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
聽到旁邊屋子的聲音後,季缺一邊顛著十多隻妖魔,一邊靠了過去。
還沒等季缺站穩,一隻雪白的手臂伸了出來,唰的一聲把他拉進了屋內。
冬冬冬!
那些被顛在空中的邪物墜落在地,有的甩著腦袋站了起來,有的則身上冒著熱氣,站起來都困難。
這些邪物的實力高低由此可見一二。
可是如今的季缺卻看不到這些,他被拉進屋裡的瞬間,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拉他的手臂,而第二眼就是對方的胸口。
看到那高聳的胸口,季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不用看臉他也知道是誰。
如果說這鎮子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擁有如此完美的身材,那隻能說即便這屋子裡遍布著妖魔,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地方。
「上峰,原來是你。」季缺忍不住感歎道。
寧紅魚一身紅衣,衣袖破碎,看起來有一種驚魂動魄的美麗。
聽見季缺的話後,她忍不住說道:「怎麼,是我,不是其他女人,你很失望?」
「沒有!絕對沒有!」
啪啪啪......
那是不甘心的妖魔撞擊門窗的聲音。
季缺透過門縫往外望去,轉瞬就發現了十多隻眼睛在盯著自己。
那些眼睛睜得老大,擠壓在門框上,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格外猙獰。
可下一瞬,那些眼睛就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隻隻美麗的眼童。
眼童之後,是一個衣衫不整的美人,臉上掛著淚痕。
「救我!救我!」
「我不行了!」
聲音和她整個人一樣,充滿了誘惑力。
要不是身邊有一個更誘惑的女上峰,季缺此時又不是太寂寞,恐怕都想打開門來玩玩了。
眼看屋外的女人都要脫成收費的項目了,季缺趕緊收回了視線,忍不住吐槽道:「這騙術太低級了,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寧紅魚搖頭,說道:「隻能說是邪祟的一種,好像隻有夜晚才會出現,喜歡騙和勾引這裡的鎮民,而鎮民則靠著這種石頭防禦。」
說著,她指向了屋子牆壁上懸掛的一顆七彩的石頭。
之後,寧紅魚向他講述了自己來到這裡之後的故事。
和季缺一樣,她和陳老實,以及兩個清氣司的官員來到這裡時,也是接近黃昏了。
這裡的人像是沒有看見她,即便她長得很美,身姿傲人。
她和陳老實等人決定分頭去找,找到後快速發出信號,畢竟那兩個敵人已經重傷。
緊接著,就是天黑前,鎮子外麵遊走的鎮民一下子全部回到了屋子裡,隻有一個穿著綠裙子的小姑娘過來急匆匆的告訴她,要她拿著這塊小石頭去找一間空屋子,並把其掛在牆上。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跑,很快消失在了鎮子裡。
當時路上隻有她一個人,結果很快出現了一點稀稀落落的影子。….
這些影子逐漸逼近,然後變成了一個個「人」。
這些人不斷誘惑或者誆騙裡麵的人出來,而這個時候,它們也發現了寧紅魚的存在。
直到第一個人變成了妖魔,寧紅魚才明白那小姑娘為何要讓她躲起來了。
而就是在這提醒下,她找到了這間空屋子,以及懸掛上了這種七彩的石頭,躲過了這一劫。
寧紅魚生平經曆過無數次危險,很少用劫來形容它們,而這一次她用了劫,說明定然是險象環生。
她那看起來雪白無暇的手臂,其實在當時血流如注,不過是
被隨身攜帶的靈藥治愈了。
她認為那兩個清氣司官員凶多吉少,即便是陳老實恐怕都不能安然度過。
「你難道沒有覺得,天黑之後,自身的境界都被壓製了嗎?」寧紅魚忍不住說道。
季缺摸著腕間的劍鐲,困惑道:「有嗎?」
因為來之前顛了太多次天心豬,他見到那些「人」撲來,於是本能的顛了起來,沒有想太多。
這時,寧紅魚睜開的右眼微眯,詫異道:「你入了五境?」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剛入不久。」
即便是萬中無一,擅長越境殺伐的寧紅魚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感歎道:「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快?比我都快。」
在修行資質方麵,寧紅魚絕少有挫敗感,即便麵對的是淩千戶這種修行界的大山也是如此。
因為即便是淩千戶,年輕時也不見得比她更厲害。
可麵對季缺,她卻在遭受著這種挫敗感。
初遇時,季缺雖然有各種花樣繁多的奇特本事,比如地上遊泳,磚頭玩得很花,可是實力上和她有不小的差距。
而後來,她雖然在飛速變強,可眼前這家夥卻不逞多讓,甚至隱隱有追趕自己的勢頭。
在同輩中,寧紅魚從來是超越彆人,到了後來,更是目空了同輩,即便是淩千戶的兒子小千戶想和她一戰,她都沒多大興趣。
季缺追趕著她,隱隱已和她有並肩齊驅的趨勢,即便她有好幾張底牌。
而如今,對方更是簡單粗暴的超過了她,騎在她身上......
