼,便又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壓根沒有要上前叫門的意思。
“為什麼不去這幾家問問?”
宋青山終於忍不住了,指了指剛剛路過的一處員外府邸。
“我看那宅子就挺氣派的,主人家肯定不差錢。”
柳國安聞言,嘿嘿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
“賣這種祥瑞,可不是光看誰家有錢就行的,得看主人家信不信這個,懂不懂這個。”
“那你怎麼知道誰家懂?”宋青山更疑惑了。
柳國安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領著他繼續往前走,七拐八拐,最後在一條更為清淨的巷子深處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座看起來比之前那幾家稍微樸素一些的宅院,青磚灰瓦。
沒有門口的石獅,隻在門楣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大字,李府。
“就這家了。”
柳國安停下腳步,將肩上的錦雞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臉上露出了篤定的笑容。
宋青山滿心不解。
這李府看起來,論財力,似乎還不如之前路過的那幾家。
而且這位置也更偏僻,柳國安為什麼就偏偏選中了這裡?
他順著柳國安的目光,看向那座緊閉的朱漆大門,除了乾淨,似乎也沒什麼特彆之處。
乾淨?
宋青山心裡猛地一動,他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這幾日一直在下雪,雖然今天暫時停了,但鎮上各家各戶的門前,都積著或多或少的雪。
之前路過的那幾家豪門大院,雖然也派了下人清掃,但門前台階的角落裡,總還殘留著一些沒掃乾淨的積雪和冰碴子。
唯獨眼前這家李府。
從門口的台階,到門前的那一小片空地,全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連一絲雪沫子都看不到。
在這灰白色的冬日裡,顯得格外利落齊整。
“看到了嗎?”
柳國安仿佛看穿了宋青山的心思,咧嘴一笑,用下巴指了指那片乾淨得過分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