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眾人不禁長長鬆了口氣,不少人後背已被冷汗打濕。
剛剛說是寧家這麼多年
來遇到的最大的危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寧家的虛弱開始讓人惦記它可怕的財富。
今日很危險,可趙家埋在寧家的這顆雷總算拔了出來,季缺一行又安然無恙的出來了,趙家損失不小,可謂大獲全勝。
寧成海沒有管被冷汗打濕的衣衫,和離王一起走出了這樓宇,恭敬致謝道:「多謝離王相助。」
離姿擺了擺手,說道:「伯父言重了,不想這京城一代出現大風波本就是本王份內之事,本王絕不拉偏架。」
一行人走在荒山野嶺間,心情逐漸愉悅了起來。
特彆是季缺、林香織和靈心女道人,皆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們在財神寶庫裡遭受了不小的危機,沒想到出來後又遇上了另外一場。
靈心女道人施法過度,被人抬著,七竅依舊時不時流點血,於是從這裡看去,就像是一具被抬的慘死的屍體一般。
這個時候,離王已然來到了寧紅魚和季缺身旁。
季缺趕緊恭敬行禮,畢竟這算得上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王爺。
還是個漂亮的女王爺。
行禮結束後,他剛一抬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那被撐得變形的胖頭蟒蛇,暗歎這胸懷恐怕都要趕上女上峰了。
這時,離姿看著寧紅魚,說道:「這次幫了你該怎麼謝我?」
寧紅魚挑眉道:「你這人什麼都不缺,大不了請你泡兩次溫泉。」
離姿搖頭道:「什麼叫不缺,本王如今座下很缺人才。」
於是乎,她不禁看向了季缺,說道:「季缺借我用用。」
寧紅魚橫在了季缺身前,說道:「他是降魔樓的地階降魔者。」….
離姿一本正經道:「知道啊,你們降魔樓又不是正經差事,最多算一個兼職,他在我這裡兼個提司怎麼不行。」
寧紅魚反駁道:「他初來乍到,哪擔得了這個職位。」
離姿一臉嫌棄道:「瞧你這樣子,弄得本王想搶你男人似的。你說說,從小到大,本王搶過你什麼嗎?」
寧紅魚一臉認真道:「那是我以前沒男人。」
「小氣!」
「就小氣!」
這時,離王再次看向了季缺,說道:「那你在這裡混熟後,來本王這裡,本王絕對不會虧待你。」
季缺趕緊回道:「多謝王爺。」
離王一看就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得到季缺的答複後,很快就離開了。
看到這女王爺離開,寧紅魚和林香織同時鬆了一口大氣。
不過這時季缺倒還在看著這女王爺的背影,寧紅魚不由得皺眉道:「怎麼,你還舍不得啊?」
季缺忙道:「不是,我隻是想問如果當提司的話待遇怎麼樣?」
「靠!」
「靠!」
林香織和寧紅魚不由得想翻白眼。
林香織不禁鬱悶道:「你拿了一隻聚寶盆出來,竟然還想著賺銀子?」
季缺一臉驚訝道:「你這敗家娘們兒,有人會嫌銀子多嗎?」
林香織眼睛睜得老大,說道:「我,敗家娘們兒?天天替你洗衣......」
等等,她忽然發現「敗家娘們兒」好像不是多壞的詞,畢竟隻有是你家的人,才能敗家。
......
天梁趙家的隊伍裡,寧家的老管家表情看似平澹,實則雙腿已忍不住在發抖。
本來截取財神寶庫的事一成,等待他的就是神仙一般的好日子,甚至在趙家都會有一定的地位和權勢,可如今尷尬就尷尬在,這事竟然敗了。
敗得這般徹底。
趙家什麼都沒撈著不說,還搭進去了六個高手,最可怕的是,二少爺生死未仆,且凶多吉少。
這再搭上一個少爺,這買賣可以說虧得褲子都沒了。
「蠢貨!」
路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趙家家主趙無極終究沒有忍住,喝罵道。
如今他就像是一頭炸毛的老虎,隨時都要吞人發泄怒氣一般。
老管家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這聲「蠢貨!」並沒有指誰,可以是指那些不中用的護衛,也可以指忽然摻上一腳的離王,可他卻覺得,這是在指自己。
在場所有人中,唯有他最值得怪罪。
老管家越想越是心驚,隻希望這趙無極真是個豪氣的大人物,即便死了兒子供奉一根毛沒撈到,也不會亂怪罪人發泄怒火。
萬幸的是,直至回到了趙府,趙無極都沒有再發火。
老管家被安排在了趙家門客所住的一處庭院內,環境優雅。
在入夜前夕,守在財神寶庫門前的趙家四少爺渾身一抖,流下淚來。
那之前開著一條縫的大門終究轟的一聲關掉了,那些白生生的手臂消失,陰險的笑聲也沒了,同時也意味著自家二哥永遠回不來了。
「二哥。」趙家老四捂著臉,很是痛苦道。
......
夜晚,寧家的老管家在趙府吃了頓飽飯。
之後,他就心情忐忑的退下了。
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趙無極不愧為趙家家主,並沒有遷怒誰。
可是他剛睡下沒多久,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來人正是那一身黑,除了牙齒白的黑魁羅。
他拿著一杯酒,以及一條白綾,說道:「家主讓你自己選擇體麵。」
一時間,老管家淚如雨下,聲音沙啞道:「我為趙家呆在寧家那麼多年,隻吃了趙家這一頓飽飯。」
黑魁羅很和善的笑道:「足夠了。」
之後,黑魁羅就離開了。
一個時辰後,老管家就在院子裡自掛東南枝了。
死前他還把那杯毒酒喝了。
趙家的飯和酒,他終究是沒有吃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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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飛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