這人確實很快。
麵對寧紅魚的誇讚,季缺隻能回答道:「男人有時候快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之後,他就向寧紅魚分享了他烹飪和吃食天心豬的故事。
在唐衣到來之後,寧紅魚一直忙於他事,隻從林香織的隻言片語中知曉了一點季缺這個胸肌很大的「兄弟」的事情。
她將其放在了心上,可沒有放得太重,因為林香織說過對方胸雖大,卻沒她大。
可從天心豬的事情中,寧紅魚讀到了一點深意,忍不住對這個「大胸弟」重視起來。
這絕對不是林香織口中胸大無腦,懶得出奇的女人。
能「意外」知道天心豬,又恰好「意外」得到烹飪天心豬秘籍的人,怎麼可能是胸大無腦的一般人。….
於是她忍不住問道:「你那兄弟很漂亮吧?」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他是男人時就很漂亮,如今變成了女人自然也很好看。」
寧紅魚雙手環抱於胸,紅色的布料不禁被撐得更加飽滿,問道:「那我和她誰更好看一點?」
季缺沒有任何猶豫,回答道:「風格不同,各有各的美好。」
寧紅魚挑眉道:「你這回答真熟練,是不是說過很多次?」
季缺一臉正氣道:「絕對沒有!」
他明明隻是私下練習過,並沒有和許多女人說。
看見女上峰神色不善,季缺趕緊轉移話題道:「那些東西白天就會消失,為什麼你沒有回來搖人?」
寧紅魚回答道:「那個洞口在天亮時就消失了。」
「消失了?」季缺詫異道。
寧紅魚分析道:「經過這麼多天的查探,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小世界。」
這是季缺第二次聽到這個說法。
第一次聽說還是自己進入了那個得到天心豬的血池後,寧紅魚告訴他的。
這大抵可以解釋這地方的人為何「不知魏晉」,因為他們被困在了裡麵。
「這小世界會不會太
完善了點?」
季缺進入那血池時,覺得那地方十分血腥可怖,可到底像是一個巨大的不見天日的洞窟。
而眼前這個小世界就是一個真實的鎮子,既有日月星辰,也有煙火氣息。
如果不是夜晚這些怪東西的話,這可以說是一個格外正常的鎮子。
寧紅魚說道:「小世界自有規則,據說曾經不少神仙真正的洞府就是小世界,有神仙能在一隻仙壺中開辟天地,得道長生。」
季缺忍不住說道:「出口消失了,我們怎麼才能出去?」
寧紅魚說道:「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找到那兩個逃遁之人,他們能逃到這裡來,自然是對這裡很熟悉。如果這條路不行的話,我們隻能呆下去,嘗試了解這裡,才能找到破局的方法。」
這時,她忽然狡黠笑了起來,說道:「你說我們在這裡困個十年八年,避免寂寞,日久生情,出去時說不定孩子都有了,你那隻貓和那兄弟那時會是什麼反應?」
季缺回答道:「那得我們有了孩子才知道。」
「那擇日不如撞日?」
「我也是這麼認為。」
說著,他就牽上了寧紅魚的手。
誰能想到,在這陰森詭譎之地,一對男女竟然會生出這種心思。
隻能說兩人神經粗得跟大腿一樣。
結果這時,兩人一臉氣悶的看向了窗戶和門縫附近。