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拯救了世人,如神靈一般的感覺。
可是這一刻,在他被那個英俊的年輕男子打敗後,黑袍指頭願活在這樣的美夢裡,直至死去。
這時,他的這些長得一模一樣的妻子,已向他靠了過來。
她們穿著各式衣衫,做著各式打扮,有的端著水果,有的端著美酒,紛紛向他走來。
她們看他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迷戀,彷佛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
這個時候,端著果盤的妻子站在他身旁,替他剝了個葡萄,他剛張開嘴巴,結果那葡萄就被妻子吃了。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個妻子的格局不對。
他忍不住想改變對方的意識,他要對方用腳剝葡萄給自己吃!
可下一刻,妻子竟然把手伸入了嘴巴中。
很快的,黑袍指頭惶恐的發現,所有妻子全部把手伸入了嘴中。
卡察卡察......
那是妻子們咬破手部肌膚的聲音。
幾乎同一時間,這酒池肉林的宮殿電光大盛,彷佛有無數雷霆落下,飛沙走石。
吼吼吼!
緊接著,就是可怕的嘶吼聲如狂浪般傳來。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個巨大無比的女巨人。
這些女巨人身上冒著白煙,如參天大樹一般,頂破了宮殿。
初始它們還是他妻子的臉,可是很快的,它們頭發脫落,就變成了陳竹的臉。
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剛想改變這可怕且荒唐的夢境,結果旁邊的女巨人已一把將他捏在手裡。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所有的“妻子”,長著陳竹的臉,同時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塔塔開!一隻摸塔塔開!”
下一刻,他就被女巨人扔進了嘴裡,咀嚼起來。
在這被咬得支離破碎的時候,他耳畔依舊回想著那句“塔塔開!一隻摸塔塔開。”,弄不懂是哪裡的方言。
隻覺得很恐怖,非常恐怖。
緊接著他就醒了,發現了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
那之前被他玩弄於鼓掌的陳竹,正在喂他吃屎。
而他想要重新入夢,躲避這一切,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英俊的年輕男子正一臉滿意的看著他被喂屎。
他的心沉入了海底。
這是自從得到神女神賜後他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力。
竟然有人比他更懂得做夢!
他竟然敗得徹底。
“說,風蓮教裡還有誰?你是怎麼查到我們的。”陳竹一邊塞著,一邊問道。
“嗚唔唔唔......”黑袍指頭激動道。
陳竹翻譯道:“他說風蓮過處,萬物複生,神女會除儘我們這種汙穢之物。”
季缺和王花震驚了,忍不住說道:“這樣你都能聽懂?”
這時,黑袍又嗚嗚嗚嗚起來。
陳竹再次翻譯道:“他說他死了,降魔樓將會被神女塌成一片廢墟。”
季缺蹲了下來,說道:“神女?我們喂你吃屎,她都管不了你,她有個屁用?”
“嗚嗚嗚嗚嗚!”
“他說神女很快就會降臨了,今日之賜,必將千倍奉還。”
季缺揉了揉額頭,說道:“你當我們是嚇大的,叫她來,我們不介意也喂她吃屎。”
聽到這裡,那黑袍指頭一下子青筋浮現,整個身體都蠕動起來。
陳竹見狀,趕緊一把將他嘴巴捂緊,強行按住了他。
可這個時候,指頭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空洞起來,或者說迷離起來。
“神女,神女會接引我回源鄉的。侮辱神女者,死。”
他嘴巴被塞得滿滿當當,還被陳竹捂住,卻有聲音發出來。
之後,他就平靜喜樂的看著季缺三人,像是在看著三個死人。
是的,他們竟然能感覺到他在笑。
那種慈悲的笑。
這個時候,三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在被另一個靈魂注視著。
這個眼神,讓人本能的會生出畏懼的感覺。
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蛇?
下一刻,指頭的身體湧動得更為劇烈。
季缺一把抓過陳竹和王花,飛身往後一躍,太極拳勁徑直咆孝起來。
砰的一聲,指頭炸裂開來,血水連著碎肉飛射開來,如驟雨一般。
黃色的院牆變成了紅色,院落的積雪也被染得一片通紅。
那兩個禿子被炸飛了一丈遠,不知死活。
三人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心有餘季。
陳竹不由得說道:“季哥,你有沒有覺得,這根指頭和那根指頭,都很容易生氣。”
是的,那根指頭被他們活活氣死了,而這個則是直接氣炸了,死得更徹底。
季缺點了點頭,回應道:“特彆是提到神女,他們就特彆生氣。”
王花驚魂未定道:“剛才好險啊。要不是季公子反應得快,我們的衣服都該被弄臟了吧?”
陳竹說道:“豈止是弄臟,這麼可怕的爆炸,連魚都能炸死,那衣服都得炸破了。”
王花深以為然。
三人又議論紛紛了一陣兒,最後季缺在一片血跡中找到了那幾錠銀子,感歎道:“還好銀子沒被炸飛。”
這時,其中一個禿子忽然扭動了一下身體,眼神麻木的看向了暗沉的天空,一臉呆滯的表情。
他們說了這麼久,這些是重點嗎?
重點難道不是老大死前那句神女會降臨嗎?
這三人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存在啊。
事實上,三人雖然沒有說,卻都關注到這個點的,黑袍指頭最後的笑容和眼神,著實挺瘮人的。
特彆是季缺,看著這一院子的汙穢,忍不住在心底感歎道:“我還是太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