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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缺沒有料到,這場危機竟這樣突兀的結束了。
那白衣“美人”趴在地上,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局麵。
事實上,他已準備好了失去貞操,沒想到躲過了一劫。
他爬了起來,望向了自家妻子逃跑的方向,一時神情複雜。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勒緊了褲腰帶就跑,完全沒有來時的風度翩翩。
對於他來說,這地界是實在是太可怕了。
熱鬨結束後,唐衣也醒了。
季缺跟著他回家的途中,對這小小的黑竹城生出了濃厚興趣的同時,也對自己的實力生出了一些憂慮。
他這一兩年裡說是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也不為過,借此逐漸認可了當初靈玉老和尚說自己是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這件事。
他以為來這小小的黑竹城,自己這四境的修為可以說是橫著走,等於滿級大號在低級地圖玩一樣。
可今天的事讓他感到了壓力。
這城主少爺家仆因為喝了那葫蘆裡的東西,實力一下子拔高到了三境左右,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這大概是有兩種可能,一就是葫蘆裡是某種秘藥,能將人的實力忽然拔高,二就是他們本身就是三境的修為,隻是平時把境界刻意壓低了,而喝酒等於解封了。
這兩種可能裡,季缺傾向於後者,因為前者一般是會付出不小的代價,而當時那些家仆的表現卻習以為常。
一個少爺身邊跟著五六個三境真元境的護衛,那這一城之主的城主呢?
剛剛看到那少爺一夥人,可是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這地方這麼卷的嗎?”季缺暗自滴咕道。
不過他的心情大抵是開心的,因為今天的燒雞真的好吃。
實在是太燒了,以至於他吃完已有好一段時間了,依舊有點飄飄然踩在雲端上的感覺。
一路走回家裡,季缺相安無事。
“不會吧,一點小黴都沒倒,這會不會是在憋個大的?”
季缺發現,自從丟了那五十兩銀子之後,他一直就沒到過黴,一次屎都沒踩到過,實在是有點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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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偌大的庭院依山而建,亭台樓榭、青竹溪水,大氣又不失雅致。
這樣的府邸,在這黑竹縣是獨一份的,不止是規模,而是那種布局和意境,即便放在天仁城裡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城主張林玉象征性的收拾了一頓那不爭氣的兒子後,徑直往庭院深處走去。
那個綠竹環繞的院落,就是他的住處。
相較於黑竹縣那又大又粗的黑竹,這些修長的綠竹有一種雅意,特彆是綠竹下那些更為細小的雲竹,如雲朵一般。
走進小院後,張林雲剛取下了身上的鬥篷,忽然不動了。
他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種香味有點像蘭花花粉灑落在蜂蜜上的味道,很香甜可又有點膩。
下一刻,他神色大變,剛要轉身,隻聽見哐當一聲,院門猛的合上了。
與之同時,他寢居的房門則哐的一聲打開了,從中飄出了一個如銀鈴般的聲音——“小顏,好久不見。”。
下一刻,城主張林雲的喉頭忍不住湧動起來,渾身都在顫抖。
隻見他那不小的房間裡,如今堆滿了肥肉。
那些肥肉白花花的,上麵長著無數如亂草般的黑毛,抖動著,看起來特彆滑膩。
而肉堆上,則是一顆女人的腦袋。
這女人的腦袋是正常人大小,一臉溫婉,甚至帶著慈悲之意,仿佛廟中的菩薩一樣。
可是這樣一顆腦袋連在這一堆肉山上,就說不出的可怕猙獰。
“你,你怎麼找到我的?”張林雲麵若死灰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顏郎,你總不能這般薄情吧。”那肉堆開口道。
她那肥肉近乎把她的手臂和腳淹沒了,可落在外麵的東西,比如手指、肚臍,就像是在黏在上麵的一樣,看起來特彆恐怖。
張林雲麵若死灰道:“我連鼎刀門都不要了,在這裡隱姓埋名,你為什麼還能找到我。”
“顏郎,和我有過瓜葛的男人,就是天涯海角也找得到,我們久彆勝新婚,你還不進來。”
這女人的聲音真的說不出的好聽,如果不看她身體的話,沒有幾個男人不會心癢癢,對她生出無數幻想。
有的人,甚至隻聽見她說一兩句話,就想到了和她生孩子,而直至看到了她的真容,又會陷入噩夢......
如今城主張林雲,也就是曾經的鼎刀門門主劉顏同樣也是如此。
他不禁回想起了被這一團團肥肉支配的恐懼,渾身都在顫抖。
外界傳言,他被大歡喜菩薩玩膩了,放回來後,一直在閉關,事實上,那已是不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閉關時想更進一步,可最終心魔纏身,修為倒退,彆說入六境搬山境了,就是五境本命境的修為都退了一大截。
他知道這些年裡,因為那奇恥大辱,鼎刀門上下抬不起頭來,門內甚至有不少人想要他死。
他自知複仇無望,又無顏在外露麵,於是乾脆放下了一切,在這裡鳩占鵲巢,隱姓埋名,當起了這偏僻之地的“土皇帝。
他以為會永遠離開這片噩夢,誰曾想......
忽然之間,劉顏神色一凜,說道:“你受傷了?”
“顏郎,是的。”
這個時候,大歡喜菩薩那肥肉中溢出了鮮紅的血水,白花花的肥肉翻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個黑漆漆的洞口。
那洞口處隱隱有波紋流動,看起來像是鋒刃一般,斷然是一種霸道無比的劍氣。
劉顏用了一輩子的刀,可對劍也了若指掌,他知道,能使出這種劍氣的人,整個大盛朝也不會超過三個。
“那千戶雜種忽然發了瘋,拆了我的窟,滅了我的人,又把我弄成了重傷。顏郎,我是拚了命才找到你的。”
大歡喜菩薩一臉慈悲說道,身上的肥肉如蟲般蠕動起來,帶著長毛飄蕩。
劉顏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神色,可是這神色很快消失不見。
因為他知道,即便對方受了重傷,他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你想怎麼樣?”劉顏渾身顫抖道。
“當然是助我療傷了。”大歡喜菩薩回答道。
“我不行了,我境界不如以前的。”劉顏戰戰兢兢道。
在外麵威風赫赫的城主,此時如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細狗,在瑟瑟發抖。
“不用擔心,我也大不如前了。”
說著,肥肉裡鑽出了肥膩膩的雙手。
“不要,不要,讓我準備一下。”
劉顏大聲說道,情緒很是激動,身體卻不敢動彈半分。
隻見那蒲扇般大手一抓,他整個身軀就被埋進了那些肥肉的皺褶裡蠕動起來。
下一刻,他腦袋浮在外麵,一臉痛苦,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
“顏郎,我最近運氣真好,不僅找到了你,還找到了當初惹出禍端的那小子。”
“喜歡把人腦袋敲進脖子裡的小子,定然是他引來的狗千戶。沒有想到,他也在這城裡啊。”
大歡喜菩薩一邊動著鼻子,一邊和藹笑著說道。
下一刻,房門關閉,一時間,風中全是劉顏劇烈的喘息聲。
“顏郎,好久不見,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好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